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落梅,有個事情咱們得商量一下!」陸子捷駕著馬車,對坐在車內的蘇顏和柳落梅和騎在馬上的蘇野說。
「你們現在都扮做男兒,那名字也得換一下,否則別人會聽出破綻的。」陸子捷細心的說。
「對啊,你們是得起個名字!」蘇野很贊成的說。
「起個什麼名字好呢?」蘇顏看看柳落梅,皺著眉頭想。「不如這樣,落梅姐姐就叫洛柳,我叫嚴蘇如何?」蘇顏很省事地把名字顛倒過來用。
「這樣也行,好記!」對於蘇顏的提議,蘇野從來沒反對過,陸子捷當然也是如此。見蘇野肯定了這個名字,柳落梅也答應了。
「做為上京趕考的士子,你們還得有個字吧!」蘇野周到的說。
「是哦,姐姐你想用什麼字?」蘇顏問柳落梅。
柳落梅想了好一會,說「我想用東園這個字!」
「洛柳洛東園!挺好聽的!」蘇顏點著稱道,陸子捷和蘇野也紛紛贊同。
「顏兒妹妹你呢!」柳落梅問。
「小生姓嚴名蘇,字如風,揚州人士,年方十八,尚未婚配……」蘇顏怪聲怪調地自報家門起來。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對了陸大哥,你的字是什麼?」蘇顏問道。
「在下姓陸名子捷字隨雲,劍南人士,年方二十,不曾娶妻……」陸子捷學著蘇顏剛才的樣子自報家門,又惹得大家大笑不止。
「蘇野弟弟,你的字是什麼?」柳落梅好奇的問。
「小弟字白塵!」蘇野老老實實的回答。
「咱們都有名和字了,再來就是序齒排位,在這裡我年紀最大,理當是大哥,東園其次是二弟,白塵第三,如風老四。小乙老五,小青老六。我們兄弟六人乃是結義的異姓兄弟,大家都記住了麼?」陸子捷問。
「是,大哥!」五人齊聲喚道。
「白塵,咱們快些走吧,天色不早了,得快些趕到城裡,要不就得露宿野外了!」陸子捷看看天,向蘇野說道。
「好的大哥!駕!」蘇野雙腿一夾馬腹,口中一聲清叱,便向前奔去。
「四位賢弟坐穩了,愚兄要加速了!」陸子捷叮囑一聲就打馬如飛,追趕蘇野去了。
這樣急馳了約大半個時辰,陸子捷一行人來到壽州城內。此時已是掌燈時分了。陸子捷下車向路人打聽清楚客棧的所在,便趕著馬車直奔城中的悅來老店。
剛到客棧門口,一名小夥計就迎了出來,高聲喊著「客店您來了!打尖還是住店啊!」
「自然是住店!」陸子捷從車上利落的跳下來,對夥計說。這時蘇野也從馬上下來,走到近前。
小二拉著蘇野的馬韁,問「二位爺是一路的?」蘇野點點頭。小乙撩開車車簾,跳了下來,小青和蘇顏柳落梅也都跟著跳下來。
小二一見這麼多人,滿臉帶笑的說「幾位爺,裡面請,小的這就把馬拴上,添足料!各位爺裡面請!」小二牽著馬去後院拴上。
蘇野一行人走到櫃檯前,站在櫃檯後面的是一個頭髮半白的矮個男子,看樣了有五十上下。「幾位客官要住店?」見這幾個人都背著行李,掌櫃面有難色的問。
「對,給我們三間上房!」陸子捷說。
「對不住了客官,小號今日客人多,只剩下兩間上房了!客官您看……」掌櫃為難的說。
陸子捷和蘇野頗覺為難的相互看了一眼,這時蘇顏卻說「兩間也行,我們擠擠就是了!掌櫃的,就兩間上房吧!」
見這些人如此好說話,掌櫃的也非常高興,笑著喊道「小二,帶客官上樓!」
「噯,來了……」小二響亮地答應一聲,飛快的跑過來,帶著六個人上樓進房間後,又迅速送來熱水。
兄弟幾個打量一番兩個房間,倒是乾淨齊整,只是兩間上房都不算大,各只有一張雙人床,根本住不下六個人。柳落梅皺著眉頭問「咱們怎麼睡?」
蘇顏胸有成竹地說「咱們倆人一間,大哥他們四人一間!」
蘇野點點頭說「也只得如此了!小乙小青你們睡床上,陸大哥和我將就著在地上睡一夜吧!」
陸子捷笑笑說「那裡用睡地上,咱們的馬車可是又大又寬敞,睡兩人絕對沒問題。白塵和我去馬車裡睡就行了!」
「不,還是我和小青去睡馬車吧,大哥三哥白天還要騎馬趕車的,得好好養足精神!」小乙忙說。
