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練堂早已發佈了消息,今年的築基試煉,由於藥材嚴重不足,各宗分到的築基丹只有往年的一半,也就是五粒。
對於這個消息,這段日子沉迷於煉丹術的秦越能夠理解,劉管事給他的玉簡中沒有築基丹的丹方,但玄陽道長留下的煉丹記要中是有記載的。築基丹是修真界中公認最為寶貴的靈丹之一,只說煉製築基丹的其中一味主藥翎紅,就是十年才能成熟的奇花,而且是十分罕見的奇花。
也就是像七仙門這種大門派,才能有實力拿築基丹來獎勵門中弟子,在小門派裡,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可即便是強如七仙門這種大派,每隔數十年,也會出現藥材不足的情況。而每到這樣的年份,築基試煉時,各宗所能分配的築基丹就會減少。很不幸的,秦越和曹子期就碰到了這樣的年份。
見秦越竟然對此事一無所知,知道秦越這段時間混在丹堂的曹子期強烈地鄙視了他一番。秦越也懶得解釋,他此刻想起了上次見瑾瑜仙子時,瑾瑜仙子就曾說過今年的築基試煉會有些不同,看來就是指這個了。
「煉氣中期圓滿的弟子這麼多,才這幾粒築基丹,真是要打破頭了。」秦越搖頭歎息。
「哼,打破頭太正常了。」曹子期冷笑道:「沒有哪一次築基試煉是不流血的,就算是死人也不出奇,今年丹藥減半,到時鬥起法來大家只會更狠。」
秦越問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參加本年的築基試煉?」
曹子期道:「我請李師叔打聽了一下,如今我們水宗達到煉氣中期圓滿境界的弟子已經超過千人,他們都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的。」
「過千人搶五粒丹藥?!」秦越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了。
曹子期道:「水宗不算最多的,聽說弟子最多的金宗將會有超過一千五百人參加比試呢!」
「太嚇人了?這樣要贏到最後的話,需要打多少場啊?」
曹子期道:「其實也不會太多,按照以往的慣例,所有參加比試的弟子將會分成多個組,分別進行比試,敗者直接淘汰。而且在相互比鬥之前,所有人還有一項考驗要過,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會在這項考驗過後被淘汰掉。」
「哦?是什麼考驗?」秦越好奇地問道。
「就是…嘿嘿嘿嘿!」曹子期突然看著秦越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猥瑣。
「賊笑什麼?快說啊!」秦越不解地催促道。
曹子期伸出手來,『親暱地』勾住了秦越的肩膀,笑道:「這考驗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很難的,但對於你來講,應該是件很簡單的事,所以,過這一關我可是全靠你了。」
「嘖!」秦越不耐煩了:「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問別人去了。」
曹子期忙道:「別急嘛!這項考驗呢,就是每一名參加築基試煉的的弟子,都必須在限定的時間內走出『煉心大陣』。」
「煉心大陣?這是怎麼回事?」
秦越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麼個東西,於是就要曹子期詳細說明一下,經過曹子期的講解,他才知道,這煉心大陣是一個考驗修士心志的空間結界。
煉心大陣中充滿了各種危險,只有心志堅定、毅力不凡者,才有可能闖過裡面的各種困境。進入煉心大陣後,修士的神識會被壓制而不能及遠,偏偏陣中有多條通道,就像個奇幻迷宮,想要走出去,對闖關者的記憶力也是一個考驗。總是走錯路的話,所遇到的危險就會越多,所以,運氣同樣是一個不可忽略的因素。
「原來還有這麼一道考驗…」聽了曹子期的說明,秦越知道這小子為什麼會笑得這麼猥瑣了。
這個煉心大陣說白了就是一個幻陣,對於秦越來說,要通過這樣的考驗的確是很有優勢的。不僅是他的陣法造詣不凡,他的記憶力也同樣強悍,至於說心志和毅力的考驗,所有熟悉他的人都不會為此擔心的。
秦越自己也很有信心,他唯一擔心的,是煉心大陣會壓制修士的神識、以及破陣時間的限制。根據他對於陣法一道的瞭解,大多數此類的迷宮幻陣,陣中都會有迷霧、煙霞之類的東西作干擾,以起到阻擋入陣者目光的效用。如果連神識都放不出去的話,如何去探查前方未知的危險呢?
