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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被快要爆炸的疼痛驀地驚醒。
睜開眼,四周很暗,只有一盞地燈微微地連著橘色的幽靜的光。
她支起身子,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床上,而是一張黑色的牛皮沙發,仔細打量,周圍的裝潢也都是以黑色為主色調,看得出主人對顏色狂熱的偏愛。
她躺在黑色沙發上,額頭上還貼著冰毛巾,涼涼的非常舒服。這讓天賜忽然放心下來,看來即使醉的不省人事,也沒有被那幾個老男人逮到,好像是被誰救了下來,好好照料了一番。但是對於細節她已經毫無印象了。
沙發邊上的黑色大理石茶几上散落著白色的藥片非常顯眼,邊上的藥盒上清晰地貼著處方藥的字樣,似乎是安眠藥。一旁的茶水已經冷卻。
到底是誰?天賜心生溫暖的感激,不禁好奇地向四周望去。
算是高檔的公寓樓的樣子,她看到浴室的燈亮著,霧氣繚繞,有人從浴室裡走出來。
黑色浴袍,是並不高大的男性身材,但是卻能辨析出一直在鍛煉的肌肉,看上去清瘦其實充滿力量。他正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因此並沒有看到沙發上的她已經醒了。
「謝謝你……」她的嗓子乾澀,聲音卻異常溫婉。
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用了最簡明扼要的開場白。
他震了震,抬起頭,天賜看清楚了他的容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天慕?!!」
「……為什麼要,這麼驚訝呢?」他有一瞬間的失神,而後很好的維持了平靜,「是不想看到我嗎?」
「抱歉,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香港,又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這是你家?」她再一次環顧四周的景物。倒是很符合他一貫的風格。
他點點頭,將毛巾扔在一邊,坐到沙發上,簡單介紹了一下:「公司幫我準備的住處,也算不上是『家』,只要能待著不被打擾就行了。其實我的演藝公司就在香港,所以我常常會在這裡住很久,算是閉門修煉。公寓挺大的,後面是錄音室,甚至還配上了類似影院的房間,隔音也很好。」
頓了頓,他又說:「昨天陪著公司的董事談新的一年的演出計劃,在會所看到了醉的不成樣子的你,一時好心就把你從一群餓狼中給撿了回來。」
「……那還真是,有勞你費心了。」她有些尷尬。
「其實一方面我挺後悔這麼做的,」他移開視線,語氣冰冷,「應該讓你留在那裡你才會知道一個女孩子做這些到底是有多危險。」
「所以我已經說了,謝謝!」她有些生氣地加重了最後兩個字,這算什麼啊,即使她有錯在先也沒必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天賜憤憤地起身準備離開,可是宿醉的症狀並沒有消失,她只覺得一陣眩暈,眼前剎那間一片漆黑。
天慕再一次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