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會說話的小姑娘,我們剛才從蔚藍城過來,瞧!這是元巫山的特產水璽木,正要往洪旅莊園送呢,怎麼我們沒有看見你們的馬車?」沙扎赫笑著的語氣讓林思麗感到不寒而慄。
老莫點點頭說:「可能他們的馬車伕潛逃了,因為上面有一車的金子。」
林思麗急了:「這輛車不到蔚藍城嗎?是到洪旅莊園嗎?」林思麗臉色蒼白,她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道芬已經快傻了,話也不敢說,要是讓人知道這車上有一位價值百萬金幣的公爵,恐怕連平民也要起綁架的心思,一級法師和魔法學徒加起來還不如一名孔武有力的平民。
沙扎赫搖搖頭:「當然不是到蔚藍城,洪旅莊園到蔚藍城十公里的地方就分路了,小姑娘,你還沒有說你們叫什麼名字?看不起我們嗎?」沙扎赫一張臭嘴噴出帶著酒味的臭氣,熏得林思麗直想發嘔,趕緊抬起袖子掩住口鼻。
「沙扎赫,小姑娘嫌你很臭,我說你能不能對著窗子說話,我也被你臭得不行了。」老莫yinyin地笑起來。
沙扎赫勃然大怒,猛地一拍窗欞,嚇了道芬和林思麗一跳。
「你們這些混蛋貴族,如果沒有我們這些莠民養活你們,我看你們早就餓死了。嫌臭嗎?」沙扎赫一把抓住林思麗的衣襟,面孔很猙獰,嚇得林思麗手腳僵直,牙關直磕,連話也說不出來。
沙扎赫伸出另一隻手捏住林思麗的ru-房,詫異地說:「好像一塊土豆,為什麼會這麼小呢?」
老莫趕緊拉開沙扎赫的手:「我說沙扎赫,有點風度好不好,你過去的家族好歹還是伯爵,難道你老母沒有教育好你嗎?」
沙扎赫捂著臉說:「我老母拋棄了我,老莫,你也不是好東西,為什麼你也是一隻莠民?」
「因為神靈不喜歡貴族生育太多的神選士,所以我就只能是莠民了。一直以來我就在思考這樣的問題,為什麼莠民沒有資格留在家族內?為什麼莠民沒有資格冠父姓?兩位能回答我嗎?」老莫聳聳肩,看向林思麗的眼睛血紅血紅的。
林思麗緊緊地摟著道芬,心都提到了喉嚨,她艱難地說:「神靈的意志凡人無從揣測,只要遵從便可,無需思考、無需憂悸喜惘,才能得到恬靜的心靈,才能與神的意志傍行,才不會墜入無邊的深淵。」
沙扎赫和老莫默然了,這也是他們從小就念叨過的經文,但現在成了辛辣無比的諷刺,神靈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虔誠而賜予他們神選士的資格。
「小姑娘,你信奉哪位神靈為命運之神?」老莫問了一個問題。
林思麗戰戰兢兢地說:「老莫先生,我是光明教徒,我的命運之神是ri神,他是我的弟弟,我們的信仰是一樣的。」
「ri神啊!你們相信命運嗎?」老莫像一隻貓那樣說話,聲音很尖。
林思麗小聲回答道:「虔信在於恆久,命運的安排源於神靈的思索。」
「你認為你今晚的命運會是什麼?」老莫玩味地盯著林思麗。
林思麗嚇得都快尿裙子了,她心中只有一個強烈的執念,一定要保護少爺不受到傷害。「無論林思麗你要承受什麼,絕對要保護好少爺,這是你的天然職責」
「老莫先生,凡人是沒有資格得知他的命運,神靈早就為這一切作好了安排。」林思麗強忍著內心的恐懼,盡量讓她的聲音顯得很平靜。
老莫咧嘴笑了笑說:「神靈確實早就做了安排,就在這輛馬車中,你們觸摸到了你們到命運。」
林思麗心中一悲,決絕地說:「也許我觸摸到了我的命運,但請您們繼續讓我的弟弟、讓他的命運留給神靈來主宰吧。」
老莫沉默地看著林思麗,半晌才說:「你很堅強,但不幸的是,你弟弟的命運也被他自己觸摸到了。」
林思麗擋在道芬身前,凜然說到:「不!他的命運只有神靈才有資格主宰。」
沙扎赫冷哼一聲說:「我就是神靈,現在我要主宰你們的命運。」
老莫驚恐地大喝一聲道:「沙扎赫你瘋了嗎?你怎麼敢褻瀆神靈?」
「老莫,你也是神的棄兒,幹嗎這麼大驚小怪的。」沙扎赫訕訕地說,老莫一聲吼驚醒了他,他再也不敢說那樣瘋癲的話。
「我們就談命運不說其它,沙扎赫,我真是誤交損友,總有一天我會陪你下地獄的。」老莫又yinyin地笑起來。
沙扎赫搖搖頭說:「還有恰爾根呢!」
老莫大笑:「恰爾根不會下地獄,他在下地獄之前就已經魂飛魄散了,他做的壞事太多了,jiān-殺女人超過了一百人,還殺了三位貴族,冥王瑪卡裡不會給他機會下地獄的。」
