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上,水慕妍與一名土宗弟子先後上了場。那名土宗弟子上場後中規中矩,先是取出了一面中階護盾,接著又祭出了飛劍。他的飛劍也算不錯,是件低階法寶,能稱為法寶,威力自然比法器要強大,只可惜,水慕妍的法寶比他的還要好。
『金絲劍』是件靈寶,與龍登雲的『雲絲羅帕』完全注重於防禦不同,此劍完全就是件攻擊型法寶,而且水慕妍出手毫不留情,一上來連護身真氣都不曾放出便御劍殺向了對方。
不知道是被美色所迷,還是因為對金絲劍不瞭解而估計不足,見到水慕妍絲毫不作防禦,土宗弟子竟然以自己的低階法寶去硬抗金絲劍。看樣子是想將金絲劍纏住,然後再出後手偷襲水慕妍。
結果,在兩劍即將碰上的時候,司凝煙手印突變,金絲劍在瞬間化為了條拇指般粗細的金絲,繞過迎擊的飛劍,對著土宗弟子急刺而去。
那名土宗弟子顯然沒料到會出這般變化,他還在那結印施展法術呢,見到金絲刺來,倒也臨危不亂。只見他法印再變,週身迅速閃現出一層黃芒,然後他雙腳跳起,用力向地面一踩,整個人便消失不見了…
「這是土遁術!」知道秦越入門時間較短,司凝煙怕他不識此術,便向秦越做了一番解釋。
「五行功法都有各自的遁術,不過在這方平台上,只有土宗和風宗才能施展。風宗弟子的空間遁術優勢最大,只要是在空氣中都能施展,而土宗弟子則可借下方的平台來施展遁術。說起來你還沒有主修的功法?全靠法陣對抗真氣消耗很大的,也真是難為你了。等『七宗大會』結束後,我去…嗯,讓小舞幫你去師父那討一套高階功法來。」
司凝煙最後一句話的猶豫讓秦越心裡有些小小的慚愧,覺得自己妄圖姐妹同收真是太『貪心』了些,不過下一刻他便想到:「主修功法嗎?嘿嘿,我說出來怕嚇到你。」但想是這麼想,這話是絕不忙說出來的,佳人的關心他還沒享受夠呢!當下他婉轉地道:「其實…我也會些法術的,就不知道用起來靈不靈光。」
司凝煙聞言,眼中露出驚訝之色,不過還好,她早已習慣了秦越帶來的這種驚喜,稍愣了一下後,便叮囑道:「不熟悉的法術盡量謹慎使用。」
秦越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你之前不是說那金絲劍可化為三十六條金絲嗎?怎麼只看到條?」
司凝煙道:「要想完全發揮出此寶的威力,需要達到金丹期的修為,水慕妍的修為最多只能將金絲劍化為十六條金絲,可見她也隱藏了實力。」
秦越和司凝煙在這裡低語,鬥法的兩人卻是已經分出了勝負。
土宗弟子雖然借遁術躲過一劫,但在他遁入土中後,水慕妍便放出了護身真氣並飛上了空中,她將神識向平台下一掃,很快就發現了土宗弟子的位置。於是,當土宗弟子重新現身時,便發現一支金燦燦的寶劍早已在等著他了。
破護身氣罩!再破中階護盾!
在護盾被擊毀的瞬間,土宗弟子放手急退,口中大喝:「我認輸!」
反應夠快的人,總是比較幸運的。土宗弟子剛剛喊出「我認輸」三字,破盾後追來的金絲劍便停在了他左肩窩前,若是他出聲慢上個半拍,只怕此時已經給刺傷了。
美人如此快地獲勝,四周自然又是一片喝彩之聲,而水慕妍在下場時,還特意向著水宗這邊看了一眼。
秦越見到司凝煙望過來,立即將頭低下,開始仔細『端詳』起自己的手指。
「你不用緊張,她不是在看你,是在向我示威呢。」司凝煙語聲平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秦越只當沒聽見,絕對不接這話,繼續『端詳』著手指。
「別再看了,該你上場了。」
「嗯?你說我嗎?哦,真是到我了。」
說罷,秦越迅速站起身來,如逃一般疾速向平台掠去,這一刻,秦越似乎覺得自己的遁速又提高了一些。在他身後,是司凝煙似笑非笑的目光。
看到秦越上場,一直比較冷清的水宗區域終於熱鬧起來了,掌聲一片。
對於金宗,有李弘的『背叛』在前,水宗弟子心裡是非常抵制的。火宗的水慕妍是很美,但在水宗弟子眼裡,只有本宗的司凝煙才是最美的。所以,前幾場三千水宗弟子找不到興奮的感覺,現在隨著秦越的上場,他們終於可以喊出聲了。
令這些水宗弟子意外的是,不僅僅是他們再為秦越鼓勁,許多的雷宗弟子也將掌聲送給了秦越,帶頭的,便是楚逢和楚龍兩個堂兄弟。
火宗水慕妍剛勝了一場,此時氣勢正盛,於勝的上場自然也是一片助威聲。奇怪的是,給於勝鼓掌的除了火宗弟子,竟然還有一部分金宗和風宗的弟子。
對於四周的喧鬧,秦越負手而立,恍如未聞,只是平靜地望著對手。於勝不是他的目標,他現在在想的是,該如何最快的拿下此人。
作為火宗最優秀的弟子之一,於勝平日裡便自視甚高,秦越此刻的平靜,在他看來卻變成了一種輕視,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秦越的確有輕視他的資格。
想到在小銀山,秦越揮手間將屍魔使屍身化為飛灰的一幕,於勝就覺得自己獲勝的希望很渺茫。認輸嗎?他不甘心,門派的獎勵還是其次,進入仙浮山的機會一百年才一次啊!而且就算能活到下一個百年,到時就一定能輪到自己嗎?
