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空中時,秦越就已經仔細查看了一番,並迅速找到了破解腳下這個防禦大陣的入口。當然,在動手破陣之前,先得要把身後的那兩個尾巴解決掉才行。
不過該怎麼解決兩名金後修士卻是有點麻煩,如果挑明了鬥,只要格桑能纏住其中一個人,秦越相信不用雷殛陣也能將另一個收拾了,畢竟像聶謀那種寶物滿身的修士並不多。但是這樣一來秦越的實力就暴露了,在還不知道法陣之後隱藏著什麼的情況下,秦越暫時還不想展示自己的手段。
他這還在琢磨呢,不想格桑在落地後抬手捏出個法訣,將其打入地下,不一會兒,她腳下的地面就鼓起了一小塊,跟著一道藍光突然飛出。秦越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被她收進了手中。
「不好!我們被盯上了!」說這話時,格桑的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白光。
「你怎麼知道?」雖然秦越早知道身後有尾巴,但他很好奇格桑發現兩人的手段。
「為了看看我們有沒有被人跟蹤,上島後我便留下了蠱蟲,現在它告訴我後面有兩名金丹後期修士在靠近。」
秦越聽到這話暗自下了一跳,心忖:「我明明一直在看著她,卻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放出的藍光,看來這女人不光長得美,做事也是很有心機的,我得小心留意才行。」警示過自己,秦越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格桑皺起眉歎氣道:「兩個都是金後修士,我也對付不了…算了,還是等著看他們是何意思吧。」說話間,不遠處的半空中已經出現了兩道遁光。
「原來是他!」格桑面露憤然之色:「想不到他竟然一直在跟蹤我。」
「你認識這兩個人?」
「前面那個黑袍老者是蛇島島主於宗?,他身後那個鸀衫中年人我不認識。」
「你和於宗?有仇?」秦越追問。
「我哪會和他有仇?」格桑表情不屑:「四個月前我到東海後,聽說此人擅長佈陣之道,便舀七星套月陣的陣圖去請教他。哪知他不僅徒有虛名,而且心性貪婪,破解不了此陣反而意欲打聽我的目的,我自然不會告訴他,不想此人竟然會一直跟著我到這裡。」
「跟了你四個月啊!這於島主還真有耐心。」秦越都有點佩服了。
「哼!這老頭很色的。」
秦越一聽就明白了,肯定是於宗?對格桑動了雙修之情,再加上對格桑求解法陣的意圖好奇,所以才會一路跟來。想到這,心裡頓時暗歎:「長得妖孽又穿成這樣,眉目顧盼間還風情萬種,想不引起別人的覬覦都難啊!」
很快,兩道遁光就已經來到了近前。當先的於宗?黑袍白髯,一大把年紀了腰板卻挺得筆直,舉手投足間頗有氣勢,倒也不枉他島主之名。在他身後的鸀衫中年人馬臉塌鼻,長相極醜,眉宇間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人見了覺得很不舒服。
「格桑道友,想不到會是你,我們又見面了。」落下站定後,於宗?便抱拳施禮,微笑著打起了招呼。
「於島主,還真巧啊,不知道你來這島上來有什麼事?」格桑似笑非笑的問道。
「格桑道友誤會了,我並非來此島有事,只是外出雲遊路過此島附近,見到有修士降下,一時好奇才過來看看,不想卻是熟人,呵呵!」
「老東西的臉皮還真是厚!」格桑心裡暗罵,口中則問道:「於島主現在人已經見到了,是不是要打算要走了呢?」
似乎是沒想到格桑說話會這麼不客氣,於宗?微微一愣,接著便笑道:「格桑道友這麼急著趕我走,是要在這裡…啊,對了,莫非你當初給我看的那神秘法陣就是在此處?」
「於島主,我看你想得太多了。」
於宗?見格桑不承認,正要說話,他身旁那名中年男子卻已經不耐煩了:「格桑道友,我是於島主的朋友,名叫馬開。你求解破陣之事於島主已經跟我說了,想來無非就是為了尋寶而已,既然我們在此巧遇,不如一起探寶,你看如何?」
「巧遇?哼!」格桑冷笑一聲:「我看你們是一直在跟蹤我吧?」
「格桑道友此言差矣!」被揭破謊言,馬開面不改色:「東海之上遍佈妖修,於島主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這才邀我一路護送,這份情意之深,我這個做朋友的都很感動啊!」
「是麼?」格桑說著,用目光一掃於宗?:「那要是我拒絕與你們一起合作呢?」
