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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天慕道別以後,天賜覺得手腕上的手鏈異常沉重.
不是這根鏈子的份量有多麼重,而是禮物太貴重,當姐姐的接受弟弟的見面禮,怎麼說都有點不好意思。她想著什麼時候回份禮,卻又苦惱於自己對他的喜好偏愛幾乎一無所知。
他會喜歡什麼?
光芒四射的他好像什麼都有,什麼都不在乎了。
正苦惱著,她回到家,卻發現易清邵不見了。
奇怪……不在家,會去哪裡?
在上海他應該除了戴沂蒙以外沒有其他深交的朋友了?再說現在情況也並不樂觀,身邊危機四伏的他會去哪裡?
天賜在家裡等了他整整一天都沒有出現,不免有些著急了.
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也沒有留下紙條說去幹什麼,戴沂蒙也說並沒有和他在一起。
會不會是去見那個他口中所說的「一定要見到,但是並沒有聯繫上」的人?
哪也不應該不告訴她一聲呀,知不知道她會擔心?
好煩躁。
一個晚上,天賜都睡得不好。時常起身看看手機屏幕,一片漆黑,沒有來電,沒有短信。會長時間看著門口,也不見任何動靜。
她對著空白的畫布發呆,落下的筆調也非常沉鬱,大片大片深深淺淺的藍色灰色,不喜歡,然後全部撕掉。半夜坐在床上,四週一片黑暗,只有筆記本電腦在腿上閃著瑩白色幽幽的光亮,寫期末論文,寫寫寫寫寫,寫得很長,這樣就不用去想易清邵到底為什麼不在這裡。
有時候會又回到了過去的錯覺,但是天賜在心裡默念告訴自己,不對,他會回來的,因為他說過,他現在只有我了。我相信他,我在等他。
可是,過了整整三天。他,沒有出現。
不僅沒有出現,幾乎是消失了,杳無音訊。
天賜覺得自己的耐心被磨到了極限。
深深喜歡著的那個人,再一次,不見了。這一次,連招呼都沒有。
她記得她臨走的時候。他放開她,彷彿永遠都放開她,不再糾纏。
那時,他轉頭,扯出一個淒美而漂亮如暮春櫻花慘烈凋零的微笑來,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天賜,答應我,你會回來的,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回來。」
騙子。
我回來了。那麼你呢?
你並沒有在原地等我。
你們,他們,她,他,還有你,你們,都一樣。
騙子,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