「子期,煉心大陣中有迷霧嗎?還有,限定出陣的時間是多久?」
曹子期道:「據曾經進入過陣內的人說,迷霧是有的,不過從他們的描述來看,好像每個人所看見的迷霧都不同,不知道是為什麼。至於出陣的時間,一般都是限定在四個時辰之內。」
「迷霧不同,那是因為每個人所觸發的幻象不同…」說到這,秦越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想我帶你出陣,但是入陣後我們還能在一起嗎?據我對此類幻陣的瞭解,不論闖陣的有多少人,一旦進入陣中,每個人都將會獨自面對所有危險,沒有人能幫得上忙的。」
曹子期疑惑地問道:「分開沒關係啊,那次我倆被關在思過崖也是分開的,後來你不是找到我了嗎?」
「跟你這不懂的說起來就累!」秦越搖頭苦笑:「思過崖那次就我們兩個人,我只要找到會喘氣的就能肯定是你了,但進入煉心大陣的過千人,我怎麼知道哪個是你?」
「哎呀!」曹子期猛一拍腦門:「這我倒是沒想到…麻煩了,原本還想著說可以跟著你輕鬆過關呢,這下真是樂極生悲了,唉!」歎完氣,他的兩條眉毛都快要扭在一起了。
看著曹子期的苦瓜臉,秦越暗自好笑。對於這個如兄弟般的朋友,秦越自然是很想幫他的,所以心裡笑完之後,秦越便開始思索起來。
隨著對陣法之道瞭解的日益加深,秦越也愈發的自信。正如曹子期所說,秦越相信自己可以穿越煉心大陣的幻象結界,進入其他入陣者的空間裡,但問題是該怎麼找到曹子期?
「過千人同時入陣,如何確定子期所處空間結界的準確位置呢?除非他能告訴我他在哪…對了!就是這樣,這個方法可以試一試!」
想到了辦法,秦越興奮地拍了一下大腿,道:「子期,我有主意了!」
「啊!什麼主意?」曹子期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你還記得我殺了殘月教的屍魔使麼?」秦越問道。
「當然記得,這件事我怎麼會忘記?可是這事和那魔頭有什麼關係?」
「嘿嘿,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也不等曹子期接話,秦越跟著便問道:「參加築基試煉的全都是煉氣中期圓滿的弟子,大家修為相差並不大,法器也基本一樣,鬥法比的是什麼?」
曹子期道:「修為相差不大那也是相差,如果法器都一樣,就只有硬拚硬耗,修為高的勝出,任何鬥法都是這樣。不過有些修士法器好,或是有其它的輔助法器,比如有符?,那就占很大優勢了。」
秦越愕然道:「我還以為這樣的鬥法比試應該是在公平的環境下呢!照你這麼說,那些有靠山的弟子豈不是占很大的便宜?比如丁希也這樣的人,他法器那麼好,誰能打得過?」
「公平?」曹子期搖頭苦笑:「你就不用操心這個了,普通修士之間興許還能說說公平,那些修真豪門世家出來的弟子,會跟你講公平?不過你說丁希也會出來搶築基丹,那是不可能的,他需要的話,張口就有了。」
「不是每一宗只有五粒築基丹嗎?他這樣就拿走一粒,其他人沒意見?」秦越疑問道。
「唉,你還真是單純,每宗五粒那是說給大家聽的,私下裡被各宗豪門分掉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
「我…單純?」對曹子期這個評語,秦越太鬱悶了。秦越一直覺得自己很『滄桑』的,所以才會在和司雪舞相處時,時常以兄長的眼光去『凝視』她。沒想到在曹子期眼裡,自己竟然也是個『單純』的人。
「你不單純麼?」曹子期斜了秦越一眼:「在修真界混了這麼久,你居然還惦記著『公平』,有公平嗎?在哪裡?你說我聽聽。」
