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瞟了一眼潘答應,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潘紫芸的野心不小,當日自己罰她禁足,她還能臥薪嘗膽的來依附自己,不光是想找個依靠,更想搬倒柔妃翻身做主。
她的心思狠毒,她的父親位居禮部尚書,娘家的實力不容小覷,所以她才一直在宮內宮外消息靈通,最重要的是,她知道的事情太多,如果哪日翻了臉,對自己的威脅更大。
想著,皇后暗中對潘答應起了殺心,她狠狠地揉著手中的杯盞,目光直直的盯著潘答應,漸漸變得狠厲。
「娘娘,您的茶涼了,讓奴婢給您換一杯吧?」,綿纖一直立在一側,看出了自己主子的心意,一怔,忙開口提醒。
皇后被綿纖叫的回過神兒,微微一愣,訕笑著開口,「嗯!好!」,說著她把杯盞遞給了綿纖。
綿纖笑著接過杯盞,轉身出去。說起綿纖,自從進宮後,性子到改變了不少,原本初進宮時唯唯諾諾膽子極小,如今身為皇后身邊的人,看慣了大事,又經常被人巴結奉承,她越發的圓滑聰明許多,這點兒其實讓皇后很滿意,畢竟身邊多個能幹的幫手,讓她省了不少的心。
看著綿纖出去,皇后才顧得搭理潘答應,她優雅的笑了笑,反問,「不知潘答應可有何良策?」
潘答應看見了皇后眼中的色彩變化,剛剛感覺到皇后的厲色之時,她一陣寒意,心底暗地也生出了防備。
「嬪妾愚鈍,還沒有想到良策,還請娘娘提點!」
如說潘答應沒有想到一點法子那是不可能,她故意沒說,是因為皇后剛才一剎那的風雲變色,讓她收住了話,至此,她的心眼兒又加深一層,在沒有弄清楚皇后的心思之前,自己以後要步步小心才好。
就在這時,綿纖端著兩杯新茶進來,「娘娘請用茶,潘小主請用茶!」,綿纖放下杯盞,退到皇后身邊,接著道,「稟娘娘,皇上那邊傳話兒來,柔妃娘娘身子不爽,中午雪靈公主的迎親宴會再次取消延後!」
皇后和潘答應剛端起杯盞,被綿纖這句話一下子給怔住,皇后蹙了蹙眉,放下杯盞,心中一陣的厭煩,「柔妃又怎麼了?」
「回娘娘,聽說連貴人的死讓柔妃十分傷心,昨個兒昏倒後,太醫說她傷心過度導致身體虛弱,會影響分娩,皇上聽了很擔心,才決定取消宴會,奴婢還聽說……」
綿纖話說一半兒,止住,猶豫著,試探的瞅了瞅皇后。
皇后望了眼潘答應,潘答應也在等著聽下文,她微微笑了笑,慵懶的歎了口氣,才道,「有什麼話直說,潘答應不是外人!」
綿纖得到皇后首肯,才點頭,「是!奴婢聽說,是柔妃自己想留住皇上,故意找借口,讓皇上取消了宴會,而且,她身體不爽也沒閒著,剛剛還去寶華殿給連貴人焚香哀吊!」
皇后聽了笑了笑,看來連貴人的死對柔妃打擊挺大的,竟然還親自去上香,還真是一點都不忌諱。
可是,她為什麼要讓皇上取消宴會?「呵呵!」,想著,皇后笑出了聲,她似乎是想到什麼,「雪靈公主那邊如何?」
「回娘娘,雪靈公主那邊倒沒什麼消息,皇上還沒有給安置住所,暫時和使團都住在驛館裡」
皇后聽了綿纖的話,點了點頭,看來柔妃也感覺到了雪靈公主的威脅,現在正想著法子拖延時間,不讓皇上正式冊封公主入宮,可是,她能拖多久?