於是,在心情糾結了一陣後,於勝突然問道:「秦越,除了法陣,你還會其它的法術嗎?」
於勝這句話,與當初宇文辛所說的「有種你就別用陣法和我斗」,有異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是,於勝說得隱晦些,卻同樣不失激將的效果。
當然,於勝說出這句話後換來的結果,也和當初宇文辛得到的一樣,現場三萬餘人,可沒幾個是傻子。這其中反應最激烈的,自然是水宗弟子。
「於勝,除了說話,你還會動手嗎?」
「喂,你還有什麼要求乾脆一起說出來!」
「我說,火宗換個爺們出來行不?」
……
最有意思的是正北面懸空的蒲團上,唐烈臉色訕訕,傳音向身旁的瑾瑜仙子道:「這個秦越膽色不凡,可他真有這麼厲害嗎?」
瑾瑜仙子微微一笑:「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秦越能理解於勝此刻心裡所想,老實說,當初小銀山兩人的過節他都差不多忘了,但他總不能放棄不是?想了想,秦越道:「其實你可以認輸。」
說這話時,秦越心裡想的是:「你都能當著這麼多人面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了,認個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總好過給我揍下場不是?」
秦越覺得自己是一番好意,是在勸人向善,可這話聽在於勝耳中就是**裸地羞辱了。偏偏的,這時突然有人大聲說道:「別怕他,他的佈陣法器已經給我們宗的人擊毀啦!」
於勝聞言眼睛一亮,忙轉頭看去,發現說話者是一名金宗的弟子,在此人出聲後,旁邊亦有很多人隨聲附和。
「還有這事?這小子若是不用法陣,我又何須懼他?」於勝心裡嘀咕開了。隨即他便發現,秦越並沒有出聲否認,而那些水宗弟子也一下子沒了聲息。
秦越不反駁,是因為他懶得說,只有懦弱的人才總是喜歡動嘴皮子。水宗弟子的集體失聲,則是被『一語驚醒了夢中人』,有些心虛了。他們突然想到,秦越之所以強,就是他的法陣厲害,若真是沒了法陣,秦越還行嗎?
築基試煉上,秦越風火雙殺陣被李弘破掉,連佈陣法器都給毀了,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那麼現在,秦越還有更強大的佈陣法器嗎?
見到於勝臉上陰晴不定,秦越心裡暗歎:「看來指望這廝兒自己認輸是不可能了。」心裡不爽,便不耐地道:「你想完了沒?到底還打不打?」
於勝冷冷一笑:「你這麼急,是怕了麼?居然想騙我認輸,哼!與魔道弟子混在一起的人,心術果然是不正。」於勝說這話,顯然是針對當初在小銀山,秦越說與靈獸宮的田化是朋友這件事。
秦越本來心情一直很平靜的,可聽到於勝重提舊事,腦子裡立即就想起了當初田化及其同門被逼慘死的一幕,心裡頓時升起了一股戾氣。
秦越目中寒光一閃,抬手便將一道黑色光束射向了平台正中的角石板,口中冷冷地道:「要打就打,不打就滾!」
於勝聞言大怒,也不再說話,迅速射出一道赤色真氣光束,與秦越一起啟動了結界。
再怎麼說,於勝心裡還是擔心秦越施放法陣,所以一上來便欲搶佔先機,他的法寶一祭出來便迅速射向了秦越。
與大多數人用劍不同,於勝所用的法寶居然是一柄赤色長刀,還是件僅次於靈寶的高階法寶。在法力的加持下,長刀閃著炫目的紅光,向著秦越急速飛來。
被人搶攻,正常的應對之法應該是馬上放出護身真氣,然後以法器或法寶防禦,待化解了對方的攻勢後,再伺機反攻。可秦越沒有這麼做,他只是很隨意的祭出了一支飛劍,然後伸手握住劍柄,劍尖指地,就這麼大步向著飛來的長刀迎了上去。
「他這是在幹什麼?」
「以法器對法寶,他竟然還敢迎上去?」
「連護身氣罩都不放,他瘋了嗎?」
……
見到秦越的舉動後,現場頓時響起了無數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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