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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爭執 文 / 悅婷雪

    佟佳氏站在承乾宮的門外瞧著外面,胤禛學騎射學了一半就被梁九功帶到了永和宮,自然瞞不過他,她將手深深地摳進門框,這就是皇上給她的懲罰嗎?奪走她的?還給德妃那個賤人?她寧願皇上奪了她的皇貴妃之位,一個,沒有了,在這宮裡就算是身居後位也一樣都不是!更何況她是離皇后一步之遙的皇貴妃,這一步……咫尺天涯啊。

    承乾宮因為她的絕望而顯得靜悄悄的,到了掌燈時分,竟還是一片黑洞洞,像是無人居住一般,遠處鞭子響,「皇上駕到!」

    這一聲忽然驚醒了承乾宮一般,燈火被點燃,漸漸有了人聲,佟佳氏卻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妾給皇上請安。」

    康熙瞧著給請安的女子,身上穿了半新不舊的旗裝,頭上未戴飾物,臉上也素淡淡的,從心裡往外歎了一口氣,「起來吧。」

    胤禛竟有些不敢瞧額娘的眼睛,低頭打了個千,「給額娘請安。」

    「起來吧。」佟佳氏想從胤禛瞧出不同來,可又覺得處處都不同,處處又都相同,她勉強撐出一個笑臉來,「胤禛可用過膳?」

    「回額娘的話,陪著皇阿瑪在永和宮用過了。」

    「可有聽你德額娘的話?」

    「遵額娘的庭訓,對長輩未敢有絲毫違逆。」

    「好。」佟佳氏笑道,「皇上,四阿哥累了一天了,可否讓他去歇著?」

    「讓他歇著去吧。」康熙說道,「只是勿要讓他睡著。等會朕派人去送他回乾西四所。」

    「皇上可用了晚膳?妾命他們熬了水梨百合雪蛤湯,皇上可要吃一盅?」

    「既是皇貴妃預備的,朕自是要嘗一嘗的。」

    太監、宮女靜悄悄地擺上飯食,佟佳氏揮退了伺候的宮女,親自替康熙盛了一盅湯,端到康熙面前。「這幾日四阿哥練騎射辛苦。這湯羹原是給他預備的,妾怕他上火,做得清淡了些,皇上不要嫌棄才好。」

    「朕也覺得這幾日有些燥。這湯羹正合心意。」康熙嘴上這麼說,卻只是沾了沾唇罷了。

    「皇上不餓,又何必勉強。」佟佳氏覺得壓了十幾年的火氣。今天似要壓不住了一般。

    「朕心裡若是沒有芷萱,自是不會勉強。」

    佟佳氏一肚子的火氣,像是被一盆水澆熄了一般。坐了下來,「皇上您乾脆繳了我的金冊將我打入冷宮好了,您帶走四阿哥,是要我的命!」

    「四阿哥也六歲了,他本就是德妃生的,這宮裡沒人不讓親生子認親額娘的規矩。」康熙拿桌上的白色汗巾子擦了擦手,「朕用完了。皇貴妃你辛苦了,來日朕在找你。」

    「皇上!」

    康熙轉過身。「芷萱……咱們是自小的情誼,朕很看重,芷萱你不看重嗎不跳字。

    佟佳氏一隻手扶著椅背,她若是不扶著怕是早就軟倒了,皇上口口聲聲說著情誼,佟佳氏想問問,如果她不是姓佟佳的,會樣……可是她不敢問,她怕問了那點自小的情誼也沒了。

    正在坐月子的溫僖貴妃由宮女攙著在地上慢慢的走著,活動筋骨,她抬頭看了看扶著她的添福,「添喜還未曾?」

    「回主子,未曾。」

    溫僖忽然覺得一陣冷風吹過,整個人一激靈,閉了閉眼睛,「未歸就未歸吧,明日午時她若還是未歸,替我送八百兩銀子去她家裡。」

    添福一愣,「庶。」

    溫僖望向乾清宮的方向心道,皇上您終於把手伸進了內宅,要撥亂反正嗎?我倒是不怕,如今我跟佟皇貴妃恩怨兩清了,只是你心尖上的那個,不怕還是不怕……

    皇太后愛打葉子牌,這是宮裡人人都的,皇太后的葉子牌打得一般,這也是宮裡人都的,陪皇太后打葉子牌送銀子這事兒,也不是人都能做的,一不贏了皇太后,可是讓人極為難的事。

    秀兒陪太后打牌是打熟了的,連打四圈,面上小贏太后幾次,卻「無意間」幫太后做成幾局大牌,讓太后翻盤,打得欲罷不能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太后見秀兒算來算去打出來一張三萬,立刻就笑了,「別動,哀家胡了,清一色。」太后說完又叫替看牌的大宮女叫翠喜的,「你來替哀家算算番數,莫要讓你德小主輸多了。」

    秀兒一臉的懊惱,「太后您能胡三萬呢……」

    「哀家就不能胡啊!」太后笑道,她又瞧瞧同桌的宜妃和端順太妃,「哀家說德妃是旺哀家的你們還不信,上次哀家連輸了四把,就是一門心思的要做大牌,到最後到底湊出了大四喜。」