道芬和林思麗面色慘白,一句話也不敢說出來。
「我現在恢復嗅覺了,怪不得車廂裡這麼香,原來是女神選士身上的味道,小姑娘,告訴我,你還是處女嗎?」沙扎赫摸出一把匕首,在手上玩來玩去。
林思麗一隻手抓著領口的衣襟,緊閉著雙腿,天才少女艱難地回答:「沙扎赫先生,我是處女。」
老莫一拍大腿,大聲嚷道:「恰爾根,這裡有位處女,我們不到洪旅莊園了,就到前面的沙律家去,他總是一個人又在家喝悶酒。」
馬車轉向了,馳上了鄉間小道,道芬和林思麗絕望地看著窗外,完全是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光亮,雪非常大,像遮蔽了天地一般。
井笙穿著睡袍,走進臥室,上面躺著兩位侍女正在竊竊私語,看見井笙進來,連忙把頭埋進羊絨被下,一聲也不敢吭,井笙一笑,打開另一扇門走進客廳,隨手帶上臥房門。
碧絲儂坐在壁爐邊,和愛蓮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弗洛拉和杜伊蕾坐在地毯上數手指玩。
「這屋子裡真是溫暖啊!乖乖,你和碧絲儂聊什麼呢?」
愛蓮一躍而起,飛快跑過來。「老師,道芬和林思麗跑出去玩了呀!真是的,他們也不帶我和碧絲儂去,好過份嘛!」愛蓮的小嘴撅得老高。
井笙小心地離愛蓮稍微遠點,浴袍裡面可是真空的,搞不好會被愛蓮曝光。
「現在幾點了?」井笙望向客廳的座鐘,他才驚訝地發現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井笙不禁有些赫然,和塔亞玩得太瘋狂了。
「碧絲儂,你給道芬發信息,讓他們回來了,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趕路。」井笙卷緊睡袍,坐在壁爐邊的躺椅上。
碧絲儂低著頭說:「家主,早先給少爺發了信息的,他說在城裡玩,晚一點才回來。」
「這麼大雪天,他們兩人玩什麼?看下雪啊?再給他們發信息,十分鐘之內必須回來,以我的名義發給道芬。」井笙搖搖頭,招呼愛蓮過來坐在身邊。
「老師,你看嘛,道芬一點都不像哥哥,有好玩的事情帶著林思麗去了,卻把我扔在家裡。」愛蓮有些委屈,井笙撓撓頭,只好溫聲安慰她,乾脆講個故事,愛蓮的心情就好起來了。
碧絲儂拿出七級聯絡魔核,飛快地在上面寫劃,然後繼續低著頭。
「老師,您很喜歡塔亞吧?你們呆在一起快三個小時才出來。」愛蓮趴在井笙身上詭異地笑,然後悄悄說:「碧絲儂開始在掉眼淚呢。」
井笙眉頭一皺說:「碧絲儂,你過來。」
「是的,家主。」碧絲儂磨磨蹭蹭地走過來。
「坐下,小妮子。」
碧絲儂眼睛一亮,井笙以往用這樣的稱呼時,表示井笙正在寵愛碧絲儂。
「為什麼要傷心?」井笙明知故問,碧絲儂臉色一黯,咬著嘴唇不回答。
井笙突然覺得今晚上真是有些孟浪了,何必讓碧絲儂知道他在浴池破塔亞的處呢,這不是故意讓人難受嗎?井笙覺得他有些欠考慮了,難道家主就可以肆無忌憚不顧家臣的感受嗎?井笙想起了他對碧絲儂的承諾,井笙微微有些後悔,恐怕也怪塔亞太吸引人了,只要是個男人,哪能放過楚楚動人的塔亞,不在她身上肆意馳騁一番,井笙都覺得對不起老井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井笙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代表著老井家所有男人的夢想。
碧絲儂依然沉默地低著頭,淚花在眼眶中打轉。
愛蓮覺得很驚訝,碧絲儂什麼時候敢和老師生氣了?「碧絲儂你真是的,老師問你話呀!幹嘛不回答老師嘛?」
愛蓮不高興的語氣讓碧絲儂心裡突然一顫,她趕緊說:「家主,我只是胸口有些不舒服。」
井笙將手撫慰上碧絲儂的胸口:「是這裡嗎?心痛了?」
碧絲儂點點頭說:「是的,家主。」眼淚奪眶而出。
「你想要求我什麼呢?」井笙望著碧絲儂的眼睫毛,上面沾著幾粒晶瑩的淚珠。
碧絲儂一驚,她確實在心裡對井笙有要求,專一的、專屬的夢想,碧絲儂驚悚地發現她逾越了,她越過了家臣的紅線,侵犯到了家主的天然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