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白亦也不明白,為毛自己在最後關頭竟然把心底的私語都給吼出來了,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不好。
可能是白亦的這句話太具有震撼力了,君無痕被驚得竟然忘記了想說的話。
白亦挑眉,理直氣壯地說道:「她是她,我是我,希望你眼睛擦亮點,別把對她的愛意恨意醋意加諸於我身上,我消受不起。」
君無痕完全無視白亦的話,繼續他準備好的台詞,他冷笑:「那時以為你會愛上本太子,那樣得到你的這張臉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了,可惜,你還是背叛了本太子……」
「所以呢,你想怎樣?」
說實話,現在的白亦是惱意怒意悔意恨意一股腦衝出來了,敢情自己不光在無形中當了別人的替身,更在無形中被君無痕這只變態狗給騙了,最受不鳥的是自己竟然還覺得對不起他的癡情,oh,買糕的,自己果然是越活越退步了,太給21世紀的女同胞們丟臉了。
「本太子決定不跟你玩捉迷藏了……」說著,他的手已經撫摸上了白亦光潔如玉的額頭,停下,雲淡風輕地說道:「就從這裡下手,她可能等不及想要你這替身作陪呢!」
「你可惡——」白亦使出渾身的狠勁,重重地推開君無痕,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跑,她覺得自己必須逃出去,只有過了這一關才有希望救走大哥,也才有希望去幫助夜尋蕭,也才有希望找到那個人……
不知怎的,在她在害怕恐懼的時候,她再次想起了那個人。曾經的以身相護,曾經的期許,曾經一切的一切,她想要知道那個人的答案,也必須知道。
她不是一個喜歡死纏爛打的人,如果那個人討厭她,那麼她會毫不留情地將那個人連根拔起,不留分毫,這是屬於玫瑰的決然,更是屬於白亦的執念。
可是白亦不知道的卻是那件密室中發生的事情,君無痕其實遠不如表面上那般堅強。
他其實也是脆弱的。
白亦的力氣很大,而他今日情緒波動太過厲害,白亦走後他頹廢地坐在了密室的地上,由下而上傳來陣陣涼意。
今天是他年來第二次來到這裡,第一次是遇到醜怪之後,將死去的竹葉青請石匠植入這水晶球中;可是今天卻是他第一次有勇氣掀開那兩塊袖布。
一個是深深的恨,一個是深深的愛,卻同樣讓他痛苦不堪。
如果白亦再堅持一會兒,他就會鼓足勇氣掀開第三塊袖布了,那顆水晶球是他內心真實的寫照,或者要是白亦回頭看一眼,也許對君無會改觀也說不定。
白亦推開君無痕的時候,袖木架子受了猛烈的衝擊,第三塊袖布悄然落地。
那顆水晶球裡流蕩著鮮袖的液體,流得異常緩慢,就像是靜止不動,懸浮在那裡。
對不起。
我愛你。
水晶球裡只有六個字,君無痕殺死摯愛之人的那一夜,他已經後悔了,所以他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用自己身上的血親手製作,這才有了這顆與眾不同的水晶球。
「呵呵……」他吃吃地笑了起來,帶著深深的絕望,「現在好了,你開心了,你的詛咒果真應驗了,君無痕永生永世無法得到幸福。」
明明差一點就可以了,差一點他就會告訴白亦,他願意跟她重新開始,他不恨了,在心愛之人死去的那一刻就害怕去恨,害怕失去了。
……
白亦拚命拚命跑,跑到氣喘吁吁,呼吸困難,坐下來之後,冰凜才很是擔憂地問道:「主人,你沒事?」
聽到這句廢話,白亦反問道:「你擔心的真是時候,剛剛怎麼沒見你噓寒問暖啊?」
聞言,冰凜倒是自信地說道:「主人,你誤會我了,我有預感,他一定不會對你怎樣的。」
不會對我怎麼樣?真有你的,哪只眼睛看到他沒對我怎樣了?
心裡越想越氣,索性不想了,翻了翻白眼,不悅地挑了挑眉:
「好了好了,甭安慰我了,我心裡清楚。君無痕可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變態的一個人了,哪裡都不正常。」
在白亦嘀嘀咕咕表達自己強烈的不滿的時候,冰凜突然冒出一句:「主人,他遇難了。」
「我才遇難了好不好,虧你說的出來,難不成我可以飛出去救人。」
「主人,是一個你很在乎的人。」
「誰?」難不成是那個人,那個白衣勝雪的凌陌冰?不對呀,我現在誰都不在乎。這樣想著,白亦無所謂地搖搖頭:「管他呢,愛咋地咋地。」
「他就躺在你的房間裡——」
「什麼?」
這下子可真很有所謂,還沒等冰凜說完就飛速地朝自己房間進發,那速簡直就可以跟風速媲美了。
這個清晨也好像跟白亦作對,太陽的光輝被密佈的陰雲阻擋,天色一片陰沉,空氣有些凝固,風裡流動著欲雨的氣息。
白亦很不淑女地推開房門,將這小小的偏房打量個遍,硬是連半個人影也沒見著,聳了聳肩,攤開雙手對著盤旋在頭頂的縮小版冰凜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我在乎的人?
「主人,我確實感應到了幻影的氣息。」
其實,冰凜還有一句話沒說呢,事實上它確實感應到了幻影,只不過不是靠氣息,幻影和冰凜如今已心意相通,它自然能夠感應到幻影的求助。
「冰凜,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你什麼意思嘛,那傢伙怎麼就成了我在乎的人,」說著,白亦的手就很留情地掐住冰凜的雙腳,死勁拽著,「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清楚了,就不放開你。」
「主人,不要生氣嘛,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冰凜心裡可是委屈的不行,它又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見著那個銀髮男子到沒有做過什麼傷害主人的事罷了。主人在乎夜尋蕭,在乎白子軒,在乎霄,應該也是在乎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