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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道芬的野望 文 / 骷髏星雲

    「老師,起床了嗎?」愛蓮站在帳篷外面,遠處的山巔印拓在紅色的天空前,彷彿鑲上了一圈金色蕾絲,太陽馬上要出來了。

    井笙從帳篷內走出來。「乖乖,老師起來了,道芬呢?」井笙沒有在廣場上看見道芬,這個時候他應該起床了,再過半小時道芬就應該參加和黑騎士一起的訓練。

    愛蓮搖搖頭說:「哥哥他沒有發燒了。」

    「我們去看看吧。」井笙牽著愛蓮的手,走進道芬的帳篷。

    碧絲儂和林思麗守候了道芬整晚,紗希族長躺在被窩裡不時地說胡話,他額頭的布巾不停地在更換,一直到後半夜才沉沉地睡過去。

    「家主!老師!」井笙走進帳篷,聞到一股草藥的味道。

    「是後勤官拿來的,可以鎮靜和退燒。」碧絲儂看到井笙眉頭皺了一下,她連忙解釋道。

    井笙把手放在道芬的額頭上,已經不發燒了,也沒有汗水,沉睡一夜之後,道芬的神智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道芬,醒了嗎?」

    道芬恍惚地睜開眼睛,他的精神比起昨天晚上要好了很多。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和道芬談談。」井笙想單獨和道芬談,少年人的自尊心甚至比成年人更高,兩人面對的話很好處理,人太多有些話就說不出口。

    碧絲儂拉著愛蓮,和林思麗一起退出帳篷。

    「好些了嗎?」

    道芬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他認為老師是清楚他的情況的,才大病一場,肯定是比較虛弱。

    「那可以起來參加訓練嗎?」井笙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得道芬心裡發緊。

    「老師,我好像還不行。」道芬心裡有些發虛,他認為他的身體應該同樣也是虛弱的。

    井笙搖搖手指說:「道芬,男人千萬不能說自己不行,你是男人嗎?」

    又來了!道芬痛苦地搖搖頭。「我是男人啊!老師。」

    井笙繼續搖頭說:「我看不像啊!我們來談談德蕾絲月皇陛下。」

    道芬突然眼睛發亮,這是他感興趣的話題。

    「擁有金膚的德蕾絲陛下,她會允許一個被小小困難就能壓倒的男人觀摩她的肌膚嗎?」井笙的表情很慎重,彷彿真的在探討什麼嚴肅話題。

    道芬垂頭喪氣地說:「我想可能不會。」

    「那麼道芬認為德蕾絲月皇陛下會欣賞什麼樣的男人?他應該擁有什麼樣的氣質?」井笙緊逼著道芬,有些話讓道芬自己說出來比較好。

    道芬想了想,表情古怪地說:「是像老師這樣的男人吧?我認為月皇陛下肯定會欣賞老師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

    井笙的表情突然有些尷尬起來,饒舌的少年準備給他下圈套了,井笙可不吃這套恭維,在黑暗森林的三年時間裡他都在和魔獸們玩心計,之前坐辦公室的歲月也讓他目睹了很多人間悲劇,許多人和人之間算計的技巧井笙就是沒見過,他也能敏銳地感覺到並推論出來,和井笙玩心計的道芬還嫩得很。

    井笙聳聳肩說:「我是什麼樣的男人我心裡很清楚。回答我的話,德蕾絲月皇陛下會欣賞什麼樣的男人?」

    道芬只好回答得更清晰一些,他受不了井笙的逼迫,他想了想說:「應該是魔法等級極高,英俊、灑脫,還有風趣和意志堅強的忠誠男人,當然,他應該是瞭解女人並有疼愛之心的。」道芬很老實,其實這是絕大多數女人心中的白馬王子樣本,雖然道芬沒有見過德蕾絲月皇陛下,但這樣說肯定是沒有錯誤的,月皇陛下身份雖然尊貴,但她也是女人不是?她也會渴望男人的呵護,不過這句話道芬沒敢說出來,他可不敢褻瀆月皇陛下,全世界的暗黑騎士團會和他玩命到底。

    「很好!那麼你準備怎樣做到這點?」井笙微笑著問道芬,襯托著黝黑的臉膛,那牙齒很白,白得有些觸目驚心。

    道芬有些急了:「老師,這太強人所難了,我只是一名魔法學徒,月皇陛下任何一處眼角也不會看見我的存在。」

    井笙斷然地揮了揮手說:「魔法不是問題,我相信你會成為高級神選士,問題是你有你說的那些東西嗎?」

    「我好像什麼也沒有。」道芬的心情很沮喪,月皇陛下是什麼樣的高貴身份?月神莉提斯在人間的最高代表,暗黑教會的最高領袖,在全世界擁有數以億計的信徒和崇高威望,憑道芬現在的癩蛤蟆模樣,除非紗希族長擁有了自己的巨大名望,恐怕距離暗黑教廷五百公里之外就被阻止了。

