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小丫頭片子,能幹嘛?」陳梟然扯著被子就開始發力。
吳俊義大罵:「瘋丫頭。」說話間,已經又將被子裹住,死死拽著不放。
「你撒手不撒手?」陳梟然壞笑。
「死也不!」吳俊義喜歡裸`睡,這會兒,身上一塊遮羞的布都沒有,雖說陳梟然還是個未發育的小姑娘,但要是被一個女孩子看得通透,他寧可去死。
於是乎,兩個便在床上上演了一出搶奪被子的戲,陳梟然又是抓鼻子又是撓癢癢的,吳俊義死死咬著被子,就是不撒手。
張武相進門的時候,只看到陳梟然騎在吳俊義的身上,一手抓著吳俊義的手,一隻腳搭在吳俊義的臉上,而吳俊義的另一隻手放在陳梟然的腰際……
「你……你們……小姐……吳……」
張武相難得的老臉一紅,倒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一般,末了,他忽然破天荒般道,「吳兄,小姐還小,你也不大,可得悠著點。」說著,轉身便將門關上,自個兒到院落中舞劍去了。
「小姐?」吳俊義心中一突,聯想起陳梟然曾說自己是奉天錢莊陳家的女兒,說的不正是陳不二的女兒嗎?想通了這一點,吳俊義忽然覺得怪怪的。
陳梟然見吳俊義眼神中閃出的異樣光芒,也不解釋,吐吐舌頭便跳到床下,道:「快點穿衣服出來吧,指不定這會無疆在想什麼呢。」說罷,當先出了房門。
吳俊義心裡亂糟糟的,陳梟然的爹竟然就是陳不二,他早該想到了。現在想來,從陳梟然平白無故送他《氣府血脈道》,再到陳不二設計吳俊義成為黑心奴,吳俊義總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大大的圈套。
「哼,看著吧,不管你們玩什麼花樣,早早晚晚,我總會有一天讓你們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吳俊義惡狠狠地想著,一個翻身而起,草草穿了衣服便出了門。
這時候,張武相和陳梟然正在院中對劍。
張武相使的,仍是當初被如海擊斷的殘劍,而陳梟然使的,是一把輕薄晶瑩,長有五尺七寸的長刀。
這種長刀,和吳俊義的九曜曲靈刀一樣,可以當劍使,但卻很珍貴。因為刀身太長,因此材質更加考究,而且刀法和劍術不一樣,刀法求的是穩,一把刀太長,就走了偏鋒,很難把握刀之精髓。因此,一般刀客都是不用長刀的,而能用長刀的,自然也都不是一般人。
此時張武相處於防守之勢,被陳梟然奇快的刀法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陳梟然的個頭足足比張武相矮了半個頭,卻似乎毫無招架之力,這讓一旁的吳俊義看得很是彆扭。
兩人你來我往,拆了數百招,最終張武相不得不大呼求饒,陳梟然志得意滿,橫刀指向吳俊義,道:「你,可敢與我一戰?」
吳俊義摸摸鼻樑,雙手環抱胸前,道:「小丫頭片子,我知道你了不得,不過爺也是今非昔比。不怕屁股開花,你儘管來攻擊爺好了。」
「喲呵?」陳梟然雙目閃過精光,嬌小的她竟是如大老爺們一般,挽起衣袖,長刀一擺,砍向吳俊義。她這一砍,全無花哨,僅憑著肉身體力,實打實的。
「好快。」吳俊義看到陳梟然衝來,下意識踮起腳尖,施展噬魂封魔斬,雙手齊出,一道如殘月、有碗口大小的刀氣忽然丟出,緊接著,手握九曜曲靈刀,他整個人迎向撲來的陳梟然。
陳梟然一刀劈碎吳俊義丟來的刀氣,不覺笑道:「這就是我爹常說的噬魂封魔斬,刀法之絕嗎?」正準備一道攔下撲來的吳俊義,她整個人忽然定住了,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她的笑,也隨之僵住。
然後,吳俊義忽然出手,實打實的一拳轟擊在陳梟然肩頭,陳梟然一聲低呼,被打倒在地。
「這怎麼可能?」張武相大吃一驚,陳梟然的停頓,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也沒看仔細,只是看到吳俊義穩穩的一拳將陳梟然打翻在地。
而此刻,陳梟然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剛才的一幕,彷彿真真切切發生過一般。
剛才正當她準備對吳俊義出招的時候,她恍惚看到,一個凶相畢露的怪物。
這怪物足足有百丈高,它週身漆黑,散發著地獄的沉沉死氣,蛇尾為足,拖在地上,所過之處,是大大的轱轆。骷髏為頭,血紅的舌頭伸出來,一直拖到地上。有四手,雙手持一桿勾魂戟,一手舉招魂幡,另一隻手挺四目凶龍盾。
陳梟然咋一看到這怪物,只覺得三魂都嚇散了兩魂,若不是她意念強大,恐怕這會已經被嚇瘋嚇傻了。
「還不起來,沒這麼弱吧?」正當陳梟然沉浸在剛才的奇怪幻想中時,吳俊義已經伸手過來拉她。此時陳梟然躺在地上,吳俊義直挺挺的站著,伸出一隻手,天很藍,讓陳梟然忍不住伸手去接。
吳俊義吐吐舌頭,卻沒有直接去拉陳梟然,而是嘿笑道:「無疆,看到了吧?」無疆哪裡敢說話?看看陳梟然怒氣沖沖的樣子,又看看吳俊義小人得志的笑,苦笑著搖搖頭,自個兒回屋去了。
陳梟然見吳俊義一臉的桀驁,本想要吳俊義拉起來的她,暗暗罵一聲自己沒出息,單手一撐,一個空心觔斗站了起來。不由分說,揮掌便往吳俊義面門劈去。
吳俊義大駭,急急施展閃步,避開這一掌,陳梟然卻哪裡肯饒?一個躍身跳起,氣灌雙掌,朝著十步以外的吳俊義,唰唰唰劈去:「幻音神掌!」
「嗡嗡嗡……」吳俊義只覺得雙耳炸響,頭皮發痛,四周炸起的土石,讓猝然遭襲他逃無可退,後背硬生生受了陳梟然一掌,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倒在地上。
「呃……」吳俊義疼得撕牙咧嘴。
陳梟然卻是心情大好,道:「給我等著,從今天起,我一天揍你一頓。」說罷,蹦蹦跳跳往前院走去。
「臭丫頭,爺不把你打得屁股開花誓不罷休。」吳俊義爬起來就要追,卻哪來還見陳梟然的影子?也不知道她使的什麼輕功,竟然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