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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衛氏教子 文 / 悅婷雪

    衛氏會唱歌,雖說因此承了寵,也因此惹了禍,可她還是愛唱歌,胤祀很小的時候一直記著額娘摟著他唱琵琶吟時的情形,只是胤祀越大她唱得越少,有些胤祀記著自己站在惠額娘身邊,聽惠額娘數落額娘,「你也老大不小了,胤祀也漸漸的懂事了,你的那些歌還是少唱為好,多少替老八留些個體面。」

    自那以後額娘就再不唱歌了。

    他不懂,額娘明明比惠額娘好看,比那些個小答應小常在更不知道好看多少,就連被人說艷冠六宮的宜妃都沒有額娘好看,為什麼皇阿瑪不喜歡額娘,反而寵愛宜額娘和德額娘?

    一直到他聽人耳語,說額娘原是辛者庫出身,因緣際會遇上了皇阿瑪,交了潑天的好運道有了身孕,這才從辛者庫出來,又因生子有功晉為貴人,可卻惹了眾怒,被眾妃合力打壓,翻出她原是辛者庫總管的義女,因美貌而被著力裁培,就連「偶遇」聖上都是預謀已久,因此失了聖寵,若非有他這個兒子,怕是早就被打入冷宮。

    他也由此明白,為何都是皇子,偏他這個皇子最不受重視,連奶嬤嬤都敢輕忽他,任由他一個人跑出鍾粹宮。

    可這些話他從來沒跟額娘說過,只是額娘訓誡自己好好讀書時,多了幾分對額娘的憐惜,讀書也比旁人更加用心,額娘又讓自己與人為善,處處謙讓,他雖不懂,卻也照做了,果然兄長們待他,慢慢好了起來。

    他既小小年紀就裝了如此多的心事。自然要比旁人老成許多,也頗坐得住板凳,卻沒想到引起了六哥胤祚的興趣。

    胤祚倒不是對旁得事覺得好玩,他還記得那雞腿呢,上次試了一回碰了胤祀的軟釘子,他惦記了好久要再試一次。正巧這次午間用點心。有一碟子薩其瑪,胤祚這人貪吃貪玩,愛吃肉也愛吃甜的,只是薩其瑪過甜。德妃早在吩咐,一餐只准吃一塊,他小心地拿了最上面的一塊。瞧著餘下擺成十字花形的四塊薩其瑪頗覺可惜,一抬眼又瞧見了只吃皇子定食的胤祀,指了指那一碟子薩其瑪。呶了呶嘴,又指了指胤祀。

    小虎子心道六阿哥怕是又要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瞧了瞧不做聲的胤禛,端著薩其瑪到了八阿哥跟前,「八阿哥,這是六阿哥送給您的。」

    胤祀想起額娘的叮囑,點了點頭。「多謝六哥了。」

    胤禛頗有些驚訝地瞧著胤祀,小八不是瞧著雖謙和卻是個倔性的嗎?怎麼會接了胤祚給他的點心?胤祚則頗有些得意。原來小八不是不喜歡他這個六哥,而是更喜歡吃薩其瑪,卻沒瞧出來胤祀輕輕咬了一口,就覺得又甜又膩,瞧著胤祚得意的眼神又不得不吃下去,由此兩人間也有一個美麗的誤會,胤祚有什麼事要求胤祀必然要送他薩其瑪,胤祀也會苦笑一下,吃下去。

    到了下午練武時,胤祚因身子好了許多,已然不單找張諳達練武了,而是跟兄弟們一起練馬上的功夫,他又把藏在懷裡的面人兒拿了出來,「小八,給你玩。」他始終記得鍾粹宮外那個找額娘的小孩子,對小八心裡總帶著憐惜,一樣是皇子,小八太苦了。

    「謝六哥。」這面人兒胤祀是真喜歡,他低頭仔細的觀瞧,見是一隻穿著虎皮裙的猴子,不由有些疑惑,「這是什麼……」

    「這是齊天大聖孫悟空。」

    「哦。」胤祀紅了紅臉,他自然聽人說過孫悟空,可不知道長什麼樣兒,原來是這個模樣的。

    「你也不用整天像個女孩似的,話少又害羞,上課時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你這樣會學傻的,總要玩一玩才是。」

    「我不會玩。」

    「你不會玩找我啊,我會玩。」胤祚拍了拍胸脯,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耳,「你只要記得,不要站在我右邊說話就成,我這邊耳朵不是很好使,怕聽不見。」

    胤祀驚訝地瞧著他,七哥因為腿有病,素來不喜旁人盯著他的腿看,六哥怎麼會……

    「我耳朵有病的事誰都知道,也沒什麼可藏著瞞著的,能活到如今已然是靠皇阿瑪、額娘和四哥的照應了。」胤祚雖然大大咧咧的,卻也不是傻子,這些年他喝藥跟喝水一般勤,張嬤嬤也曾說,若非他生在皇家,不計銀錢的替他醫病,怕是早就沒了,他吃得這些藥花得銀子,夠打一個跟他一般高的金人兒了。

    胤祀瞧著他,心裡泛起了一點點的嫉妒,為什麼他可以活得如此光明正大?

