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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二章圍城 文 / 西南北無家

    漳州城的守門兵丁發現,今天城外又來了一批流民。):。

    已經幾天了,城外不斷地有流民前來。這些人男女都有,男人蓬頭垢面、女人則哭哭啼啼。城門官已經把這報給了漳州安撫使、管民總管沈世隆,沈世隆下令將這些人全趕走。

    沈世隆原來也是宋帝國的官員,《元史?本紀第九?世祖六》載:「董文炳軍至海鹽,知縣事王與賢及澉浦鎮統制胡全、福建路馬步軍總沈世隆皆降。」

    他在《世祖七》中的另一段記錄是:「辛未,復給漳州安撫使沈世隆家貲。世隆前守建寧府,有郭贊者,受宋張世傑檄招世隆,世隆執贊,斬之。蒙古岱以世隆擅殺,籍其家,帝曰:『世隆何罪!其還之。』仍授本路管民總管。」

    沈總管知道,這年頭兵荒馬亂,流民就沒斷過。以前這裡同樣有大量的流民經過,他們往往頂多停留幾天,就接著向南走了。至於最後他們到底流落何方,誰又能管得了呢?

    守門兵丁奉命驅趕了這些人,只是趕了這邊,他們又跑到了另一邊,就是賴在城門的附近。他們也不過是要求進城討口飯吃,哀求聲此起彼伏。

    城門官已經不耐煩了,他帶著幾個兵丁走下城樓,來到吊橋旁,準備給這些刁民以顏色看看。

    就在這時,更多的人流沿西溪湧來。

    西溪是漳州境內最大的河流、九龍江的支流,它就流經漳州的城邊。此時在這些人流的後面可以望見,西溪上游飄來無數的竹筏。看到它們,人群中有人發出了驚呼:「陳大膽來啦。」

    聽到叫喊聲,城門官的心裡一哆嗦。他立刻下令拉起吊橋,關閉城門,並派人去通知沈世隆。

    守門兵丁立即加大了驅趕人群的力度。但看到他們想關閉城門,流民們的吵嚷聲更大了,他們全湧了過來。見人群擁堵在哪裡,城門官急了,他拔出了刀。

    但這個動作引發了更大的混亂。人群中又發出了喊叫:「殺人了。」

    就像是一聲令下,湧在吊橋和城門口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搶奪了守門兵丁的兵器。轉眼之間,那些兵丁就淹沒在人群當中,更有些人衝向了城門官。

    城門官的刀揮了出去,他看到他的刀砍到了一個人的身上,但同時他的喉頭也有冷風進來,接著他的手和腳都開始變軟。他知道,這世上的一切對他來說,從此就要結束了。

    只不過這時他突然想到:怎麼這些流民中間,老人和孩子沒幾個?而且那些原先哭哭啼啼地女人,現在已經變得十分凶悍。他腦海裡飄過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一個女人的名字:許夫人。

    元至元二十年二月的這一天,漳州城陷落於許夫人所率的畬漢聯軍之手,北元安撫使沈世隆被殺。

    在舀下漳州城,掃除了這個身後的威脅之後,許夫人沒有多加停留,又親率聯軍向泉州進發。而在這同時,她的族弟,福建汀、漳諸路巨盜陳吊眼率另一路義軍直撲泉州城下。至此,時隔六年之後,泉州城再度被圍。

    站在泉州城頭上的蒲笀庚心有點寒,因為他已經感到,這次別人是來者不善。

    自從城外出現賊寇開始,隨著他們越來越多,他發現,有很長時間銷聲匿跡的福建各路賊寇,突然間竟全冒了出來。你像什麼汀州的廖得勝,建寧的黃福,泉州的陳七師,興化的朱三十五,邵武的高日新,福州的林天成。他們在城外是旌旗招展,耀武揚威。

    最令他咬牙切齒的,就是與他曾有過「舊情」的畬民山大王卯大老,公然也拉了個「忠孝軍卯」的旗號打了出來。

    他同樣還注意到,與六年前的烏合之眾不同,這次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這些草寇竟然組織有序,這從城外的旗號就可以看出,它們排列的相當齊整。

    可最令他害怕的,還是那兩個上面分別寫有「許」字和「陳」字、看著就令人心驚膽戰的紅色和墨鸀色大旗。前兩天在哪下面曾出現過一男一女,他看著他們就心裡直哆嗦。

    如果在整個福建境內,要說過去有哪個人能在財富上和他相提並論的話,那個女人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因為在她的身後,是陳、許兩個龐大的家族。陳家是狀元公,朝中重臣,許家為望族,雖官位不及陳家,但司職漕運,與畬民關係極為密切,山裡山外的貨物,都是經他們之手運進運出。

    可這個女人瘋了,為了給她的父、兄、丈夫,還有其他家人報仇,她散去了所有家產。

    也許落到別人手裡,還可以商量,可要是落到這兩人的手裡,哪寧願是一場噩夢。

    蒲笀庚有點悔意。也許自己早就該走了,海路不安全,至少陸地還是安全的。

    但是,既然他受了忽必烈的詔,先拜昭勇大將軍、兵馬招討使,後拜江西行省參知政事,怕就不是他說走就能走的了。再說,他的這麼多房產、田產和商舖,實在是扔不下,就算要讓出去,又有誰能接得下來呢?