到底,自己是高看她了,她一項寵辱不驚,這一次竟然也會慌了陣腳兒,很好,越是沒有陣腳兒,越容易露出破綻,如果能一石二鳥,把她和雪靈一起解決掉,那還真是好的狠!
好事在心,皇后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她優雅的端起杯盞,輕泯了口茶,「潘答應,你對雪靈公主什麼看法?」
潘答應的心思一直都在柔妃身上,她想不明白一項以寬容識大體示人的柔妃,為何會耍性子纏住皇上取消宴會,皇后忽然問起雪靈公主,她的腦袋瞬間轉了過來,難道柔妃所為和雪靈公主有關?
她嫵媚一笑,張口開始拍皇后的馬屁,「回娘娘,嬪妾身份低微,還未曾有幸一睹雪靈公主芳容,嬪妾只從別人那裡聽說雪靈公主冰晶玉潔,恍如天人,美到傾國傾城,不過,嬪妾大抵是不全相信的,宮裡的人說話向來誇張,有幾句可信度?想皇后娘娘您母儀天下,國色天姿,溫婉優雅,已經是女子中的姣姣者,除了娘娘,嬪妾還真不相信有恍如天人之色之人存在!」
皇后到底是個普通的人類,聽見被人誇讚,自是開心,雖然她前不久還自卑,可如今聽起來潘答應的一番馬屁,女人善有的傲嬌,一下子膨脹起來,對,自己才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不管那公主出身如何高貴,到了這皇宮裡,她一樣要向自己下跪!
於是她優雅中透著得意而笑,「呵呵,潘答應的嘴巴越發乖巧了,本宮身邊就需要潘答應這般乖巧聰慧的人,只是,潘答應還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雪靈公主確實恍若天人,可那又如何?來到這大清國的皇宮,她一樣只是皇上的一個妾而已,見了本宮,還是要給本宮請安行禮!」
潘答應望著皇后得意的笑容,心中暗自生出一絲寒意,這已經是皇后今天第二次反常,難道一項不開竅的金雅終於開竅兒了?她今天已經兩次強調自己的身份,兩次暗示自己的地位不容人小覷,看來以後小心之外,還要多留點心眼兒了!
潘答應嫵媚而笑,一副受教育後的感激之色,「嬪妾受娘娘庇護,才在宮中有一席之地,這份恩德嬪妾自不敢忘,今日又受娘娘提點,日後嬪妾一定盡心盡力效忠娘娘,不求出人頭地,只求能常伴娘娘左右,嬪妾就心滿意足了!」
皇后望著潘答應一副聲色誠懇,雖然她不知道潘答應是否真的是那麼忠心,但是她敢肯定,自己今日立威,多少起了效果,日久見人心,自己只要提防著,想必潘答應也翻不出自己的掌心,於是她滿意的點點頭,「嗯,潘答應能在本宮左右,本宮安心很多!」
潘答應今天來主要是和皇后討論柔妃,沒想到皇后今天吃錯藥,針對起自己,見皇后滿意點頭,她是又氣惱,又驚恐,並且毫無翻身的辦法,她現在竟然有點後悔與皇后為盟了,可是走到這一步,想必也不是那麼容易脫身的,以後也只能見機行事吧。
「娘娘,嬪妾向您所說關於柔妃的事,不知娘娘您?」,潘答應再次提起柔妃,探皇后的口風。
皇后正喝茶,被潘答應一問,她緩緩放下杯盞,既然決定暫時不和潘答應鬧翻,皇后也就沒了顧慮,她笑了笑,說出了自己的對策,「柔妃侍寵,是自掘墳墓,皇上是寵她,可是皇上曾經不是也冷落過她?皇上的心意,咱們都猜不透,可是本宮知道,恃寵而驕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因為宮裡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女人,更不缺容不下她的女人,本宮到樂意靜觀其變,看著柔妃自取滅亡!……你可還記得柔妃向內務府放話,壟去所有紅珊瑚的首飾之事?」
潘答應認真的聽著皇后的話,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卻沒想到皇后會問自己紅珊瑚首飾之事,她一怔,「嬪妾是聽說有這麼一件事」
皇后冷笑,目光一瞟,瞟向窗欞,「那你可知道她那麼做的原因?」
「這……」,潘答應不解。
皇后目光拉回,笑了,「王楚夢受寵之時,皇上送給她一支紅珊瑚釵,她直到今天還當無價之寶,日日佩戴」
「娘娘您是說?」,潘答應眼睛一亮,瞬間明白了,可是片刻,她又猶豫了,「娘娘,王楚夢已經不足為慮,咱們還要忌諱她麼?」
皇后望了潘答應一眼,不屑,「她是不足為慮,可是誰能確保她真的永無翻身之日?當日她僅憑一支舞就把皇上從柔妃身邊勾走,難道日後她就不能麼?只要對本宮有一絲威脅,本宮就不會手軟!」
想當日短短一個多月,皇上寵那個賤人不輸於柔妃,竟然翻牌子的次數比自己還多?這樣的人,留著就是威脅!