    「太后的手氣真是旺。」宜妃笑道,算了銀子交到太后手上,「也莫怪德猜不出太后是贏三萬,我手裡也閒了一張,她若不打,我就打了。」

    「下次再看見德妃,我可不跟著湊手了,不是她贏就是太后贏。」端順太妃半真半假地說道。

    「你不也是贏了嘛。」太后笑呵呵地收著錢,「你啊就是打牌謹慎,聽見有人聽牌了,那怕是平胡也要上聽,自然贏不了錢。」

    「行,下次就聽你的。」端順太妃笑瞇瞇地看看德妃,「你說成不成啊?」

    「自然是成的。」秀兒笑道。

    「瞧瞧,咱們德妃娘娘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連輸錢都是笑了。」宜妃笑道,「聽說四阿哥每日都要給你請安了?」

    「這是皇上的恩典。」

    太后聽到這話接過話茬,「這也是應當的,咱們愛新覺羅家雖說規矩大,可也最重人情孝道,親兒不認親母豈不成了狼崽子?哀家早就說過。這人啊,哪樣德行都能差,孝道上不能差,人若不孝,不如牲畜。」

    「太后您教導得是。」宜妃說道,這事兒她也算是半個受益者了。太后聽說四阿哥要每日給德妃請安。就想到了五阿哥,雖說五阿哥還小,寧壽宮離翊坤宮距離又遠,還是每隔三日就讓人坐著軟轎抱著五阿哥去給宜妃請安。有時候一呆就是一個,把宜妃高興壞了。

    「太后您啊,去朝堂上給那些個大臣講道理都是成的。」秀兒笑道。「妾聽皇上講,朝堂上還有人說不應為了苦寒之地動八旗刀兵,與俄羅斯人相爭呢。把皇上當場就氣著了,說那些地方雖苦寒,卻是祖宗龍興之地,放任俄羅斯人犯境,他怕百年後無顏見列祖列宗。」

    「這事兒哀家也聽說了,皇上罵得好,一個個的在繁花似錦的京城呆久了。都忘了根本了。」太后說道,她又閉目算了算。「溫僖的身子樣了?」

    「聽說是受了風,太醫說病得不重。」秀兒說道,她心裡清楚,溫僖多少有點心病,她也有躲清靜的意思。

    「這生產就是過鬼門關一般,平安生了孩子,還要防著月子裡的病。」太后歎道,「哀家這一輩子沒生養過,現在想想八成是好事呢。」

    「太后您福澤深厚,豈是我們小輩能比的。」宜妃笑道,「太后不知您聽沒聽說過京裡近日的奇事。」

    「哦?奇事?」太后邊邊打牌,自然打得慢些,可也沒人敢催她,索性都聽宜妃講新鮮事了。

    「這奇事說得是戶部一個小吏,家境本是小康,夫妻也恩愛,只是沒有兒女,兩人都奔四十了還是無子,也慢慢息了想要兒女的心思,誰知那家的出門上香,遇見一個穿得又髒又破的老尼姑摔壞了腿倒在路邊,經過的人雖是香客卻也沒人願意相幫,那家的是個真心善的,將老尼姑救起,送到醫館又出了診金,誰知那醫館的大夫要給那尼姑上藥,那尼姑就不見了,過了兩個月那就有了喜,生了對龍鳳胎出來,人人都說她這是遇上神仙了。」宜妃最會講這些善惡到頭終有報,又沾點佛氣的故事,不管多離譜多雲山霧罩,她都是深信不疑的樣子,聽得人比如太皇太后、皇太后,也都閉目細聽,慢慢琢磨。

    「你說的這事兒我在家的時候也聽說過,不過那人救得是個喇嘛,聽老人講,原是天上的星宿要投胎,卻不知哪家人是真善人家,這才前去試探,這樣得的孩子都是大富大貴大造化的命。」皇太后說道,她說完了,才把手裡的西風扔了出去,「聽牌。」

    「還是太后經多見廣,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宜妃笑道。

    「這都是天上的神仙要教化世人,行善積德的緣故,誰也不能說一輩子沒有馬高蹬短的時候,幫人就是幫己。」

    端順太妃聽得入迷,隨手就扔出一張一筒來,「一筒。」

    「胡了。」太后指著那張一筒道,「等得就這張一筒。」

    「太后若是再贏下去,馬高鐙短的就是妾了。」秀兒做肉疼狀。

    「乖,你孩子多,賺錢的營生少,等會兒算帳,哀家定賞些茶錢與你。」

    「太后!」秀兒做羞惱狀。

    秀兒自寧壽宮出來,悄悄按按額頭,她雖補養得好,可要說與之前的身子骨相比就略差了,這人真的不能仗著年輕透支身體,「傳榮太醫來。」

    榮太醫替秀兒把了脈,說得也跟秀兒的感覺差不多,「德小主您身子骨沒有大礙,只是因兩胎之間太頻密頗有些傷身。」

    「我若報了大安,上了綠頭牌如何?」

    榮太醫沉默了一會兒,「那倒也無妨的。」

    「若是再有孕呢?」

    「這……」

    「替我開避子湯吧。」她現在已經有四個孩子了,不管以哪個時代的標準也夠了,更不用說深宮虎狼地,她若是因為生產出了事,留下四個孩子可要任人欺凌了。

    「那是要下補藥單子還是……」

    「我自會與皇上說,你儘管走明帳就是了。」

    「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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