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是凝煙師姐麼?她怎麼會過來的?」秦越不禁一呆。
沒等他多想,木宗那幫人已經反應過來了,知道是秦越使用了陣法。丁希也隨即大聲叫道:「既然他敢用陣法,我們也不必客氣了,你們上,用法器把這個幻陣給我轟開!」除了丁希也和宇文辛,其餘的木宗弟子都祭出了法劍,對著眼前的幻象射了過去。
噗噗!聲連續響起,數支法劍與陣法的幻象相撞,法力的衝擊捲起了漫天的灰塵。等灰塵散盡,叢林幻像已經消失了,而地上那三個壯實少年已是遍體鱗傷,還在不停地呻吟著。
秦越此時已經退到了數丈之外,本來他是有足夠的時間溜走的,但是在發現了司凝煙後,他猶豫了,腦子裡突然閃現出當日在思過崖下,司凝煙那轉瞬即逝的失望眼神。
「我就這麼跑掉,她更是會以為我懼怕丁希也了,又會再次失望的?」
秦越不清楚那一瞬間自己怎麼會生出這種想法,反正,他沒有跑。但是他也不傻,知道就憑自己一個人,鬥起法來肯定會被收拾得很慘,所以在他決定留下的那一刻,便捏碎了一塊李為仁留給他的信符。
「丁少宗主,你尋仇打架時,不僅帶著一大幫打手,還要帶著女人在身後的麼?」
秦越現在需要拖住時間,又不想給司凝煙猜到自己在利用她,所以這句話他是用傳音術說的,除了丁希也沒人聽到。秦越想到這麼做,其實也是想借此機會,看看丁希也和司凝煙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正準備叫手下動手的丁希也聽到秦越這麼說,微微楞了一下,接著便回頭望去。等他看清樹蔭下的是司凝煙後,臉上立即展現出了一抹優雅的笑容,快步朝著司凝煙走了過去,同時口中說道:「凝煙,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你在閉關麼?這一個多月都沒見到你,可是讓我好生想念呢!」
既已被看到,司凝煙便不再收斂氣息,從樹蔭裡走了出來,那絕美的臉龐上,神色冰冷依舊。她沒有回答丁希也的問題,反而問道:「你不好好呆在你的貪狼峰,卻跑到文曲峰來鬥法生事,當真是欺負我們水宗無人麼?」
見佳人口氣不善,丁希也笑道:「我就是因為想念你了才來水宗的嘛!至於那個姓秦的小子,他曾打傷過我木宗的弟子,本來我是不想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的,可他被罰不服,竟然在童師兄面前告我的狀,害我就要被我爹抓去閉關了,你說,我豈能不好好教訓他一下?」
其實丁希也一踏入文曲峰,就有人告知司凝煙了。開始,司凝煙以為丁希也又是來找她的,便打算找地方避一避。不想卻看到丁希也帶著一大幫人氣勢洶洶的往後山去了,似乎是想找什麼人,司凝煙很清楚丁希也是怎樣的人,便趕緊尋了來。
她到的時候,正好是秦越啟動陣法之時,司凝煙也被那突然出現的幻象給嚇了一跳,便停下來觀望,不想卻被秦越發現了。
「你想要教訓誰是你的事,我管不著,但你別來水宗鬥法生事。」司凝煙冷冷地道。
「哪裡是我生事?明明是那姓秦的小子觸犯門規,啟用陣法打傷我的人。」
「他若犯了門規,自有水宗處罰,就不勞你費心了。」
丁希也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凝煙,他雖是你水宗的人,但他打傷我木宗弟子,我豈能不管?這小子不過就是個尋常弟子,你這麼護著他幹嘛?」
司凝煙道:「我只是在護著門規,你要覺得我護著他,我也沒辦法。」
「多謝凝煙姐姐!」
司凝煙和丁希也並沒有特意壓低聲音,反而是說到後面兩句時聲音還高了起來,所以兩人的對話在場的人都聽在耳內。
秦越見司凝煙為自己解圍,雖想到她本意不一定是為了自己,但是看到丁希也吃癟,秦越心中還是暗爽不已。等聽到司凝煙最後哪句話時,便趁機插了一句,還把『師姐』換成了『姐姐』,存心就是要氣死丁希也。
此言一出,司凝煙的眉頭就輕蹙了一下,同時冷冷地瞪了秦越一眼。秦越只當沒看見,他現在只對丁希也的反應感興趣。