「那能讓你們去睡馬車,你們還小!再說三弟和我都是練武之人,身體自然比你們好!」陸子捷忙阻攔道。
四人爭執一番,最還是決定由陸子捷和蘇野睡在馬車裡。住宿的問題解決後,一行六人便下樓去吃晚餐。
「小二,過來!」陸子捷叫聲叫道。
「來咧……爺,您幾位要點什麼?」小二應聲而來,手腳麻利的把本已很乾淨的桌子擦了又擦,問道。
「你們都有些什麼特色菜?」蘇顏問。
「本店的特色菜有八公山豆腐、干炒小銀魚、奶汁肥王魚、香炸琵琶蝦、捲筒粉蒸肉、酒醉核桃仁……」小二得啵得啵的報起來,牙口利落的象後世的說相聲的。
「好了,好了!你別報了,我們就隨便點幾個菜,你們做了速速送上就是。」柳落梅見小二報起來沒完,便打斷他的話,吩咐著。
「四弟,你對吃的在行,就你幫我們點吧!」陸子捷對蘇顏說。
「是,大哥!」蘇顏應道。
「小二,給我們上八公山豆腐,干炒小銀魚,酒醉核桃仁,干炸網子肉、裹燒茭白、問政山筍,另外再來一壺好酒!」蘇顏點完菜,見小二楞在一旁便說「好了,就這些,還不快去!」
小二才回過神來,佩服地說「客官,您真是個食家!您點的這六個菜都是本地的名菜,這幾個菜很多人都不知道,您真厲害!」小二由衷的稱讚。
「八公山豆腐,干炒小銀魚,酒醉核桃仁,干炸網子肉、裹燒茭白、問政山筍,好酒一壺咧!」小二衝著後廚囔著。
「四弟,好見識!」柳落梅誇讚道。
「二哥謬讚,小弟不過多看了幾本閒書罷了!當不得什麼!」當著外人,這兩個女孩稱兄道弟的不亦樂乎。
「客官,您們的酒菜齊了!請慢用!還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不多時,小二便把酒菜一齊送來。
陸子捷掏出十幾文錢,遞給小二說「煩你用心照看我們的馬匹,這是賞你的!」小二喜滋滋的接過錢說「客官您放心,小的全聽您的吩咐!」接著又說「六位爺慢用,小的不打攪各位用餐了!小的告退!」說著把賞錢小心的揣在懷裡退著走出去。
「這個小二到是懂規矩!」柳落梅讚了一聲。
「大家都累了一天,喝一點解解乏吧!」陸子捷說了一聲,給每個人都到上酒。那酒只是尋常的米酒,度數極低的,所以每個人都喝了一點。
「這菜還真好吃呢!」蘇野大口的嚼著干炒小銀魚,滿意的稱讚。「唔!的確不錯!」蘇顏嘗了嘗裹燒茭白,說了一句。大家見蘇顏稱讚菜吃好,便全都大嚼起來。六個人都餓了,風捲殘雲般地把菜一掃而空。除了陸子捷,其他人都吃得非常滿意。陸子捷吃的不開心是因為他已喝慣了蘇顏的酒,再喝其他的酒,便如白水一般,這讓他如何忍受。見陸子捷面有不樂之色,眾人都知他是酒沒喝好。於是蘇野低聲說「大哥,車上有酒,過會愚弟陪你飲幾杯就是了!」陸子捷見自己的心思被說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吃罷飯,一行人上樓進了房間,陸子捷仔細叮囑了蘇顏柳落梅小乙小青一番,告訴她們不要睡得太實,把門窗關好,夜裡要是有人敲門不要應,有事就大聲叫們等等……。蘇顏笑他婆婆媽媽,把陸子捷推出房門。
陸子捷和蘇野下樓後,逕自轉去後院,進了馬車,找出袁熙為他準備的好酒,和蘇野兩個人跳到車廂頂上盤腳坐下,一邊談天說地一邊對飲起來。
蘇野量淺,加之子時還要練功,只陪陸子捷喝了兩三杯便不再喝了。陸子捷因為肩負著大家的安全,也不敢放懷痛飲,只是喝了半壺,便把酒收了起來。和蘇野兩個人進車廂睡下了。
子時,蘇野照例要打坐,這是他多年形成的習慣。正打坐著,忽然聽到一陣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像是有人向馬車包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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