於宗?聞言皺眉不語,馬開則冷冷地道:「桑格道友還是再仔細想想,合作探寶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你非要想自己獨佔的話,只怕…哼!」
格桑聞言柳眉一豎:「你這是在威脅我?」
馬開不置可否:「你要這麼理解也行,反正我這人不喜女色,可沒有於島主那種憐香惜玉之心。」
「你們什麼都不付出,跑來這就想要佔一份,這是什麼道理?你們想過沒有,要是沒有我們,就憑你們兩人能破解得了法陣?」
「道理?」馬開面帶嘲諷:「在修真界,實力就是道理,誰叫你們實力不濟呢?至於說到破陣,嘿!只要這個秘密不傳出去就行了,我等得起。」言下之意就是不合作便要殺人滅口了。
通常願意講道理的基本都是弱者,要是見到有人在完全控制了局面的情況下還在講道理的,那他不是故意做給別人看,就是事情的利益與他無關,世間之事多半都是如此。
格桑心裡不甘心,但事已至此她也很無奈,正猶豫間,秦越說話了:「兩位道友,既然碰上了,一起合作倒也可以,但進去若有寶物,須得我們先選。」
一聽此言,於宗?馬上大笑道:「那是自然,還是這位道友懂道理,難怪年紀輕輕就已經擁有了金丹中期的實力,不知道友該如何稱呼?」
「我姓秦。」
「秦道友想必是格桑道友請來破陣的吧?」說話間,於宗?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秦越手上那兩枚須彌指環。
「嗯,我只管破陣,進去之後如果有危險,就看你們的了。」
「那是自然,破陣之後便無需秦道友再操心了。」於宗?笑瞇瞇地回答秦越,心裡則道:「破了陣,你就可以死了,死人還用操心什麼?」
既已談妥,秦越轉頭問格桑:「可以開始了麼?」
原本格桑請秦越來,是打算等秦越破掉法陣之後就讓他離開的,並沒有與秦越一起分享的意思。雖然知道秦越實力不凡,但格桑相信憑她的手段,再加上兩名族人,無論如何都可以令秦越屈服。
然而於宗?和馬開的突然出現,讓事情的發展完全改變了方向,現在格桑也只能同意合作了。而且她清楚,一定要拉攏好秦越,只有和秦越聯手,才有可能對抗於宗?和馬開的突然翻臉。「這兩個傢伙並不不清楚秦兄弟有與金後修士抗衡的實力,一旦打起來,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
格桑自以為算計得不錯了,但她卻不知道自己也在被別人算計,人最怕的就是自作聰明。
見到格桑點了頭,秦越就開始動手了,只見他兩隻手不停地變換著手印,一道道閃著白色靈光的法訣出現在他身前。當秦越結出第十七道法訣時,雙手拂袖連揮,十七道法訣首尾相接,如同一條白色的光帶射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與周圍眾多的樹木相比,這棵大樹並無出奇之處,但當這些法訣撞上它後,大樹竟然從中整齊的一分為二,緊接著樹根處的地面開始出現了裂痕。很快,這些裂痕便向著四周延展開去,整個地面也開始出現劇烈的震動,就像是地底下有什麼東西要升上來一樣。見到此情此景,除了秦越,其他人都嚇得飛上了半空。
秦越垂手而立,面色平靜地望著眼前的一切。當第一根石柱從地底下冒出頭來時,地面上的野草、刺蓬、樹木、絕壁在頃刻間便化為了無數靈光,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隨之出現的,是一座高不過百丈的山峰。
從這座山峰的山腳到半山腰,修建著弧形寬闊的階梯,遠遠地望去就如同一輪彎月。這道階梯一直延伸到一個巨大的石洞前,在那裡,兩扇石門緊緊地關閉著。
隨著這座山峰的出現,一根根粗大的石柱也都陸續伸出了地面,這些石柱的表面都篆刻著大量的字符咒文,顏色不一,顯然其中都鑲嵌著五行材料。當地面停止震動之後,總共有四十九根石柱冒了出來,它們每七根組成一個圈,形成了七個巨型的圓環,這七個圓環環環相扣,在山腳下連成了一條弧形環鏈。
現在從秦越這個位置看過去,遠處就像是有七個巨環呈半圓形將一輪彎月托著,十分壯觀。而格桑等人在半空中看起來則更是清晰,眾人無一不對這鬼斧神工的佈陣方式感到震驚,現在格桑總算明白此陣為什麼要叫七環套月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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