    蒲笀庚望了望水面海上,哪裡有著隱約的船影,顯然泉州港早就被封鎖。別人更有船隻溯晉江而上,不斷地在給這些草寇輸送物資。

    也許只能等哪個人再度前來解圍了。

    城外的賊寇一直很忙碌,他們已經豎起了十幾台投石機,還有幾個長長的、看樣子黑忽忽的粗管子。莫非他們現在就要攻城?

    攻城是不一定的,但別人的確是要弄點動靜。投石機將一些「石頭「扔了過來,城頭上立刻響起了爆炸聲。

    這不是石頭,這是比巨石更可怕的東西。城上所有的人心裡,剎那間都變得有些冰冷。

    城外的賊寇們卻發出了一片歡呼聲。

    但是,還沒有結束。那幾個黑忽忽的管子突然也發出了吼聲,蒲笀庚的耳邊,也再度響起了令他膽戰心驚之音。

    當硝煙散去時,城牆上的人腿都軟了。這下是真的完了,別人把「天雷」都帶來了啊。

    草寇們的歡呼聲更高了。

    一個嘍囉跑到城下喊道:「城內的人聽好了,大王有令,這次兄弟們前來,只與姓蒲的和姓田的算帳,與別人無關。其他的人趕緊投降,降者不殺。」

    蒲笀庚杯具了。

    城牆上先哆哆嗦嗦地伸出面白旗,接著探出了半個腦袋。「本使,」

    哪嘍囉不屑一顧地說道:「**的有屁快放,老子還要給大王回話。」

    「在下知道,山民生計艱難,頗為不易。其實我等並無仇怨,在下願多出錢財,權當犒軍。請卯將軍,哦,不,請大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此地吧。」

    中軍帳內,卯大老聽了嘍囉之言,「唰」的一聲拔出了刀。

    「他***,這個王八蛋在挑撥離間,老子親自去剁了他。」

    他剛起身要離開,就聽身旁輕輕地傳來了「哼」的一聲。

    卯大老停下腳步,尷尬地笑了笑:「夫人。」

    這是一個秀麗的女子,也許是曝在日光下多了些,膚色略有點黑。她的身上沒有小家碧玉的婉約,但有著大家閨秀的氣度。可最引人注目的,卻是她那股英氣。

    許夫人的原名是陳淑楨,她是原帝國閩廣招撫使、參知政事陳文龍之女,因嫁給許漢青為妻,故被世人稱為「許夫人」。在這場民族的浩劫當中,她和她的全家均慷慨赴義。

    這個堪比梁紅玉的巾幗英豪,這個有著更多悲劇色彩的南國英雄,是永遠不應該被後人們所忘記的。

    當下,許夫人沒有理卯大老,而是轉向了她邊上的一個道士。

    陳子敬望了卯大老一眼,微微笑道:「夫人,卯將軍,別人送的禮,還是要收的。」

    許夫人和卯大老均一楞。

    陳老道打了個哈哈。「送上門來的東西,不收怕是不太好。江湖規矩,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只不過蒲笀庚喜歡翻臉,我們就還他個翻臉。陛下有言,這叫對等。」

    他看了看卯大老,「你放心,朝廷的承諾,哪是決不會變的。至於怎麼做,那是你的事,反正咱們現在是要穩住他。但是,嘿嘿,假如錢收少了,這可與貧道無關哦。」

    好麼,「淳樸」的人都是這樣教壞滴。卯大老的眼睛裡面已經不完全是貪婪了啊。

    蒲笀庚很快就收到了一個讓他真的要吐血的開價:舀到黃金千兩,白銀萬兩,畬兵就放棄攻城。

    這樣的價錢是一定會還滴,那就慢慢還吧。當然,嘍囉們很忙,他們不斷地跑進跑出,傳遞著雙方最新的報價。

    當唆都收到泉州急報,漳州失守,泉州被困時,他立刻下令起兵。

    唆都和阿里海涯一樣,是忽必烈潛邸時的宿衛。他這個時候已晉陞為北院參知政事、行省福州,其所部約為兩萬餘人。

    順便再提一個北元實際在江南的兵力不多的例子,它也是與我們以後很相關的。

    襄陽戰後,伯顏東下前,「伯顏與諸將會於鄂州,議曰:『鄂襟帶江山,江南要區,且兵糧皆備,今江陵、潭、岳皆未下,不以大將鎮之,上流一動,則鄂非吾有也。』乃使阿里海涯將兵四萬人戍鄂州。」

    因此,即使是阿里海涯攻掠廣西時,他開始也不過才四萬餘人。事實上,當時忽必烈一直對阿里海涯孤軍守鄂州非常擔心。等他得報阿里海涯進攻湖廣十分順利,「世祖喜,大宴三日,謂左右曰:『伯顏東下,阿里海涯以孤軍戍,朕甚憂這。今荊湖定,吾東兵無後患矣。』」

    但唆都所部是元軍在江南的精銳,並且不像阿里海涯和李恆,均受到過不同程度的打擊。在沿海的這些年,他可以說是所向披靡,未嘗受過敗績。宋軍又始終「不敢」在福建地區動手,這就養成了他和部下的一種驕橫之氣。

    也許翁州大戰中忙兀台和囊家歹的結局,應該能給他一個警示。但是,任何人被困在那樣一個小島上幾個月,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其結局也難以挽回。這種心態,是他最終落入瓊州圈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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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側重分析,就是想盡量將戰爭寫的簡單些,但感覺還是囉嗦了點。情節如有不妥,還請見諒。

    前面的章節在做必要的修改,當時還沒完全找到感覺,有些用詞非常不妥。順便也是為了理理思路,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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