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中以實力為尊,山門突然來了位金丹修士,黃博英原本心裡是戰戰兢兢,直到得知秦越是自己師弟的朋友後,他才放下心來。
「前輩既然是林師弟的朋友,可知林師弟他人去了哪裡嗎?」
「什麼?」秦越一愣:「林小福不在?」
「林師弟六年前就離開了天符門,至今音信全無。唉…」黃博英長歎一聲:「若不是他不在,又怎麼會是我在做門主?」
秦越一想也是,當年與林小福在神魔海邊分開時,那小子就已經是金丹中期修士了,而眼前這黃博英不過才是一名煉氣後期修士,若是林小福仍在門內,自然輪不到黃博英來掌管山門。
想到這,秦越又問道:「他為什麼要離開門派?」
「這個我也不知。」黃博英搖頭道:「六年前師父駕鶴仙遊之後,林師弟便將師父的遺骨火化帶走了,臨走前只說要去辦一件事,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便多問。」
秦越記得當年林小福砸鍋賣鐵的要進仙浮山,只是想要找到煉製精魂符的秘術,然後完成他師父呂傳之的一個長久心願。後面秘術找到了,卻不知道他在師父死後離開,是不是與那個未完成的心願有關。
既然林小福已經不在,秦越便打算要離開,正要與黃博英道別時,目光又一次掃到那兩列站得整整齊齊的天符門弟子,心裡好奇,問道:「黃門主,你們這樣是不是在等什麼人啊?」
聽到秦越動問,黃博英眼中閃過一抹黯色:「前輩所猜不錯,今日是聖羽門前來收取靈石的日子,我們這是在等聖羽門的弟子。」
「收靈石?」秦越糊塗了:「這是什麼個意思?」
黃博英有些詫異地望著秦越:「莫非前輩的修真寶地不在廣齊府麼?不知道聖羽門的『歸屬令』?」
秦越搖頭:「我就是個遊方散修,並無特定的修真洞府。你說這『歸屬令』是怎麼回事?」
見秦越確實不知,黃博英便耐心解釋道:「這『歸屬令』是三年前聖羽門突然發佈的,目標是廣齊府境內的所有修真門派,要求我們每三個月上繳一次靈石,如果繳不出,就要安排弟子去他們指定的靈需做開採的工作。只要完成了『歸屬令』的任務,聖羽門就會視其為下屬門派,一旦受到攻擊,聖羽門將派出高階修士前來相助。」
「還有這種事?」秦越驚異不已:「這不等於是在收保護費嗎?」
「嗨…誰說不是呢?」黃博英苦笑:「但是我們這些小門派又有什麼辦法?只得老實照辦。」
秦越皺眉想了想,接著問道:「既然是三年前才開始的,你知不知道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黃博英搖頭:「這事很多人都覺得奇怪,但大家都搞不清楚原因,只知道在三年前,失蹤了多年的『中州驕子』突然回歸,然後不久聖羽門就發出了『歸屬令』。具體是怎麼回事,除了聖羽門自己,只怕也沒人知道。」
「『中州驕子』?你是說天靈體修士謝麟?」
「正是此人。」
「這可奇怪了…」
當年的『屠蛟大會』上,秦越曾親眼目睹謝麟被一神秘元後女修的妖寵黃蛟綁走,還以為這個總喜歡勾搭貌美女修的天靈體已經『升仙』了呢,不想這傢伙竟然安然無事地回來了。
「難道『歸屬令』是這廝兒搞出來的?聖羽門早已是中州公認的正道第一門,竟然還整出這麼一手,難道是窮瘋了麼?或者是又生出了什麼野心?這件事會不會與那名神秘女子有關呢?」秦越皺眉沉思良久,卻仍然是找不到頭緒,只得甩頭作罷。
見秦越凝目沉思,黃博英也不敢說話,直到看到秦越的頭動了,才趕緊問道:「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前輩該如何稱呼?」
秦越聞言一笑:「我姓秦,單名一個『越』字。」
「秦越…這個名字怎麼會這麼熟呢?」黃博英皺起眉喃喃自語,接著很快便想了起來:「前輩是…七仙門的弟子?」
「你猜得不錯。」秦越笑道:「我便是七仙門主燕老兒曾懸賞三萬靈石要殺的那個秦越,不過要糾正你一下,我早已不是七仙門的人了。」
黃博英聞言,心頭暗道:「竟然敢把七仙門主稱作『燕老兒』,真是少年狂妄啊!」原本他還想著借師弟之名請秦越上山盤桓幾日,也好向其請教一些道法上的問題,現在這話卻是不敢再提了。
見到黃博英面現尷尬,秦越暗自好笑,也不再多說,抬手祭出奪日環,飛身而上就要準備離開,卻發現遠處的天空有五道遁光向著這邊急掠而來。也就數息的時間,五名金丹修士就已經到了近前。
