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相安無事,眾人收拾了一下之後,一同下山。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不過對於他們來說,反而是上山難下山容易。上山路多,下山也同樣路多,每個門派所走的路都不同。很快,經過一番探討之後,眾人在這好幾條下山的路當中,選了一條相對安全又好走的路。
下山那是一路順利,眾人回到鑄器山莊,見到的卻是滿地狼藉的景象,顯然這裡雙方曾經打鬥過,而且規模不小。張量帶著一幫鑄器山莊的弟子們,匆匆走了過來。
「張莊主,這裡情況如何?」白彌道長問道。
張量歎了一口氣道:「莊內沒有防備,又加上暗風盟這幫混蛋,裡應外合,昨晚一場大戰,莊內死傷了不少弟子。我們晚到了幾步,這幫畜生已走,這個仇,將來一定要報。」
「林耀坤他們呢?」李俊問道。
「他們幾個連夜趕回去了。」張量回道,「這次暗風盟突然行動,肯定事出有因。林耀坤已經火速回正天幫,去告知武林盟主今日這事。我們還是各自準備一下,不出多日,我想各位又會再見面的。」
張量這一番話,眾人都紛紛點頭,沒人覺得有異議,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見眾人如此態度,張量接著道:「諸位,要是覺得情況不急,大可在莊內休養一段日子,等傷好了,休養夠了,再出發也不遲。」
這一場大戰,確實讓很多人都感到疲憊,而且也傷殘了不少人。陳非凡和蕭沐風在這裡住了三天,便打算回去,跟自己三弟相約臥牛山的約定必須兌現。
對於陳非凡和蕭沐風的離開,這一幫人難免有些不捨,沈濤更是好話軟話說盡,陳非凡不是不想跟著沈濤一起走,他也好久沒有見到楊村長和芳芳了,只是他覺得自己應該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還是去見面的時候。
蕭沐風的傷口癒合需要長期療養才能徹底康復,不過三天時間,他的身子是好了許多,騎馬是可以了。
第一站,他們去了莊溢財的恆富山莊,雖然蕭沐風和莊淑貞還沒有成婚,但是莊溢財早就把蕭沐風當做女婿和半個兒子看待,那裡算是他的一個家了。在恆富山莊休養生息,陳非凡也算放心了。
第二站臥牛山,陳非凡在勸服蕭沐風後,他一人獨自前往,這一路上,他想了許多事。一個人的江湖,當初他確實想要有一個人的江湖,可在進入所謂的江湖後,他認識了兄弟、朋友和所愛的人,這難免讓他放不下許多東西,但是現在他可以乘此機會,好好地一個人靜一靜,思考一下。
「陳大哥。」聽著眾人親切地呼喊著,陳非凡知道這裡就是自己的家——淡雲山莊。
「現在情況如何?」這一上山,陳非凡最先找的就是韓霖。
「生意和弟子,都一樣多。」韓霖笑著回答道。
聽著韓霖那充滿自信的回答,陳非凡發自內心地感謝道:「韓兄,多虧有你。」
「哪裡的話,要不是沒你們兄弟三人,也許我早就死了。」
「不說這話了。」陳非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曉華在這裡嗎?」
「不在。你們沒在一起?」韓霖忽然又想起什麼,忙問道,「沐風呢?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跟暗風盟有關吧?」
「這事一會兒再說。對了,柯奇呢?」陳非凡問道。
「他在興隆城。」韓霖說著一把搭上陳非凡的肩道:「走,回屋,我們慢慢談。」
兩人坐在屋中大椅上,各自倒了一杯清茶,陳非凡先開口,把離開這裡之後的一路經過說了一遍。
韓霖也把這裡的情況簡單的跟陳非凡說了一下:如今淡雲居的生意做得紅火;淡雲武館中的門徒也收了很多,不過有資質的依然不多;至於淡雲山莊內,韓霖覺得兵在於激ng而不在於多,所以沒怎麼吸納人,也就當初那麼幾個人。
兩人將各自話題講完,便開始聊起了當今的天下大事。
「這做生意走南闖北的,如今我們也有了自己的眼線。」韓霖頓了頓道,「你可要好好利用起來。」
陳非凡剛喝了一口茶,一聽韓霖這話,心中一喜,忙問道:「有沒有暗風盟的消息?」
韓霖想了想才回道:「到處都有暗風盟的消息,但是真假難辨。不知你是否聽說,匡護城的正天幫要在三個月之後召集正道上的各大門派。」
正天幫要召集各大門派,在陳非凡的意料之中,但為何是在三個月之後,他就猜不出來了,想必正天幫這麼做也自有它的道理。
「我們的眼線有多遠?」陳非凡問道,他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韓霖笑道:「範圍暫時不遠,但足以讓我們做好完全的準備。」
陳非凡點頭道:「這事也不能急於求成,還是妥當點比較好。」
韓霖突然起身道:「你在這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在韓霖離開之後,陳非凡一邊喝著茶,一邊想著事。韓霖和柯奇確實是兩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將這裡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能夠認識他們,確實是三生有幸。要是就他們兄弟三人,只怕一事無成,讓他們三人到處奔波倒是可以,要是管理起事情來,估計也就蕭沐風勉強可以。
坐了不一會兒,韓霖回來了,他手上舀著一個東西,遞到陳非凡面前:「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