「難道娘娘已想好計策?」,潘答應一邊試探皇后口風,一邊暗自心寒,皇后到底是受到什麼刺激?一夕之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皇后搖了搖頭,冷笑,「本宮聽說西北之王明日到京,眼下宮裡面事兒多,不宜生事,所以本宮也希望你老實點,別惹出什麼麻煩!」
「可是,嬪妾得到的大消息,是個好機會啊!」,潘答應一聽皇后說了半天,竟然打算按兵不動,一下子有點焦急。
皇后瞟了潘答應一眼,一絲狠色自眼底劃過,「你到底長腦子了沒?皇上幾乎日日去延春閣,你以為柔妃能藏的住人?」
潘答應被皇后嚇了一跳,「嬪妾魯莽,娘娘息怒!」
皇后在怒斥潘答應的瞬間,腦子一熱,忽然又改變了原本按兵不動的注意,既然早晚都要扳倒柔妃,自己剛才是不是有點鑽牛角尖了?一直想著一石二鳥,殊不知,哪有那麼多現在這般好的機會?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在各國使者到來之際不宜生事,可是如果真的出事,而且是出在柔妃身上,讓皇上丟了大人,那柔妃不是死的更透徹?
想著,皇后大喜,她深深地緩口氣兒,對潘答應笑了笑,「罷了,不用急著認錯,你的消息很有用,只是咱們現在缺的是實實在在的證據,抓賊抓髒,捉姦捉雙,你明白麼?」
潘答應一怔,皇后的態度轉變的太快,讓她一下子錯愕不已,片刻,她才緩過氣兒,「嬪妾明白,嬪妾一切聽從娘娘的安排!」
皇后望著潘答應諾諾之色,眼神漸漸飄向窗欞,此時已經是正午,坤寧宮安靜的出奇,看來皇上果然為了柔妃又一次取消了宴會。
香爐裡的熏香,散發出濃濃的香味,裊裊香煙緩緩的飄過皇后面前,飄出窗欞,皇后深深地緩了口氣,雙拳狠狠地握住了衣角,對,既然心意已決,就沒什麼好猶豫的!
「潘答應,你附耳過來!」,片刻,皇后鬆手,冷冷的喊潘答應。
潘答應一直觀察皇后的神色,這一刻,她知道皇后要動手了,一陣興奮,她嫵媚一笑,兩步上前,整個身體都被興奮因子控制,一下子變得熱血沸騰,「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冷冷一笑,嘴唇慢慢移動到潘答應的耳際,「最晚後日西北之王就要到京,雪靈公主務必會在那西北王入京之前正式冊封,我們非但要有個詳細的計劃,而且要有個後備計劃以備不時之需,到時候……」,皇后的嘴唇一張一合,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潘答應聽著皇后的竊竊私語,眼神有驚詫變得興奮,再由興奮變得狠厲,最後由狠厲變成了得意,而一場陰謀,就從潘答應這一系列神色變化中,慢慢的醞釀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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