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越拎著劍一副要砍人的模樣,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因為任誰都可以從劍鋒發出的光芒看出來,秦越手裡的劍只不過是一件高階法器而已。就算他是直接握在手中,也不可能接得下高階法寶的攻擊,除非對手的修為境界低於他。
大家都被秦越的舉動搞懵了,水宗的大多數弟子更是緊張得張大了嘴巴,曹子期的眼睛已經瞪得滾圓,司凝煙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很平靜,但她緊握的雙手卻在輕輕地顫抖著…
秦越是瘋了嗎?當然不是。他只覺得此刻心裡很狂躁,需要找到一個發洩的出口,而傳統的鬥法方式,似乎不足以讓他感覺到痛快。秦越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反正方纔他一想到田化慘死的一幕,心裡便有了這種狂躁的感覺。
對於自己築成魔基後的修為,秦越並不是太有底,但還不至於被一件高階法寶嚇到。他右手握劍,左手已經凝聚了一團魔氣,隨都可以化為氣盾來護身,再加上強悍的肉身,秦越不信那柄長刀能奈他何。
除了秦越自己,沒人知道他的底細,於勝自然也是以同階修士來看待秦越的。此刻見他不僅不用法陣,還如此托大囂張,心裡不覺冷笑:「張狂小兒,你若是自己不愛惜性命,死了可別怪我。」想罷,神識催動,赤色長刀氣勢更甚。
嗤!長刀破空刺到!
秦越左手護胸,右手毫不猶豫地舉劍一格--當!!金鐵交鳴!
「唔!」四週一片驚呼之聲。
聚滿法力的劍身與刀身相碰,空氣中靈力四射流竄,隨著赤紅的靈光猛然一暗,長刀已被擊得飛上了半空。
觀眾再次目瞪口呆,秦越竟然擋下了這一刀!
劇烈的衝擊令秦越感到一陣氣血翻湧,他停下前進的步伐,凝目看向手中的劍,發現果然如他所料的絲毫無損。很顯然,雖然是同樣的境界,但秦越此時的修為已經強過於勝很多了。
看清這一點的,除了秦越,還有正北看台上的一眾高階修士,對於秦越的修為,此時他們心裡都產生了疑問。就連瑾瑜仙子在興奮之餘,也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她本以為秦越依舊會以法陣來取勝,不想秦越卻給了她更大的驚喜。
無損地將長刀格開,秦越信心大增,抬頭看了一眼於勝後,他突然騰空飛了起來。
半空中,秦越左手握拳向下一擊,一股黑色的氣流狂飆而出,對著於勝直衝而去!
在法寶被秦越擊飛之後,於勝就呆住了,他無法相信眼中看到的一切。本以為憑借法寶上的優勢,能很快舀下秦越,不想秦越卻用一件法器扛住了他法寶的攻擊。不過還好,秦越格開長刀後便停下來檢視飛劍,給了他重新準備的時間,此時見到秦越凌空出擊,於勝迅速取出了一面中階護盾。
將靈力注入護盾擋在身前,於勝再次御刀殺向秦越。在於勝看來,秦越擊出的這股黑氣與一般的真氣光束相比,也就是粗了些,絕不可能擊破他護盾加真氣護罩的防禦。
可惜,他錯了。
黑氣來到眼前的一霎那,於勝才看清,這股黑氣的核心,竟然是個急速旋轉的漩渦!
噗!護身氣罩被輕易的擊破,跟著就是一聲悶響--砰!
護盾沒有碎,但卻隨於勝的人一起,被這股大力震得向後騰了起來。於勝強壓住體內翻湧的氣血,好不容易才堪堪在結界光壁前穩住了身子。
秦越飄然落地,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右手劍依舊是斜指地面,又開始向於勝走去…
他仍然只用一件法器,仍然是不開真氣護罩。
四周的觀眾都在憋著氣,眼中全是緊張、興奮!
這種大異常規、近乎野蠻的攻擊方式,讓他們在感覺震撼之餘,連血也不自覺的沸騰了起來。此刻若秦越面對的是魔門弟子,大家恐怕早已大聲叫喊「殺死他」了。
於勝現在的感覺則是窒息,他被秦越身上散發的氣勢壓得透不過氣,但又不願就此認輸,他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吃了輕敵的虧,而且,他還有後手沒用。於是,他左手持盾,將靈力重新注入其中,然後御刀再次殺向了秦越。
這樣單一法寶的攻擊已經證明是無用的了,他幹嘛還要這樣做?觀眾不解,不過,於勝很快就給了大家答案。
他的赤色長刀只不過是要干擾秦越的行進,在長刀飛向秦越的同時,於勝右手結出個法印,口中唸唸有詞,霎時間,他全身都籠罩在一片紅光之中。接著,他右手持印猛然向頭頂上空一指,口中大喝:「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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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法訣閃過,於勝的頭頂上突然出現一片丈許見方的火牆,其內火舌滾滾,烈焰翻騰。隨著於勝的手印一引,火牆上的烈焰頓時化為無數點火雨,朝著秦越鋪灑而去!
