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鞝,我一直很謝謝你在兩年前的所有,要不是你,我恐怕也不會是現在的許天賜,也許會一直走不出那些陰影終而碌碌無為。可是,我也不是傻子,我不會在同一個人身上浪費兩次機會。〞天賜仰起頭,清秀的臉上平靜如水,看不出多大的情緒起伏。
離鞝無奈地笑了笑,摸摸她的頭,柔聲道:〞我不會強迫你的,但我會讓你重新相信我。相信我一直愛你不是個笑話,在這之前,天賜,你能給我一個做朋友的機會嗎?〞
他說得既誠懇又深情,帶著她所不能拒絕的溫柔的眼神。
可以嗎?畢竟是她愛過的人,沒有辦法說不能啊。她剛剛走出易清邵的世界,現在傷得很疼,這種溫柔又像曾幾何時那樣溫潤著她汩汩流血的傷口。
朋友,或許是可以的。
她遲疑地點頭,算是同意。這算是利用別人填埋自己寂寞的手段嗎?她不知道。
一旁,過了很久才下樓想要去酒買醉解心中苦悶的易清邵突然撞見這樣一幅場景,還留在酒店大堂的許天賜和離鞝靠得很近。
從他這個角看過去這兩個人幾乎都要貼在一起那麼扎眼!兩人不知道低頭在說著些什麼。
他居然胸悶得邁不開步子,受虐般死死盯著他們,像一個疑心病的丈夫在監視妻子的舉動似的。該死,他什麼時候這麼沒骨氣過了?!
那個奇怪的叫做離鞝的男人為什麼連許天賜在哪裡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裡的頂層可是veno私人的休息會所,難道他連這個也瞭如指掌?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危險分子,而是可以在黑街內部通緝的可疑人物。剛才伊打來電話說對離鞝此人的信息眼下毫無線索,好像有著一股強大的勢力阻止他的深入調查。這讓他們幾乎確定了離鞝不容忽視的威脅。
不僅是他的黑街的危險,甚至還是他個人的威脅。
眼下,這個礙眼的男人正心滿意足地跟他的天賜在一起,他抱著她的肩,像個翩翩的紳士那樣關懷得無微不至。帶著黑色禮帽,衣著白色的休閒西裝,長褲微微翻起,優雅又不失玩味,是屬於會讓大多數女人一眼就心動的很有魅力的男人。
他感覺自己體內的嗜血因子蠢蠢欲動,很想抽出內袋裡的銀色手槍,然後扣動扳機把那個討人厭的頭給打爆掉。
……只是,臆想罷了。他歎了口氣,成人之美般想要離開。怕是自己再看下去會珍的忍不住幹出蠢事來的。
易大少爺,你的出息呢!!?和剛才的酒杯一樣捏碎在手裡了嗎!真他媽該死。
正要離開,卻好死不死地看到許天賜放下全身的防備,低頭淡然地牽住離鞝的手,十指緊扣,是他任憑如何曖昧都沒有享受過的福利待遇卻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男人坐享其成!
易清邵恍惚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邊上的人自覺繞路走開,只覺得這個像是從地獄走來的男人在當下瞬間並發出的可怖的殺虐之氣重得能逼死方圓百里的所有生物。
更讓他怒不可遏的是,這時候,離鞝居然在牽住天賜的手後,悄然回頭,朝身後的他投來了冷淡的挑釁的戲謔的目光,他知道他站在這裡,他在警告他,並向他示威。
混蛋。他瞬間明白了,這才是真正的敵人,他要的不僅是許天賜,而是更多的,危及到自己身份的東西。這讓易清邵在這一刻完全擺脫了吊兒郎當的狀態,絕對認真起來。
宣戰?他對他冷冷一笑。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