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燁剛結束視屏,疲憊地揉||揉眉心,起身,從裡面出來,萬萬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門口聽到那一番話,而且還是她。
他錯愕地撿起那支鮮艷的香檳玫瑰,怔愣得無法思考。
夏憶丹把頭垂得低低的,臉色沉沉,腳步急促,穿過草坪,穿過花圃,不知不覺走到了玻璃花房,手臂撐在門上,頭枕在上面放聲哭泣,在花房裡迴盪,聲聲淒厲,充滿著無助和痛苦。
明明前面是深淵,為什麼還要義無反顧地往下跳?
短暫的時光,使她迷失,迷失在他的溫柔中,而她竟也忘了還有一個女人的存在,注定要成為他妻子的女人。
南宮燁找來時,夏憶丹靜靜地坐在花房裡的花叢中,臉上透出死寂般的蒼白。
「憶丹……」他向她走過去,聲音裡流露出幾分慌張。
「……」
「你……你都聽到了?」南宮燁站立在一邊,垂下眸,言語中是無奈。
夏憶丹面無表情地擺弄著手中的玫瑰,「你要和她結婚?」
南宮燁呼吸一沉,「他父親對我有恩,加上蔣妍她……我不能傷害她。」
她倏地起身,扔掉手中的玫瑰,冷冷一笑,「祝你們婚姻美滿,永遠幸福。」
南宮燁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夏憶丹毫不猶豫地重重甩開,「再也不要用你的手碰我,這令我覺得相當噁心。」
他只覺得五雷轟頂,呆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夏憶丹走開幾步,倏然停下,「送我回a市吧!巴黎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還有,記住你欠我的。」
永遠記住——
平日裡僅有的一絲溫情再也不復存在了。
偌大的城堡裡,雖然同在一個屋簷下,但是兩個人若是老死不相往來,也不是問題。
曾經男女相依的風景是死寂的城堡裡一道亮麗的風景,如今已然散在回憶裡了。
平日裡,南宮燁不管出去多晚都會踩著點回來陪她吃飯,現在只要南宮燁出現的地方,夏憶丹都不會出現,因為她都把自己所在房間裡,一步也不出去。
也許南宮燁能見到夏憶丹的時候就是送她回a市的那一刻吧!
晚上,夜半無人至際,南宮燁想偷偷跑進她的房間看看她,可是門已經被裡面的人反鎖,擺明是為了防他。
他苦澀難言,原來那麼多個夜晚,並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情愫在彼此的心照不宣中蔓延,夜裡都在做著同一個夢。
只是夢醒時分,又是另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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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送飯進來,「夏小姐,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你應該出去散散步,不能整天悶在屋子裡。」
「不想見到討厭的人。」她對女傭人友善地笑道,透過落地窗向外看,可以看見外面的陽光很好,「我就在陽台上坐一坐就好。」
女傭人會意地說道:「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出門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花園的花又開了一大片,夏小姐真的不要看一看嗎?」
夏憶丹不禁撲哧一聲笑開,「梅洛,你真好。」
這個叫梅洛女傭狡黠地眨眨眼。
沉重的會議室裡,光線昏暗,大型的會議圓桌上只坐著兩個人,一人身後站著一排黑衣保鏢,全身戒備。
一個碧眼,粟色頭髮的男人身後只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面無表情,獨是一個人的氣場壓過前面一排的男人。
桌前兩人相對而坐,氣場不同,散發出的陰暗之氣卻和這裡的環境格外的搭。
一名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用法語率先開口,「喬尼先生,由於我們內部出現內奸,連累了這次交易,著實抱歉。」
「您不也是被請去喝了幾天免費的咖啡麼?」男人一身短款黑色風衣,下面亦是一條便身黑褲,在昏暗的空間吞雲吐霧,暗黑的氣質結合了鬼魅,只消一眼,便能使人沉淪,沉入無間地獄。
卡羅尷尬地乾笑了兩聲,男人懶懶地抬起眼皮,「我聽說卡邁恩昨天被一群人砍殺,死在街角的垃圾堆裡,不知您是否知道這件事?」
聽他提及卡邁恩,卡羅面色立即變得猙獰狠戾起來,「那個叛徒,隨便被砍兩刀以為就沒事了嗎?哼,平日裡處處奉承我,枉我這麼信任他,沒想到此人竟如此狼子野心,這次要不是他勾結國際刑警,聯合巴黎警察,我們也不會有這麼多曲折,損失更是難以估量。」
「卡邁恩這個笨蛋,真是蠢,以為他的計劃一定成功,連家裡人都沒有轉移,巴黎到處都是我的眼線,只要我稍稍動用,通過他們找到他並不是難事。」
男人唇弧稍稍上揚,眸底裡凝結了冰,「卡羅先生,我對您怎麼處置叛徒並沒有任何興趣,我只是想知道,我們的合作關係是否有必要繼續?」
「當然,當然,哦!喬尼,你知道的,現在那些討人厭的蒼蠅處處盯著我,我受到很大的束縛,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很難迅速脫離困境。」卡羅表現出自己足夠的誠意。
對面的男人只是攤攤手,「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
「開門見山吧!我要你開闢的幾條暗線用來輸送我的貨,並且由你的勢力來為我掃除障礙,怎麼樣?」那幾條暗線是卡羅費了心血的,非常隱秘,是他用來走私和販賣毒品的主要路線,這一方面,基本是壟斷,誰都無法真正去靠近這幾條路線,可以說是卡羅的命脈,如果成功談下,以後完全可以暢通無阻,出了事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在法國,他的勢力有限,唯一可以利用就是卡羅現有的勢力。現在卡羅手腳被束縛,施展不得,正好是他步步逼近的時候。
卡羅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喬尼,您這是強人所難。」
「如果我說,我可以用我的財力為您在議員謀得一席之地,您又覺得如何?」他太瞭解喬尼在法國的窘迫,他是黑道出生,政府都對他虎視眈眈,政治地位一直都很低,而他最渴望的就是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