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笙苦笑了兩聲:「自然之道若是包含著獸性,人性又如何自處呢?總不能返璞歸真由人性完全轉變為獸性,僅憑生存的本能行事吧?如果是這樣,宇宙產生和演化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除了競爭,還有妥協,歸根結底還是來自於對生存環境爭奪的競爭。」井笙不認為共生關係可以摒除競爭是生物發展的原動力這一定論,線粒體和細胞的共生關係不如說是因為線粒體俘虜有利用價值而被細胞所擄獲,自然界的共生關係同樣可以詮釋為競爭態勢下的利益共享,如果侵犯到一方的生存底限,這種共生關係就結束了,代之的是你死我活的生存戰爭。寄生在人體腸道中有益菌(大腸桿菌、雙歧桿菌等)就是典型例子,當人體抵抗力低下時,這些有益菌就會露出尖銳的利齒,對人類雪上加霜地進行侵害,加快人體這部龐大機器倒塌的速度,當人體充滿活力時,它們就會老老實實呆在該呆在的地方,努力生產人體所需要的維生素。
井笙將思緒收了回來,他的聖燈和思核告訴他,這確實是預言術,而且是十三神術中的梳預,只是井笙沒有明白如何才能隨心發動,但它明明白白地告訴井笙,整個世界在某個未來將會被神靈所拋棄,並用天火焚燒殆盡,新的人類種子就埋在厚厚的灰燼下面,許多萬年後,白紙一般的人類會再次演繹出愛恨情仇,俗語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就是千姿百態的眾生像,那麼神靈會因為同樣的理由再次毀滅世界嗎?
「好吧,這是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那麼人類的尾巴在暗示什麼呢?」井笙想不明白這個梳預要告訴他什麼,難道說那些建築了華美城堡、相互之間彬彬有禮的生物並不是人嗎?既然如此,什麼樣的定義才符合人的標準?誰才有資格定義人的標準內涵?是神xing和神靈嗎?假如人類成為了耶和華期望那樣的神靈或是沒有性別的天使,那會失掉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及seyu這七宗罪嗎?是不是就更像人了?井笙搖搖頭,耶和華也會嗔嘖,也會發怒的,如果人脫離了耶和華所厭惡的負面人性,不如說人變成了無yu無求的神,但這時的人還是人嗎?他們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成為了耶和華所希望的樣子,不論像什麼,它決不能被稱為人。
「不!永遠不可能。」井笙敢肯定這點,人之所以成為人,就是因為我們有嫉妒、有貪婪、有懶惰,失去七宗罪的人絕對不是人,叫岩石或者植物人比較貼切,這些詞不過是羨慕美好、崇尚幸福、科學進步的某種結果,就像你不能指責嬰兒貪食、貪睡、好強、妒忌,因為那是他的生理需要,同樣你也不能指責科學家的偏執狂熱,他的發明是社會進步的動力,同樣的理由,耶和華無權指責人性,因為那是人類生活並賴以存在的理由。
雖然曾有諺語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但人類不思考,永遠都不會明白上帝為什麼會發笑。
換句話來說,人人yu做小偷的世界是令人悲哀的,但沒有小偷的世界卻是令人恐懼的。悲哀尚有被改變的可能,而恐懼就只剩下無窮無盡的逃避,甚至連逃避也不可能。
井笙抹了一把臉。「一大清早的,我想得太多了,理智告訴我,既然有生那麼就有死,既然有開始,那麼就有結束,萬事萬物都逃不脫這個結局,連宇宙也不例外,無論死於天火還是亡於冷寂,人類終究是要滅亡的,只是亡於上帝之手還是亡於人類自己的區別而已。」
「所以,我的命運只能由我自己決定,我寧願亡於自己的手,也不願悲哀自己被耶和華偽善地終結人性。」井笙睜大眼睛,盯著帳篷門邊露出的天光,他心中無比堅定,靈魂只能屬於井笙他自己,就像利維坦一樣,井笙會不擇手段保證靈魂的決定權只屬於他自己。
陰冷的地道中火光粼粼,歌菲一行人成功地登臨彼岸,科洛也正好完成對伊雯的**撻伐,像一條軟蟲一樣靠在洞壁,伊雯慇勤地為科洛穿衣穿褲,似乎相信了科洛的話,她打定了主意要做科洛的侍女,伊雯是個聰明的平民女人,她明白,只有得到貴族的喜愛和對她**的迷戀,伊雯才能逃脫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恐懼。
所有人陸續從水底下上岸,最後到達的是沙士和伊絲卡,他們兩人都是四級符咒師,體力當然遠遠趕不上塔爾這位鋼鐵戰士。
「萊本,我們都過來了,記住我的話,按照計劃行事。」博森楊拿出魔核,發了一個信息給萊本,沒等一會就收到了萊本的回復,很簡短几個字。「少主,我明白,祝您順風。」
