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燁,我沒有背叛你,求你相信我。」
「到現在你還在騙我,你是不是覺得我蠢到可以任你為所欲為?」男人的冷酷的聲音迴盪在耳際,聲聲如魔,「既然背叛了,就要承擔所有的後果。」
她神色迷亂,透著悲涼的色彩,「沒有,我沒有——」
「你去死吧!」不再給她多餘的解釋,男人手中那把黑色手槍對準她的心臟,冰冷的槍口射出的子彈穿透她的胸口,血液浸染了她的身體,眼前是男人頭也不回的身影。
整個人瞬間凌空墜落,不停地墜落,墜落深淵,墜落無間地獄,等待她的是永遠的黑暗,無邊無際。
大雨瓢潑,天空也在哭泣。
「阿燁,我沒有,沒有背叛——」夏憶丹哭著喊著醒來,脊背寒氣直竄起,只覺得背後浸透了冰涼的冷汗,手腳發冷。
發白的唇在絕望的臉上顫抖著,臉上透出枯葉般死寂無望。
周圍是流水無聲,寂靜寒涼,窗外的黑暗漫無邊際,如同她墜入無間地獄般滿是絕望。
又是一場夢啊!一次次在夢中重溫那一幕,宛如凌遲,一刀刀地折磨,直至死亡。
她抬起手摀住狂跳不安的心臟,掌心的冰涼在指骨間流轉,渡如心臟,無端也升起一股寒氣。
欲哭無淚,滿目蒼涼。
「沒有背叛嗎?」窗簾翩飛的暗處,男人鬼魅的聲音驟然響起,驚魂未定的夏憶丹頓時僵住,機械地轉過頭,在明暗交錯的夜中男人的臉寒涼如冰,只見他一把槍已赫然在手,隨著一聲槍響,伴著的是夏憶丹驚心動魄的狂叫。
只是穿著睡袍南宮燁第一時間焦急地推門而入,一進門看到的便是夏憶丹不停地狂叫,眼神黯淡無光,面容更是像一張白紙。
「怎麼了,怎麼了?沒事的,乖,沒事的,有我在,沒事的。」南宮燁緊緊地抱住失控的她,軟語安撫。
她抗拒他的懷抱,又捶又打,哭泣聲淒厲裂肺,「滾開,滾開,不要碰我,啊——」
南宮燁心中儘管大為吃驚,但看到夏憶丹此時如此癲狂,他能做的只是收緊手臂,緊緊擁著她,看她這麼恐懼,這麼無助,心好像被一把鈍刀生生割開,除了疼痛還是疼痛。
寶貝,是什麼讓你這麼痛苦、這麼無助呢?
很久之後,哭聲漸漸趨於平靜,夏憶丹將腦袋靜靜地伏在他的肩頭,眼淚無聲掛在雙頰上,眼神是茫茫的空洞。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哄著,「是不是做噩夢了?」
答案依然是屬於她的沉默。
「乖,只是夢而已,都過去了。我會一直在,所以,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如果你願意,我們重新開始吧!
拋卻所有的過往,重新開始,好不好?憶丹——
這句話,他始終沒有問出口,他怕得到的又是她的沉默,她的沉默比其他一切回答還要使他害怕。
清晨的柔軟的陽光悄悄照進臥室,臥室內格調優雅,與白色大床上緊緊依偎的男女構成一幅絕美的圖景。
男人沉靜的睡顏依然不損其俊美,刀削般的輪廓如雕塑般優雅、完美,同時還兼有狂佞的野性,只是此時被很好地隱藏在平靜的睡顏下,多了幾分平時不曾有的溫潤。
南宮燁側身抱著夏憶丹睡著,夜裡,她一直睡得不安穩,南宮燁不放心,一直不敢離去,於是就這麼抱著她漸漸睡著了。
之前他們一直都是分開睡的,像這樣睡在同一張床上,還是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
他慢慢睜開眼,因為陽光,眼睛瞇了瞇,眼睛突然對上身邊睜著眼的她,一愣,隨即淡淡一笑,「什麼時候醒的?」
她安然一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轉著光澤,就那樣保持著一個睡姿,一直靜靜地看著他,細細觀察著他的每一處輪廓。
淡淡的笑容在唇邊綻開,像一朵開在水邊的野雛菊,馨香陣陣,艷麗無雙。
「為什麼總是不說話?」南宮燁問,「不喜歡和我說話嗎?」
她搖著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怎麼了?」那抹痛楚消失得快,卻沒有輕易逃過他的眼睛,「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她又一次搖頭,笑容更加溫柔,她抬抬手,南宮燁這才發現,他們倆的手一個晚上都握在一起,沒有放開過。
南宮燁出神地盯著兩人緊密不分的手,眼中有什麼東西在迅速變化,心臟不規則地跳動不止。
夏憶丹打算撤回自己的手,南宮燁卻握得更緊,她不懂,茫然地看著他,男人的臉瞬間在自己的面前放大好幾倍,唇瓣相貼,溫柔繾綣。
瞳孔不自覺擴大,夏憶丹不知所措,雙手不知該放置何處。
他吻她?
來不及再思考更多,身體已經被男人完全掌控,親吻,撫摸,久違的親密恍如昨日,一陣陣熟悉感此時卻一股腦襲來,她無法去拒絕他的熱情。
漸漸地,身體焦灼,熱量不斷攀升,身體顫粟著,泛起迷人的粉色,男人癡迷地一一膜拜唇下寸寸如雪皮膚,輾轉間,她的纖臂也不由自主地攀上他蜜色健美的肩膀,緊繃的肌肉裹藏著源源不斷的力量,亢||奮地奮起,此時,夏憶丹迷離的鳳眸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媚眼如絲,瀲灩生姿。
男人強有力的臂膀將她的身體圈在他火||熱的懷中,一起一落的動作令她忍不住輕吟出聲,他繾綣地吻著她的紅唇,靈巧的舌不斷深入。
她有些呼吸不暢,躲著他,他就順著她美麗的脖子往下,輾轉吻著她精緻的鎖骨,流連忘返。
美好的清晨一片旖旎春光。
這一天,慕言照例來給夏憶丹做檢查,瞭解她的恢復情況。
「夏小姐,以你現在的情況恐怕是瞞不了他多久?最後做好心理準備。」慕言今天來給她檢查身體,在紙上寫明,好心提醒。
「我知道。我以為,我的另一隻耳朵還是可以恢復的,可是這麼久過去了,一點恢復的跡象也沒有。」這一次,她把自己的情況很老實地告訴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