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笙有些愕然,相比較古希臘和斯巴達,古希臘和中國春秋一樣,禮法嚴謹,而在斯巴達則不會有碧絲儂這種憂慮,斯巴達的女人包括孩子幾乎都是公有的,雖然有形式上的婚書和同居,但任何丈夫以外的男人都可以輕易爬上一位妻子的床,只要她願意。井笙可受不了許多男人睡在他的床上和他的妻子瘋狂做-愛,而他還要紳士般地和他們打招呼,中國出生的男人在這方面的承受能力相對脆弱一點,僅僅從這個撓頭的問題來說,井笙覺得還是傳統一些好。
井笙摸了摸碧絲儂的金髮,溫柔地說:「當然可以,你可以擁有這個權利,因為你是我的親密愛侶,不過這個烙印我要親自為你打上。」
碧絲儂的擔心神色一下子消失,她整個人沉浸在了巨大的幸福之中。
「唔唔」
井笙突然低下身來,抬起碧絲儂的臉,親了一下說:「小妮子,我們有事情做了,東偏南四十度、距離約四千米的地方有煙火。」
碧絲儂迅速舔乾淨井笙的蒼魂,收回她的舌頭嚥下口水,然後跳起來穿上緊身衣,背起牛角弓,將匕首鞘扣在雙腿邊,金色的雙眼閃爍著敏銳的光芒,矯健的四肢充滿了爆發般的彈性。碧絲儂的反應能力讓井笙感到吃驚,狀態轉變的速度也堪稱一流。
從樹上往遠處看,東偏南越過一座山脊,從山背面裊裊升起一絲淡淡的青煙。
「不像是自然產生的,肯定是有人在烹調食物。」井笙再仔細觀察了一下青煙的粗細和高度,他肯定了他的判斷,然後又有數縷青煙冉冉升起,這已經確定無疑了。
「至少有十個人以上,甚至有可能他們把營地紮在那裡。」
碧絲儂靠在井笙身邊向外看,對井笙的判斷她表示完全同意:「家主,需要現在去探虛實嗎?」
井笙搖搖頭,他拿出六分儀,再次仔細查看了四周的地形,方圓十數公里內可以安全紮營的地方至少有數十處,通過六分儀的影像觀察,井笙不能確定那裡有營地,茂密的森林將這一切掩蔽在綠色之下,只能根據地形去確定哪些地方需要詳細勘察,或許並不少於道本所說的那幾隻隊伍,暗中潛伏的隊伍可能要多得多,井笙的神情愈發地凝重,他現在輸不起,失去任何一個人都將是不可彌補的,所以他必須小心又小心,必要時井笙會坦然放手,無論多麼貴重的寶貝,都抵不過井笙身邊的人重要。
「距理論上的出土時間還有一天多,我們不要打草驚蛇了,監視著他們就行,一切都要小心行事,碧絲儂,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貿然行事。」井笙有些擔心碧絲儂,畢竟她是這個世界的人,對寶藏的渴求是井笙不能預判的,他要先打一劑預防針。
「我會的,家主,請您放心。」碧絲儂溫柔地對井笙笑一笑,她也知道他們現在的處境輸不起,也理解井笙的擔憂心情,她對此很感激,也很愜意井笙的周全呵護。
想了一想,井笙再次對碧絲儂說:「我現在下樹去,你待在這裡,我到左前方的觀察哨去,你把觀看到的異常信息詳細記錄下來,明天凌晨左右我過來匯總。」井笙有個直覺,在寶藏即將出土的激動時刻,所有掘寶隊伍應該都在附近了,他需要去實地偵察虛實,然後才能定出下一步的詳細計劃。
碧絲儂快速地點點頭說:「好的,家主,到月亮升起一半前我在這裡蹲守,後半夜我會到右邊的山頂上去觀察,那下面的山坳裡有條小溪,也是一個紮營的好地方,希望其他冒險團不會錯過那裡。」
井笙猶豫了一下,不過他還是同意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一旦有異常就趕快逃逸,按照我說的逃跑路線行事,如果一切正常,凌晨時分我過來這裡會合。」碧絲儂點點頭,井笙隨即攀出樹洞,轉頭吻了吻碧絲儂的櫻唇,對上她堅毅透徹的金色瞳孔,井笙心裡的一絲不安落下了肚,成熟的碧絲儂不會輕舉妄動的,她知道分寸,也知道謹慎行事對井笙的重要性。
臨近黃昏,天空中紅雲滾滾,似乎燃燒了起來一樣,天地萬物都被夕陽的光芒所籠罩。
樹下的能見度已經很低了,井笙睜大眼睛,將聽力發揮到了極致,他在樹丫之間輕快地跳躍,沒有一絲聲音,像幽靈一般穿梭在密林內。