這五人全都身穿一樣的白衫,並肩領頭的兩人一個是灰髮、一個是白髮,都是身形枯瘦的老者,修為均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境界,而他們身後的三人則都是金丹中期修士。五個人足踩飛劍,臉上的神色傲氣凌人,一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模樣。秦越發現在他們的左胸上,均繡著一個『聖』字,看來這五人便是聖羽門派來收取靈石的使者了。
五人停下遁光,先是謹慎地探查了一番秦越的修為,發現秦越只是金丹初期修士,他們臉上又再次浮現出高傲的神色。而領頭的兩名老者在發現秦越左手上戴著的兩枚須彌指環後,眼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了驚訝和貪婪的光芒。
『歸屬令』的事與秦越無關,就算因為林小福的原因他想管,現在也沒那實力。所以,雙方眼神交錯之後,秦越便向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很多時候你不想惹事,卻架不住事情來惹你。秦越才飛出不到兩丈遠,就聽到身後有人大聲呵斥的聲音。
「見到我們聖羽門的人就跑?你是哪一個門派的?」
秦越回頭一看,發現說話的是那名灰髮老者。略作沉吟後,秦越也不回答他,而是大聲對下方神色緊張的黃博英道:「既然你師父已死,我與他的恩怨就此了斷,以後我也不會再來了。」說罷,也不理一頭霧水的黃博英和聖羽門眾人,逕自催動法力向遠方飛去。
「小子,站住!」
「大膽小兒!還敢跑?」
……
見到秦越飛走,幾名聖羽門修士立時怒喝起來,紛紛向著秦越追去。秦越也不管他們,只是向前疾飛,大約飛出了數里之後,他才逐漸放慢速度,很快雙方的距離就拉近了。
「公子,你打不過他們麼?」獸囊裡的雪兒突然傳音問秦越。
「打不過?哼,若他們五人都是金後修士的話,我可能會顧忌一些」
「那幹嘛要逃呀?我看著他們就討厭。」
秦越嘴角微翹:「你覺得我像是在逃麼?」
「那你……哦,我知道了,你想要將他們引得遠一點再動手,難怪你最後會對黃老頭說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是不想給天符門惹上麻煩,對吧?」
「鬼精靈的丫頭。」秦越搖頭苦笑。
「嘻嘻!」
……
由於秦越主動放慢遁速,很快就被聖羽門的人追上了,不過他們並不知道這是秦越故意的,還以為他是因為被修為制約了遁速。
那名灰髮老者瞪著秦越,問道:「小子,你是哪個門派的?」
秦越漠然道:「你管呢?」
灰髮老者勃然大怒:「小子,你找死麼?」
秦越輕輕一笑,沒說話。
看到秦越氣定神閒的樣子,白髮老者突然抬手制止了正要發作的灰衣老者,然後問秦越:「道友,我們現在好言相問,你最好仔細回答,不然只怕對你不利。」
「好言相問?」秦越譏笑道:「你們的態度我就不說了,我現在只是問你一句,我在那個地方站著惹著你們什麼了你們要來追我?」
「混蛋!現在是我們在問你!」見到秦越的嘲諷的表情,灰髮老者忍不住又吼了起來。
對方口吐粗語,秦越也不著惱,仍是淡淡地道:「問什麼問?無非就是顧忌我是不是出身豪門罷了,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只是個散修,現在可以將你們的目的說出來了麼?」
「看起來你是個聰明人,那我也就不廢話了,將你手上的須彌指環解了封印留下,你就可以走了。」果然,一聽到秦越是沒有任何背景的散修,白髮老者也不再作掩飾了,堂堂金丹後期修士,何須在一名金初修士面前掩飾自己的**呢?
「留下指環你們便會放過我麼?」
「當然,你當我們是魔道的殘忍之輩麼?聖羽門的人說話絕不食言,你留下指環,我便不殺你。」提到自己的門派,白髮老者臉上全是自豪之色。
「是麼?」秦越臉色逐漸變冷:「我就是魔道修士,既然你都說魔修全是殘忍之輩,那我也只能這麼做了。」話音未落,秦越已是雙手齊揚,兩道黑影順勢飛出!
煉屍從獸囊中飛出後發出一串爆響,在空中瞬間化回原形,向著灰髮老者猛撲過去!而玄魔嶼則化為了一方棺材般大小的巨型黑磚,如山嶽壓頂般狠狠砸向了白髮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