不出他的意料,丁希也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握著折扇的右手因為太過用力已經變得發白。他寒聲道:「我今天還就是要教訓這個小子了,莫非你打算要對我動手不成?」
「我不想動手,但你別逼我。」司凝煙瞪了秦越一眼後,臉上再無任何表情。
「你為了這個野小子,竟然不惜對我動手?好!好!我倒要看看,當今七仙門內,除了門主和我爹之外,誰還敢用劍指著我丁希也?」
說罷,丁希也轉過身來,用怨毒的目光盯著秦越,口中卻對一幫木宗弟子吼道:「好好教訓這個小子,只要不打死,出什麼事有我。」
「我看你們誰敢?」司凝煙說完,飛身飄進了場中。
見司凝煙真的擋在了秦越身前,丁希也氣得嘴都歪了,狂叫道:「別管她,動手!」同時猛地一抬臂,將手中的折扇打開旋了出去,原來那把扇子竟是一件法寶。
他敢動手,但所有的木宗弟子卻都傻眼了,一幫人你望我、我望你,然後又同時望向了丁希也。大家都是同一個想法:「動手?怎麼動?別說她是築基了的煉氣後期修士,就算她沒有這修為,我們也不敢打你的心上人啊!」
眼看閃著青光的折扇飛旋而來,秦越急忙放出真氣罩,同時祭出飛劍迎了上去。兩件法器空中一撞,發出一串清脆的鳴響,然後秦越的飛劍就被擊成了數截。兩人修為相近,卻出現這樣的情況,顯然丁希也的那把折扇並非凡物。
這樣的的結果出乎了秦越的意料,在飛劍被毀的瞬間,他感到神識被重重一擊,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但他的反應不慢,趁著折扇被飛劍攔阻的那一會兒,他又拿出了一支飛劍。
秦越須彌袋裡原本有三支飛劍,一支是玄陽道長給的,一支是升陽王氏的,還有一支是進入七仙門後得到的。此時七仙門給的被打斷了,他又拿出了王氏的那支,只是他由於神識受創,便不再祭出去與折扇相鬥,而是把劍握在了手裡。
然而,不等折扇再次旋到,一道玄光已從側面射至,正好擊在扇面之上,將折扇撞飛到了另一個方向。
「凝煙,你當真要為了這個小子和我動手麼?」丁希也收回法器後,寒聲問道。
司凝煙將折扇打飛後,沒有再動:「我說過了,我不是為了誰,只要不在文曲峰,你要教訓誰都和我無關。」
就在場面僵持的時候,山坡的另一邊出現了一個身影,他人未到,聲先至:「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真是慢,到現在才到。」秦越一聽,便知道是李為仁來了,暗喜之餘,心中仍不忘埋怨兩句。
「這不是木宗的丁少宗主麼?不知道來水宗所為何事?」
雖然來了個金丹修士,但丁希也根本不放在眼裡,此時他正在火頭上,便冷冷的道:「你們水宗的秦越打傷我木宗弟子,我來討個公道,不行嗎?」
丁希也是個什麼樣的人,七仙門的弟子都知道,李為仁見他態蠻橫,也不以為意,道:「哦,這事我也有所耳聞,只是秦越已經為此受過了責罰了,還罰沒了一個月的月例呢。」
丁希也顯然不好意思把自己因為秦越而將要被抓去閉關的事抬出來當理由,只得蠻橫的道:「罰沒月例?哼哼,你讓我揍他一頓,我給他十倍的靈石和丹藥。」
秦越一聽他這麼說就樂了,心道:「十倍有很多麼?你老爹一次就叫人給了我三年的月例呢!」
秦越在那心裡樂,李為仁卻不知道該怎樣辦好了,他皺起眉望向秦越,那眼神中的意思就是:這混球不講道理,開始耍潑了,我也沒轍。
秦越召喚李為仁過來,並不是要他幫忙打人,他知道李為仁不敢,秦越的目的其實只是自己不挨揍就可以了。就像現在這種情況,李為仁和司凝煙都不會主動對木宗的人動手,但丁希也若要讓手下硬來,他門兩人也不會袖手旁觀,反正他倆隨便一個,就能把木宗這一幫沒築基的弟子都給收拾了。
所以秦越現在根本不著急,反倒是像個旁觀者在看熱鬧了,他就想看看在司凝煙的面前,騎虎難下的丁希也要怎麼收場才能挽回面子。只可惜他的惡趣味沒有得以實現,就在所有人都尷尬的時候,一道遁光疾速的向這邊飛了過來。
------
看書的兄弟請幫忙投票支持一下,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