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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清邵猶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地鬆開懷中的人,就像是五歲的孩童在拆開禮物那樣小心謹慎,既緊張得無法言語,又期待到不能自已。
天賜漲紅了臉,一陣猛咳,好不容易才恢復了元氣。
眼前的男人就這樣紅著眼睛看著她,雙手仍牢牢地拽住她,一點沒有鬆開的意思。
天賜仔細地打量著他,似乎有什麼在眼前閃過,心一陣抽痛,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是一張漂亮到幾乎無法正視的臉龐,他的五官精緻的無法挑剔,棕黑色的眼眸裡凝聚著暴風雨般強烈而炙熱的情感,身上散發出一種如罌粟般危險的氣息。危險而美麗。像是歐洲古羅馬的帝王,讓人不戰而栗。
一瞬間,似乎有什麼碎片在眼前擦過。
伴隨著劇烈的頭痛,她看著他,雙唇輕啟,問道:「你……是誰。」
那一刻,易清邵渀佛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大的笑話。
像被重重地抽了一耳光,他的臉色鐵青,嘴唇發白,那雙深邃如星軌的眼睛緊緊盯住眼前的女孩,想要捕捉,哪怕是一點在撒謊或是惡作劇的神態來,結果還是無疾而終。
他看著她,那是毫無掩飾的純淨明亮的雙眼,夾雜著回憶的痛苦與不安。
不記得……他了嗎?
「你到底是多麼殘忍的女人……」他恍惚地向後退了一步,目光失神:「是全部都忘了嗎,那些我視若瑰寶,連回想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碎的記憶你居然全部都不要了……你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我的不辭而別嗎……天賜,告訴我,你怎麼能夠這樣的殘忍……」
語氣有著掙扎著落入深淵的絕望。
下一秒,脆弱無助在他蒼白的臉上剎那間消失,他像是忽然恢復到了暴君的本性那樣,突然用力扳過她的下巴,指骨發白,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硬生生捏碎。
「給我記住,許天賜。我叫易清邵,是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
說罷,他霸道地吻上她的雙唇,絲毫反應和喘息的餘地都不給她。
就讓他和她在這一刻死去吧。
他心裡這樣想著。
接到電話的時候離鞝在辦公室和與日本黑幫的高層開視頻會議。
「離大人,你的電話。」law的臉色是說不出的複雜。
離鞝看了他一眼,跟視頻中的人說了句今天先到此為止便匆忙地離開了。
接過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因為能讓law露出那樣的表情他只在三種情況下見過——兩次是他母親和弟弟辭世,還有一次是黑街以低價賣出那批軍火的時候。
「說,什麼事。」他的表情冷若冰霜。
「離……離先生,是這樣的,」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不具名的驚恐,「許小姐在試婚紗的的時候被一個奇怪的男人強行帶走了,我們現在正在盡全力地尋找他們,已經鎖定了那男人的車牌,應該很快就能……」
啪——
law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手機已經被用以很粗魯的方式砸到了牆上。
他看到離鞝的臉色鐵青,身體站的僵硬,筆直,就好像剛才那個衝動的行為與他沒有半點瓜葛一樣。猶如石像般站在那裡,過了很久,他對law開口說:「找到他們。」
law似乎聽到了這句話後面重重的尾音——易清邵。到此為止。
我們的遊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