「好,我單純行了?」秦越投降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其實我之前的意思是,在兩個人修為、法器差不多的情況下,如果一方擁有足夠快的移動,通過變換身形從不同角去攻擊對手,那麼他的勝率就會高得多。」
曹子期想了想,道:「低階修士發出的真氣光束和飛劍的速都不夠快,這聽起來是個好辦法,問題是施展輕身術時的縱躍速也快不了多少啊,還要兼顧躲避和保持攻擊,太難了。」
秦越微微一笑,道:「你覺得難,是因為你不懂如何讓真氣在通過腿部經脈時,產生連綿不斷的爆發力,而我學過的一門世俗界的武技,卻能很好的控制真氣達到這個境界。這門武技名叫鶴舞術,我曾在七仙城教訓丁希也手下時施展過,你應該還記得。」
經秦越這麼一說,曹子期也想起來了。不僅是在七仙城打架那次,他們曾多次出去獵妖,在一些危急的關頭,秦越都總能靠連續不斷的快速縱躍,在躲過妖獸攻擊的同時,布下困獸的法陣。曹子期雖然也曾詫異過秦越施展輕身術時的速,但卻從來沒有問過,此時聽了秦越所說,才知道是這麼個原因。
「你是說,打算教我?」曹子期問道。
「嗯。」秦越點點頭:「過去因為我從沒想過要參加什麼競爭,所以對這些事考慮得比較少,後面決定參加築基試煉了,才仔細琢磨過這個問題。我曾和火宗的一位煉氣後期修士鬥過法,她發出的真氣光束我就能躲開。所以,我相信你苦練上一個月,只要掌握了運氣的法門,以你豐富的鬥法經驗,一般煉氣中期修士應該不是你的對手了。」
「豈止一般修士?如果我能學會鶴舞術,就算法器很強的同階修士,我亦不懼了。」曹子期興奮地笑道:「再過幾天,我在楚逢那定制的兩件中階法器就煉製好了,一劍一盾,哈哈!」
秦越微笑道:「那就更好了,我可是等著你築基成功後,好喝你和方瑩的喜酒呢!」
也許是想到了方瑩,曹子期笑容一斂,對著秦越認真地道:「秦越,我知道以你的本事,根本不需要考慮怎麼去躲開攻擊來與對手周旋,你只要祭出佈陣法器就夠了,你跟我說這些,完全是在幫我,多謝了!」
秦越搖搖頭,笑道:「其實我的法陣也不是無敵的,每一個法陣都有它的弱點,對於懂的人,破陣並不難的。其他人之所以覺得我了不起,是因為他們都不懂陣法罷了。」
「嘿嘿!我也不懂陣法,我只知道咱們水宗的五粒築基丹,有一粒肯定是你的。好了,現在你該說說有什麼辦法可以在煉心大陣裡找到我了?」曹子期著急地問道。
秦越道:「這裡不行,我們出去找個地方,我需要佈一個幻陣的結界測試一下,如果可行,我再教你…喂,你別急嘛!」
沒等秦越講完,心急的曹子期就已經拉著他向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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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佛子已經寫了三十萬字了,秦越也將迎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轉變。謝謝一直以來陪伴佛子的朋友,尤其感謝給佛子投票的兄弟!
不想承諾什麼絕不太監的廢話,我要說的是,秦越的故事是一個完整的故事,除了最後的結局,所有的情節都是完整的,我會努力將它精彩地呈獻給各位書友,希望你們能繼續關注、支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