紫茵卻適時地阻止了白亦接下來的舉動,慌亂地說道,「白姑娘手下留情,我知道救治那位公子的方法」
「嗯?」白亦抬眸,想要分辨她話語裡的真假。
「噬魂蠱吞噬了他的魂魄,我卻有辦法救活他。」
這句話給白亦的震撼絕對不比剛才少,只是絕不能給紫茵欺騙自己的機會,白亦冷眸相對,「若是你敢騙我,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呵呵,」紫茵的臉上勾起一抹媚笑,手緩緩上移,移開白亦放於自己脖頸上的手指,極是冷靜地說道,「白姑娘放心,我們不會是敵人……更何況你幫我除去了紫薇,等於說是我半個朋友。」
「我不管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要你救了阿陌,我們還是陌生人,一切的一切既往不咎。」
「我可沒能力救他……」他只是個元神,魂魄。
紫茵的話還沒說完,飛回白亦手中的碧海玉簫就橫在紫茵面前。
白亦冷然說道,「你竟敢騙我?」
「姑娘不必動怒,我的意思是,雖然我沒能力救他,可是姑娘有啊,據我觀察,姑娘身上應該有千年難得一遇的血玉?」
在白亦的怒瞪之下,紫茵不怕不惱,只繼續笑道,「姑娘體質非凡,輸以靈力內力,再以血玉相佐,必可令他魂魄重生。只是……」
「只是什麼?」
白亦很是急迫,畢竟這關乎她最在乎那個人的生死,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她也不能放棄。**
「只是姑娘會變成活死人,」紫茵定定地看著白亦依然不改的神色,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只有回到了我們紫瓊國,我才有機會救你。」
「少說廢話。」白亦冷笑,「去紫瓊國,這就是你們的目的?」
紫茵卻笑得歡樂,「姑娘是聰明人,自然懂得聰明人交易的方法,紫薇對我說,年前,瞳是因為你才離開的,那自然會在年後因你回來,我們都很愛他,這就是我的私心、我的目的。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紫茵的籌碼不大不小,同樣是為了心之所愛,讓人不得不信,可是她少說了一點,私心裡她不想救回白亦。
「我憑什麼相信你?」
「姑娘可以不相信我,卻不得不相信我,不是嗎?」
妖嬈的紫茵卻突然變得狂妄,她其實是有必勝把握的,畢竟,那一刻白亦撕心裂肺的表情已經盡收眼底。
哪知,事實不如意料一般,白亦只是冷冷地撇開眼睛,泛著寒氣的冰玄劍凝結成冰,漸漸沒入紫茵的胸前。
「姑娘饒命!」紫茵被嚇得臉色發白,差點驚呼出聲,「姑娘請相信我,若有一句是假,必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白亦緩緩收回冰玄劍,定定地看著劍尖那鮮袖的液滴,聲音絕冷如冰,「可惜,我從來不相信誓言。」
「姑娘,姑娘聽我說,之前紫薇已經讓你服下了蠱毒,蠱毒在你身上完全不起作用,就算姑娘救下那位公子,頂多也就沉睡那麼一年半載而已。」
「是嗎……」白亦的聲音很輕很輕,卻是望著凌陌冰消失的地方,輕聲喃喃,「為了他,我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紫茵張開手掌,赫然出現那只吞噬了凌陌冰的蠱蟲,像冰蠶一樣緩緩挪動。
「阿陌,記得一定要來找我啊……」
白亦從懷裡取出那塊血玉鳳凰,看著那流動的血色許久,才終於雙手捧起噬魂蠱,喃喃,「阿陌,無論怎樣,一定要活下去。」
時間悄然消逝,源源不斷的靈力都被噬魂蠱吞噬,白亦突然感覺很累,雙手卻還是緊緊握住它,像是緊緊抱住凌陌冰一樣。
「啪——」最後的最後,她閉上了雙眼,倒在了凌亂的地上,絲絲血色沾染上她雪白的裙擺。
「主人,你放心,無論是一年、三年還是五年,冰凜若再次醒來一定會去找你的。」
冰凜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帶著些許疲憊與眷戀。
白亦在心底歎息,太多的無可奈何,是否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呢,犧牲冰凜,救回大哥,說到底我也就是個自私的人。
「冰凜,對不起……」
「呵呵,沒事,主人就是冰凜的一切。」
這一刻,白亦好像感受到了冰凜雪白柔軟的羽毛,拂過她的臉頰。
「那麼,冰凜,請在我沉睡的這幾年好好守護我最珍貴的東西……」
白亦不用將心裡話說的很清楚,冰凜必是知道的,最珍貴的東西莫過於血玉鳳凰和那塊九龍血玉。
冰凜曾經說過,它能夠解百毒,唯一的代價就是沉睡三年,最重要的是那一個沒有被實踐證明了的詛咒。
這一次它是真的要跟主人一起睡下了,多麼有趣的牽扯啊。
「白亦,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太過於相信我,」紫茵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隨後竟釋然了,「而你最正確的事也是相信了我。」
紫茵掰開白亦的手指,本以為能夠發現意料中的血玉鳳凰,沒成想,她的手裡早已不見一物,說到底這次還是失策了。
她十指交叉,雙眼緊閉,念出不知名的咒語。
不到一會,泛著金光的蠱蟲結成龐大的隊伍,朝白相府進軍,只有紫茵知道這是她培育了許久的火蠱,能夠燒燬一切痕跡,包括自己的那位妹妹。
火光飛速蔓延,相府卻靜得可怕。
「啊——」一個面目猙獰的女子手持銀光閃閃的鋒利匕首,瘋狂地朝白亦刺下,卻被紫茵狠狠踢開,重重地摔在了石子上,血噴如柱。
紫茵冷眼旁觀,「我說過她是我的人。」
「你不守信,為什麼要毀了相府?為什麼不殺了她?」
聽那聲音,帶著恨意和癡狂,在看那個說話之人,一襲火袖的嫁衣,還有她右臉上駭人的疤痕,就會猜出她就是白淑華。
「相府之人殺了我妹妹,我必血債血償,這是我答應給你的移形換影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