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驟然爆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聲。
道士的臉色一變,「不好,只怕是那個妖怪得手了!」
他作勢就要往外跑,堯月眼疾手快,寒冰劍橫立在道士頸前。
「夫人這是何必為難我!剛才小道是看著一道黑影往你們廂房裡來了,我悄悄潛進來,就是為了追拿在這個村莊肆虐張狂的妖怪。」
道士一向從容的聲音變得陰沉。
「呵。」堯月冷笑,當她是傻子不成。
「砰砰砰—」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尷尬的僵持。
年邁的女聲緊張,「夫人,公子,不好了,村裡出事了。你們沒事吧?」
是白日裡收留他們的老婆婆張大娘的聲音。
鳴玉從床上跳了起來,蹬蹬瞪地將門打開,「大娘,出了何事如此緊張?」
張大娘的臉因為擔憂驚懼而皺成了一團,「公子,你們沒事就好。你們趕快跟著我來,村長召集我們都躲到山神廟中去。那妖怪已經吃了第三個了,還專挑像您這樣的青壯男子呢!作孽啊,作孽啊!」
說著,眼淚就從渾濁的眼裡掉了出來,張大娘顫巍巍地抬手去擦,「我的兒子,也是三個月前這樣死的呢!本來以為那個妖怪已經走了,先下,它居然又出來害人了。」
「大娘莫怕,我們這裡有位道行高深的道長,必然能替村民裡除害。」
年輕的道士被堯月推到了張大娘面前。
張大娘看了一眼,卻搖搖頭,「沒有用的。先前已經有道士命喪於那個妖物手裡。全身上下被咬的沒有一塊肉,只留著一張臉,臉上的眼珠子被挖了,舌頭也被割了,丟在了村子的門口。死的慘啊。何必去送死啊!」
那是什麼樣的妖怪,居然這樣凶殘。
道士聽著張大娘描述的慘狀,禁不住往後悄悄挪了挪,後背心猛然一涼,聽到笑面虎笑意吟吟的溫柔聲音,「大娘莫怕。道長說了,受您一宿的借住之恩,必當拚死回報。」
笑面虎的寒冰劍用力在他後背心的命門上一劃,「道長,您說是吧?」
鳴玉在旁邊鼓掌,「是的。是的。」
是他大爺個頭,這個傻小子居然替他答應了!
不帶這樣威脅的!這不答應是死,答應也是死!
只不過早死晚死的問題。
道長無語凝噎,艱難地點點頭。
——————
在村子的帶領下,他們三人來到了停放屍首的地方。
道士一手拿著桃符劍,一手飛快地搖著手中的扇子,快速地將那具屍體掃了一眼,便低著頭。
堯月走在鳴玉前方,乍然看到那具屍首的慘狀,幾乎是立刻回身去捂鳴玉的眼。
「阿月,怎麼了?」
鳴玉被摀住雙眼,也不掙扎,乖巧地站著,聲音裡有些委屈。
堯月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沉穩回答,「無事。」
月光幽冷,照在那具屍體上,彷彿照著一個死去了千年的古屍。全身上下的肉只剩下了一層皮,顯得頭部尤其之大。
臉上的表情十分詭異,居然看不出半點痛苦的神色,唇角還微微上揚,似是在安詳中死去。
「這人是我們村的秀才,新近考起功名,回鄉祭祖,卻不想就遭遇了這等慘事。可憐他娘才四十歲,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村長語氣痛惜。
「道長,這裡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替我們除了那妖怪啊!」
村子殷切地緊握著一直一言不發的道士的手。
目送著村長走遠之後,道士哇地一聲,居然吐了出來。
堯月忍不住鄙夷,「道長,你真的是道士嗎?一具乾屍而已。」
道長已然虛弱地靠倒在一棵樹上,喘息了一陣才抬頭看堯月,「這乾屍散發的惡臭,你聞不到?你難道沒有聞出來那股味道?」
堯月確實沒有任何感覺,轉臉去問鳴玉,「你可聞著了?」
鳴玉還被蒙著眼睛,乖順地回答,「不曾。」
道長站了起來,「這味道,那些凡人當做是屍臭,卻瞞不過我。那妖怪恐怕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