巴德爾和歌菲商量了一番,再徵求了高特和博森楊的意見,都決定稍微改變原來的分組,巴德爾、博森楊、歌菲、布裡奇為第一組,負責第一次攻擊,高特、沙士、塔爾、科洛在後,如果第一組失敗了,高特會毫不猶豫地執行第二套辦法,讓沙士和塔爾上去餵飼思巴克,伊雯和萱妮德去餵飼yin庫巴斯,然後高特和第一組湊機會去開啟迷宮大門。第二套辦法是萬不得已才使用,歌菲從內心來說也不願意失去自己的弟弟,餵飼yin-夢妖的同時,歌菲將去開啟迷宮的大門,之後,如果還有之後的話,重新進入地宮大門的歌菲和博森楊將從兩隻yin-夢妖的生殖器下救出他們的弟弟和堂弟,但這種希望非常渺茫,yin-夢妖在交媾的同時就會吞噬掉交配對象,所以,這種方法等於已經捨棄了沙士和塔爾的生命,只不過賭的是思巴克願意先和誰交媾,另外一人的活命機會就在這瞬間,這也是達馬克家和朋克家兩不吃虧的共同決定。
「伊雯,穿好衣服跟隨在隊伍後面。」三位少主決定將伊絲卡補充進士隊的後備之中,一來讓她帶著伊雯跟著士隊,二來萬一有誰受傷,伊絲卡能夠快速加入士隊。但誰都明白這不過是一個心理安慰而已,如果三位中級職業組成的士隊闖關都失敗了,加進伊絲卡也是白搭。
「伊雯,快點穿衣服,要出發了。」伊絲卡有些不耐煩,伊雯除了皮膚比她漂亮之外,沒有一點能夠比上四級符咒師伊絲卡,但伊絲卡就是有些嫉妒銀膚的伊雯,連她自己也感到有些驚訝,一名高高在上的神選士怎麼可能去嫉恨一位平民女子呢?但伊絲卡看見伊雯就是心理不舒服,只是因為伊雯的皮膚比伊絲卡要漂亮一些。
伊雯可憐地看著科洛,而科洛根本沒有搭理伊雯,他的心情現在很好,至少不用做為第一組首先去冒險,甚至還有另外一名新鮮女子等待他去品嚐。
伊絲卡粗暴地推搡了一下伊雯,她討厭磨磨蹭蹭的。
伊雯看見科洛沒有看她,心裡也明白了許多,平民女子本來就屬於貴族的洩yu工具,怪就怪在伊雯自作多情的想法太多了,想通了這一切的伊雯很快穿好衣服,默默跟著伊絲卡一起走在隊伍後面。
第二組是高特帶領的餵飼隊,心情沉重地遙遙跟著第一組。
「小伙子們,我們要相信三位少主的實力,這是最強大的陣形,他們之間已經磨合了很多時日,所以我對他們的成功充滿了信心,我想你們也會是這樣。」高特在隊伍中鼓勁,他可不想面對yin-夢妖時整支隊伍崩潰,雖然沙士和塔爾是自願獻身,但高特遵照三位少主的秘密吩咐,不得不多個心眼,防止有人半路打退堂鼓,至於萱妮德,高特就是扔也要把她扔進yin庫巴斯的胯下,平民可沒有什麼反抗能力。
歌菲舉著發著藍光的劍走在最前,不時停下來看地圖,他們走上了通往地宮的地道。
然後,前進了數百米他們發現地道被垮塌的石塊填塞住了。
歌菲在喉嚨中發出一陣哀鳴,所有渡過水道的水心裡冰涼一片。
「怎麼會這樣啊?」塔爾面色茫然地哀歎。
巴德爾有些慌神了,失去了一向的沉穩,好在地道中還有細微的風聲,巴德爾很快就恢復了沉著。
高特一言不發地附耳在石塊上,聽了很久,臉上陰晴不定,他也沒有把握判斷這段垮塌到底有多長。
這恐怕就是自古華山一條路了。
「高特老大,怎麼樣?」歌菲強自壓抑著內心的慌亂。
高特沒有回答歌菲的問話,他擺擺手繼續側耳傾聽,風聲是恆定的,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這幾乎沒有任何預示,但高特隱隱聽到一些細微的悶錘聲,好像來自於頭頂,一會出現一會消失,過了一會,悶錘聲再也沒有出現。
「是地道裡面的聲音嗎?」博森楊也聽到了。
高特搖搖頭說:「不能確定,來自地面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挖通垮塌的地道,這些石頭比較小,夾雜了大量泥土,希望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時間?「歌菲苦笑著搖搖頭,現在幾乎接近正午,整整四個小時他們只前進了數千米,看來要做好在地道中過夜的準備了。
巴德爾倒沒有在乎高特說的時間,只要能找到出路,哪怕是呆在地下多久也無所謂。
「現在大家拿出武器,輪流上前挖掘,伊雯和萱妮德就不用了。」歌菲倒不是憐香惜玉,兩位平民女子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是添亂。
伊絲卡取出她的法杖,心痛地看了又看。
「我先來。」高特摸出他的法杖,狠狠地插進石堆裡面撬動,所有人靠著洞壁站成一排,傳遞高特撬下來的石塊。
時間飛快地過去,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
今日更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