    「成不成嗎?」網不跳字。

    「什麼?」

    「和我一起玩打彈子。」

    胤祀點了點頭,「好。」

    胤禛雖騎在馬上一圈一圈的繞著較場跑,拿著弓箭練習,卻也瞧見了老六跟老八站在一處,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心道老六怎麼這般喜歡老八?兩次主動示好?老八年齡雖比老六小,可瞧著卻是個有心計的,老六是個沒心眼的,可不要被老八騙了才好,又轉了一圈看見他們還在一起,卻是老六扯著老八讓他一起跟他玩,心暗又暗道自己想得太多,老八終究還小,老六身邊又有鬼靈精年羹堯難不成真能被騙了賣了?老六也沒什麼可讓老八騙的,沒準兒老八隻是想要背靠大樹好乘涼罷了。

    衛氏聽說了胤祀跟六阿哥交好的事,自是讚了他,「你這樣就對了,六阿哥最受你皇阿瑪寵愛,你與他交好,自是無人再敢欺負你。」

    「兒子知道了。」

    「你與六阿哥好,也不要冷落了別的兄弟,尤其是老七,他身有殘疾,可你若不與他好,旁人自會說你不友愛兄弟,你和他好,旁人才會說你宅心仁厚。」

    「兒子懂了。」

    「你與六阿哥交好,自會遇上德妃,你見到她自要不卑不亢禮數周全,可也不要討好太過,傷了你惠額娘。」這些話都是衛氏在屋裡拉著胤祀的手說的,身邊只有跟隨衛氏多年的老宮女浣兒,聽說浣兒也是辛者庫出身,自幼和衛氏一起長大,只是浣兒其貌不揚,手藝也笨拙,在辛者庫頗受欺負,待衛氏出頭做了常在,就將她帶了出來,一直到如今依舊是常伴在衛氏左右,忠心耿耿。

    「嗯。」

    「世人都道宜妃受寵,如今的新寵是敏嬪,又怎知皇上心尖子上的只有德妃呢。」

    胤祀驚訝地瞧著額娘。

    「你真道額娘是聾子瞎子對這宮裡的事全不知情?別的事不說,皇上帶四阿哥、六阿哥微服出宮,你當他只帶了兩個阿哥?」

    「您是說……」

    「德妃也跟著出去了,這事兒四妃都知道,貴妃也一清二楚,只是德妃不宣揚,她們也裝不知道,為得就是怕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你當你皇阿瑪真是那麼喜歡胤祚那個病猴兒?所謂子以母貴,母以子貴,老四和老六就是子以母貴。」

    「兒子明白了。」

    「你對你惠額娘也要好,額娘猜得沒錯的話,她以後也會對你越來越好,你只管討好她,額娘這裡你要少來。」

    「額娘……」

    「額娘知道你的心思,你也知道額娘最疼你就是了,你有了出息,額娘才能有出頭之日。」衛氏摸著胤祀的額頭道,世人都道她是個花瓶,又豈知她的心計?她若真的是蠢笨如豬的花瓶,如又何以辛者庫出身的低賤身份在這後宮裡活下來。

    全嬤嬤悄聲在秀兒耳邊說道,「毛尖死了。」

    「什麼?」秀兒驚訝地放下茶杯。

    「王大爺只傳了這四個字進來,餘下得話沒多說。」

    毛尖死了……秀兒歎了一口氣,王大爺最疼的就是這個小徒弟,可他若是治死了毛尖,必定是因為毛尖果然讓人拿住了把柄,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王大爺卻不把這些事也告訴她,難不成這其中牽連甚廣?王大爺覺得她不知道最好?

    「小主,要不要查一查……」

    「別查了,此事若是與本宮有干係,王大爺不會不說,他不告訴本宮,必定是因為此事牽扯甚大,本宮不知,比知道要強,你們也不要再問此事了。」

    「庶。」

    「還有什麼事嗎?」網不跳字。

    「張嬤嬤叫人傳信來,說六阿哥跟八阿哥頗投緣,下晌的時候一起打彈子來著,六阿哥還讓彈子房替八阿哥制彈子。」

    「老八?」她對清史知道的真是不多,但早些年流行的像比如xx王朝她還是斷斷續續看過的,老八這人可是高光人物,九龍奪嫡時頗有實力,是老四的死敵,他再加上老六的那個伴讀年羹堯這個康熙朝可真是越來越亂了,可總體還是往歷史上的那個康熙朝一路狂奔而去,可加了個老六在九龍裡,會有什麼樣的變數呢?秀兒真是不敢深想,歷史悄悄的在改變,她不知清史反而少了許多憂慮,偏是這樣一知半解的,知道一半不曉得另一半,實在是惱人,她又想起了瓜爾佳氏,她這一兩年雖說有聖寵,卻也還算循規蹈矩,未有什麼驚人的舉動,難道真要像上一世侄女說得一般「認親」,秀兒又本能地覺得不妥,這樣她倆心照不暄還好,若真把窗戶紙捅破,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情。

    她現在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本已經被別人劇透過了一點內容和結果,卻不知詳情的書,瓜爾佳氏就是那個看過大部分內容的人,問她後來會如何吧,這本書就少了樂趣,若是不問心裡又總是七上八下,怕書裡有什麼她受不了的內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衛氏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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