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濤沒說什麼話,只是點了點頭。
很快,林耀坤、尚琳、白彌道長、樸安、李俊這五個派中為首之人,都匯聚到了這裡,再加上張量,六人開始商量起事情來。
「各位前輩,我們是否追擊暗風盟?」林耀坤問道。
「這次來的正天幫中,還有多少人跟隨於你?」李俊問道。
林耀坤面有愧色道:「只剩下四人。」
「想不到今日這事便是那劫難。」白彌道長這話似自言自語又似說予他人聽。
「道長,此話怎講?」樸安問道。
白彌道長看了看四周,見眾人都看著他,感到有些為難。來此之前,臨時掌門境平道長也只是略微提起過而已。
「貧道也不知詳情。」白彌道長如實道,「只是師叔境平道長說過江湖上有一劫難,很多人都會被牽連進去。」
這話一出,其餘五人突然低頭沉默了下來,各自沉思起來。
「諸位,現在不是考慮這問題的時候。」一旁的沈濤提醒道。
張量點頭接著道:「也對。我們還是先考慮一下,如何先從這裡出去,其它的事,等出去之後再慢慢商議。」
「如此魯莽追擊,恐有詐。」尚琳出聲道。
「但若是不追,也不是什麼好事。」李俊道。
「道長,你有何打算?」張量問道。
「貧道覺得大家先出去,在洞口集合,然後再按情況而定。」
「如今情況複雜,諸位門下的兄弟想必也有死傷。不如就依白彌道長的話,我們在洞口匯合,妥善安排好死傷的兄弟,再從長計議。大家覺得如何?」張量問道。
兩人這麼一說,眾人紛紛表示沒有異議,便各自忙了開來。一時間,此處比剛才變得更加嘈雜,也更加混亂和擁擠。慈仁院的那幫弟子們,論武功在眾人之中只能是一般,但論醫術那是各個高明,此時此刻也屬他們最忙碌。
陳非凡剛才進去的時候,放天下劍的地方有好多高手在那裡廝殺,後來見莫應出來了,他知道那裡應該有了一個了斷。現在方仲他們也出來了,顯然正道的這些高手們也不是吃素的,沒死一人,但是受傷是在所難免的。
陳非凡和蕭沐風也都受了傷,沈濤他們自然重視,慈仁院的楊德親自幫他們兩人查看,陳非凡的傷他現在沒法治,說是毒已在滲透全身,他現今知道的也只有馬明仁和盧然,可惜一個路途遙遠,一個不明蹤跡。
見眾人擔心,陳非凡心頭一股暖意湧上,笑了笑道:「大家放心,我可以靠自身真氣壓制住,暫無大礙。」
楊德也在旁認同了陳非凡的話,不過還是希望他去慈仁院找馬明仁好好看一看。陳非凡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他還是想看看自身劍氣和真氣能否徹底消滅這毒氣。
至於蕭沐風的傷,楊德倒是有十足的把握,他重傷是因為失血過多所致。一番包紮之後,再吃了幾顆藥丸,蕭沐風的氣色自然好了許多,接下來就需要慢慢地調理,在傷口完全癒合之前,最好不要再動真氣。
暗風盟的人在撤,他們的人也在跑,當然兩隊人馬一經碰上又免不了一場廝殺。
這一路上,打打殺殺,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將這洞都染紅了。張量眉頭微皺,不停地歎著氣。
等眾人在洞口集合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的事情了,此時太陽西下,已是傍晚十分。
此時要想再去追趕暗風盟,已經來不及了。於是,眾人就在洞口稍作休息,吃起了隨身所帶的乾糧,帶頭六人又再一次聚在一起商議事情。
白彌道長抬頭看了看天色,先開口道:「此時下山,恐怕不是件好事,大家都有傷在身,我看就在這洞中休息一晚上,明日天亮之後,再起身下山。諸位覺得如何?」
張量看了看其餘四人,開口道:「大家上山的時候應該知道了,這裡危機四伏,要是抹黑下山,那就更加棘手。但不去又不行,我覺得應該調一些人下山。」
樸安點頭道:「是啊應該下去幾個人。這次暗風盟來得太過突然,就怕他們是計劃行事,那我們就落了下風。必須找幾個人,及時下山,然後飛鴿傳書,盡早提醒各大幫派,早早做好遇敵準備,以防不測。」
「這事皆因我們正天幫而起,沒想到錢叔……」林耀坤頓了一下,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改口道,「錢霸天居然是暗風盟的人,我得早點告訴我爹。到時候,再跟我爹一起向大家陪個不是。」
「你也就別太自責,這事也不能怪你。」李俊安慰道,「誰也沒想到錢霸天藏得那麼深,只能怪我們自己辨不清好壞。」
「是啊。」尚琳也在旁道,「幸好他在此時暴露了身份,要是再暗中藏下去,可能會對我們更加不利。」
六人一番商量之後,便決定由林耀坤、張量和尚琳帶頭下山,每個幫派出來兩人,南方七幫盟和北方七幫盟也分別選了兩人出來,外加慈仁院的兩人。一些小門小派也想跟著回去,他們並不阻攔。
說走就走,一行三十多人,略微一整頓之後,便出發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