    但是,因紐崔伯爵不過是區區一名三級法師,微不足道的低級神選士,但他在鑒賞學上的崇高威望讓月皇陛下也為之折服,據說因紐崔伯爵每次去冰原大陸拜訪月皇陛下時,德蕾絲陛下都會擺下長達一百米的紅地毯熱烈歡迎因紐崔伯爵,除了鑒賞學上高深的造詣,伯爵英俊的外表、瀟灑的談吐也博得了許多人的好感,傳說因紐崔伯爵的冷笑話說得最好,因紐崔伯爵的影響力是廣泛的,不光是在暗黑教會發源地冰原大陸與奧秘大陸,因紐崔伯爵在光明教會內同樣擁有數百萬的崇拜者,其它大陸上的敬仰者更是成群結隊,無論在貴族還是在平民眼裡,因紐崔伯爵的形象始終都是那麼美好,因為他從事的都是關於美的事物,他能實現人們關於美的夢想。

    擁有巨大聲望的鑒賞家有很多,巴的斯侯爵、羅格蘭斯宮廷子爵、海因茨子爵等等,他們都是威望崇高的鑒賞家,在魔法大陸、冰原大陸、萬神群島、奧秘大陸上擁有不計其數的崇拜者,甚至連販賣「花前月下」香水的林努古斯男爵也有眾多的貴族追捧他,他們的特點很多,共同之處就是魔法等級大多很低,甚至不值一提,但這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巨大聲望。道芬的心思活絡起來,堂堂無霜公爵為什麼不能成為更加擁有名望的鑒賞大家呢?擺在道芬面前一直是兩條路,無論成為世人仰慕的高級神選士還是成為流芳萬世的鑒賞大家,關鍵是腳踏實地一步步地做起來,懶惰對於任何職業來說都是公敵,道芬很明白這一點,他需要振奮起來,向著他的目標堅韌而勇敢地走去,不為路上任何困難所壓倒,這才是道芬目前應該做的,也是他的老師一直強調的。

    井笙站起來走向帳篷外:「偵察官在外面等著你。」

    忐忑地站在帳篷外的愛蓮、碧絲儂和林思麗看見了驚人的景象,道芬衣著整齊、面色紅潤地走了出來,他迅捷地開始了今天的既定訓練任務。

    「少爺這是怎麼了?」碧絲儂有些懵了,昨天晚上她差一點就認為道芬會死去,害得她和林思麗一夜不敢合眼,這會的道芬簡直太正常了,碧絲儂不知道井笙和道芬談了什麼,但道芬的轉變是明白無誤的,碧絲儂只能在心底欽佩井笙的大能。

    井笙吐出胸中的濁氣說:「證明了一點,道芬是堅強的男子漢。」

    碧絲儂驚歎道:「家主你好厲害啊!」

    愛蓮和林思麗一臉的不可思議表情。

    井笙搖搖頭說:「不是我厲害,而是道芬本來就很堅強,我看好他。」

    在外面的廣場上,道芬和偵察官等幾名黑騎士一起在做負重訓練,他雖然年齡比較小,但負重卻達到了黑騎士的一半,算是非常了不起了,這確實很艱難,道芬只能咬著牙堅持,他知道他的老師在身後看著他,他需要頑強的意志來戰勝疲勞和睏倦,心智的磨練是長期的過程,道芬將會因頑強的意志而受益終生,這是他心智成熟的起點。

    「匡鐺!」一聲,道芬的槓鈴脫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人也摔倒在一邊,偵察官立即上前為他做檢查,沒有任何受傷。看了看偵察官的手勢,井笙在遠處放下心來,對道芬的體能訓練計劃是精密設計的,基本上頂在道芬的極限承受能力邊緣,只要保護得當,道芬是不會受傷和發生運動xing勞損,要激發人的潛力,靠近生理極限的嚴格要求是必須的,這有助於道芬的快速成長。

    「碧絲儂你不要過去,讓道芬自己決定他的事情。」井笙阻止了心痛的碧絲儂,他認為小妮子氾濫的母愛恰恰是道芬懶惰的來源,井笙覺得有必要定下嚴厲的規矩。

    「道芬在完成他的每日計劃時不要去干擾他,甚至也不要去給他擦汗遞水,讓他專專心心完成自己的功課。」井笙從來沒有這麼嚴肅地和碧絲儂說話,但為了道芬的未來,他必須這麼做。

    碧絲儂羞愧地低下頭,想來她平時對道芬的溺愛驕縱都看在了井笙的眼裡,碧絲儂也知道這樣不對,但她就是看不得道芬吃苦受累,總是衝動地想要縱容道芬的憊懶、遷就他的拖沓,或許這樣讓碧絲儂有被依賴的重要感,也能讓她濃厚的母愛得到滿足,但這樣做是自私的,會毀了道芬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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