井笙發現了三個營地,多的三十多人,少的三個人,無一不是磨拳搽掌,井笙甚至聽到了一些狂妄的話語,殺氣騰騰到盛囂塵上,對寶藏是勢在必得,他們可能也感覺到附近的隊伍,以這種方式為自己打氣,法師們給人的感覺是無畏無懼的,不知哪裡來的強大自信灌注滿了全身。井笙在南方發現一群隱藏在樹洞深處的法師,只有三人,他們不生煙火,生怕暴露自己的行跡,採取晝伏夜出的辦法減少被發現的可能,恐怕也是打著和井笙一樣的主意,不管他們怎麼藏,怎麼能瞞得過井笙這位黑暗森林的王者呢,那就注定了他們不是漁翁,至於是鷸或蚌,亦或是螳螂,那就要看運氣,也要看大家的實力了。
「桑德森家族、拉森家族、剛納森家族、桑迪奇家族,看來塔亞是真聽了我的招呼,勸說葛澤家回去了,不過奇怪的是葛洛丹家跑哪裡去了?」井笙蹲在樹丫上盤算,他連續偵察了南西北三個方向,總共發現四個宿營地,加上南方的樹洞,總共有五隊人馬來到了這裡。但井笙心裡不是很篤定,他敢肯定冒險團絕對不止這麼多,畢竟碧絲儂說過全世界有一萬多神綬貴族,一定還有很多他沒有發現的團隊,或許遠在他的搜索範圍之外。畢竟還有一天多時間寶藏才出土,至於怎麼個出土法,誰也不知道,井笙心裡有些擔心,別不是真有什麼洪荒奇獸在守護寶藏,那可就好看了。井笙在心裡再次堅定了漁翁得利的想法,或者一擊不遂而遠遁才是他真實的打算,他並不想拿任何人的命去換寶藏,不管這個寶藏多麼誘人。
在已經發現的家族中,拉森家族最為龐大,有三十多人,為首的是一位騎士,井笙不知道他的姓名,他不敢過於靠近他們的營地,其次是剛納森家族,人數最少的是樹洞中那三隻鼴鼠,這些人加起來將近七十人,幾乎都是神色凜然、全神戒備的樣子,這也間接證明寶藏的誘惑力和他們的堅定決心。
月上天際,井笙決定向東方密林中去探查,他有一種預感,東邊的懸崖峭壁裡隱藏了更為強大的敵人。
井笙繞了大半圈,回到西邊的山頂上,碧絲儂應該在那裡了。
晚上的密林中伸手不見五指,完全只能依靠對路徑的熟悉和方位的判斷行事,井笙的腰包裡有火種,但這時卻萬萬不能舉火,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唯有依靠他的森林經驗。不要忘了,森林之中最大的敵人不是黑暗,而是潛伏在黑暗之中的凶殘魔獸。
到這時候,井笙甚至有些懷念小強和小弱,如果是他們作為井笙的前驅,起碼會少很多意料之外的危險,想一想黑蜂群鋪天蓋地、橫掃一切的威勢,你就會迷戀上將軍這個角色。
井笙嗅到了非常淡的薰衣草香粉味,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甚至驚駭了一下,碧絲儂還是大意了,這種疏忽甚至是致命,幸好是井笙發現了。
順著香粉味,井笙悄悄摸上了山頂。
碧絲儂正翹著頭向山崗下頻頻張望,連井笙也可以察覺到了她的緊張情緒,井笙仔細看了一會可以確定,並不是碧絲儂發現了什麼,而是她非常怕暴露自己,所以只能像貓鼬那樣偷偷地觀看山崗下。
井笙決定戲弄一下碧絲儂,也作為對她的懲罰。
三十米遠,井笙架上一支去頭的珊瑚刺,輕輕拉開牛角弓。
「崩」弓弦一聲輕響,碧絲儂同時猛然伏低身子,在泥地中連續幾個翻滾,才堪堪躲過疾馳而到的珊瑚刺。
碧絲儂紅著眼睛抽出匕首,迅速隱沒在黑暗之中。
「反應還算迅速。」井笙朝碧絲儂隱身的地方射出第二箭,他知道碧絲儂使用了隱身術,但隱身術最大的缺點是不能移動,在那裡隱身就必須一動不動地隱藏在那裡,碧絲儂的對陣經驗看來還是非常欠缺。
珊瑚刺迅速擊中隱身處,碧絲儂的身影顯現了出來,僵硬在當場一動不動,去頭的珊瑚刺似乎重創了她。
井笙仔細一看,差點笑出來,那是一個替身,碧絲儂已經成了驚弓之鳥,連雙身術這樣的保命絕招也使了出來。
懲罰已經夠了,井笙收起弓,輕輕喊了一聲。
碧絲儂的身影從大樹上顯現出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過來吧。」井笙抱著胳膊,壓抑住內心的笑聲,板著臉叫碧絲儂。
「家主!」碧絲儂從樹上跳下來,跑過來抱住井笙的腰,連連拍著胸脯:「嚇死我了,家主怎麼拿箭射我嘛?」
井笙由得碧絲儂抱著他,他用一隻手嚴肅地勾起她的下巴說:「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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