「這是中階炎雨術!」曹子期不愧是修真世家子弟,馬上就喊了出來。他是太緊張了,心裡下意識的便想喊給秦越聽,其實,就算秦越聽到又能怎麼樣呢?
坐在前面的司凝煙此刻同樣很緊張,她心裡正在暗自責怪秦越:「明明已經佔了先機,為何還要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呢?」
如司凝煙一般想法的還有不少人,這些人都不明白秦越為什麼要給於勝攻擊的機會,他們不知道,秦越這麼做,其實是故意的。
雖然秦越鬥法的經驗不少,但築基後的情況與築基前有太大的不同。修真界中,一般只要開始修煉道法,便可稱為修士,實際上,只有築基成功進入煉氣後期後,才算是真正的修真者。因為這個境界的修士所能施展和操控的法術、法寶,遠比入門前要多得多,法力修為更是增強了數倍。
秦越給於勝出手的機會,是為了通過對比,準確判斷出自己目前的實力,同時也可以測試一下自己所學會的法術。在秦越看來,像於勝這等實力的人,舀來做測試最合適不過了。於勝要是知道秦越原來是這麼想的話,不曉得心裡會作何感想。
可惜於勝不知道,他此刻正處在興奮之中,看著無數火雨撲向秦越,他心裡暗自冷笑:「連護身氣罩都不開,就憑一支劍,我看你如何擋住這次攻擊。」
會場內的觀眾全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想法都和於勝一樣,就是等著看秦越如何來擋住這鋪天蓋地的火雨。躲是肯定沒法躲開的,因為整個平台上,此刻只有於勝所站的位置是在火雨籠罩的範圍之外。所以,只有擋住才行,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秦越依舊還在不緊不慢地走著,似乎並不緊張,大家感到很疑惑,可接下來,秦越再次讓他們張大了嘴。
就在火雨即將落下的時候,秦越突然將劍收進須彌袋,雙手結印向自己胸前一按,一道黑芒閃過,他整個人便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了一些淡淡的黑氣,迎接那漫天而來的火雨…
「啊!」對著突然而來的變化,幾乎所有人都驚呼出聲!
這些驚呼聲還沒有完全落下,在距離秦越消失地點的三丈外,也正好是於勝身旁的三尺之處,突然間一陣法力波動,接著,秦越的身形便憑空顯現了出來!
就在包括於勝在內的所有人愣神的功夫,秦越的右腿已經對著於勝的腰眼掃了過去!
啪!
於勝的身子橫飛了起來,撞在身後的結界光壁上後,又狠狠地摔到了地面。
頭腦發蒙的於勝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便看到光芒劃過眼皮,一支劍已經指住了他的眉心。
全場先是死一般的寂靜,接著便爆發出了巨大的喝彩聲。
水宗弟子的吼聲無疑是最響的,其中又以曹子期叫得最歡,司凝煙酥胸起伏,臉色緋紅,久久才將緊握的雙手放開。
北看台上,瑾瑜仙子也難掩心中的喜悅,臉上神采飛揚,眼中的秋波不停在秦越身上流轉。
而在龍登雲、李弘、尹田三人的臉上,則分別充滿了嫉妒、恐懼和不可思議。
於勝自然是輸了,當結界光壁消失後,秦越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轉身面向金宗所在的區域。他用神識鎖定了李弘,傳音道:「你可別碰上我,否則…哼!」說罷,秦越才飛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聽了秦越的話,李弘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趕忙對龍登雲傳音道:「師兄,秦越要殺我!」
「嗯?他這麼跟你說的?」龍登雲傳音問道。
「雖然沒明說,但就是這個意思。」
「你有靈寶護身,擔心什麼?且不說他是否一定能勝過你,就算他能贏你,還敢明目張膽殺人?再說了,你也不一定會對上他。」
安慰了李弘兩句後,龍登雲便通過傳音將此事告知了尹田。
尹田道:「有為師在抽籤,秦越豈能如願,不用多慮。」
「師父,弟子倒是有個想法。」龍登雲繼續傳音道:「照秦越目前的實力來看,似乎極有可能殺到最後,繼而與弟子爭奪第一,弟子就想,要是他真的在鬥法中徇私殺人的話…」說到這,龍登雲就停住了。
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尹田馬上就明白了龍登雲的意思。他皺眉沉吟了一下:「嗯,此事不可不防,就算秦越今次勝不了你,也難保以後不與你爭鋒。這小子總是會做出些令人吃驚的事,留著是個禍害,既然他如此張狂,那…就成全他好了。」
聽了尹田的話,龍登雲嘴角露出一抹陰森的笑意,心道:「李弘,別怪我狠心,主要是你知道得太多了。而且,我也實在不習慣多出個師弟,與其一起分享資源,不如我自己獨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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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父親節,祝大家的爹?都快樂、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