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臂被擊中,流出汩汩的鮮血。這詭譎妖艷的顏色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衫,與漸漸露出晨光的早晨交相輝映。
〞雜種。〞他冷笑,露出滿臉不屑。
小鬍子的臉色青紫,拿著槍的手直指他的腦袋,有些發抖:〞老子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管你他媽是哪個集團的少爺,敢跟我耍花招!〞
陳柯裔淡然地閉上眼睛,睫毛微微顫動。
他清晰地聽見子彈上膛的聲音,準備迎接下一顆的致命一擊。他發現自己比想像中平靜,閉上眼睛,眼前全是天賜。她的笑,她的怒,她的聲音,她的一舉一動。
天賜,你一定要,平安。
小鬍子正要扣動扳機,只聽彭地一響。
誒,怎麼沒有痛感?
他恍然睜開眼睛,只見應聲倒地的不是自己,而是握著槍的小鬍子!再往他身後看去,只見烏鴉和易清邵並排站在門口,易清邵暴怒的臉色比誰都恐怖,他用手槍指著已經中彈但還沒死掉的小鬍子喝問:〞是誰!哪個混蛋指示你這麼幹的,居然敢動我的人!〞
小鬍子將死未死,瞪大了眼睛,彷彿是看到了什麼惡靈一般恐懼到了極至:〞你……原來你是…v……ve…〞
他話音未落,易清邵便接連朝著他的腦袋開了幾槍,血漿四射,畫面極其殘酷。他做這些的時候冷傲鎮定,像是打死一隻蒼蠅一樣平常。
〞你在幹什麼,這不是應該等到警方來處理,你殺了他有什麼用。〞烏鴉冷著臉,陰森地問道。
易清邵詭異地笑了笑,偏著頭答道:〞不需要什麼警察。這是我們家的私事。〞
烏鴉皺眉,陳柯裔好像看到親人一樣撲到他的身上,大叫:〞啊呀呀,烏鴉,我就知道你會用你高智商的腦子找到我,怎麼那麼久啊,你社長我差點被殺掉啊~〞
〞別把你的血擦到我身上來!〞烏鴉嫌棄地推開他,看著他的傷口卻忍不住有些可憐他。
陳柯裔摸了摸後腦勺,笑得齜牙咧嘴,其實他很疼,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就知道子彈打進肉裡真的不好受。
〞告訴我,許天賜在哪裡。〞易清邵的態毫不友善。陳柯裔回頭冷冷一笑,這位應該就是alisa的哥哥,耳聞不如一見,他現在冷酷的表情和傳言中戲稱的玩世不恭的三少爺差異甚遠,他忍著痛,答:〞不會離這裡太遠。〞
易清邵撂下這邊的事務,穿過各種被打趴的黑衣人快步往樓下走去。不久警方和易家的行政人員就會來這裡清場,陳氏的手下自然也會火速趕到。在這之前他要找到許天賜。
從他接到線人電話的那一刻起就想殺人,那群不知好歹的綁匪居然敢動他的人,他定會將這些蠢貨千刀萬剮。
這場把許天賜當作alisa給抓起來的鬧劇整個易家其實都鬆了口氣,都在慶幸幸好不是自家千金受這種罪,只有易清邵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這種該死的深深的擔憂逼得他幾乎窒息,為什麼,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為什麼會時時刻刻牽動他的心,他討厭看到她對他虛偽地笑,討厭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親近,甚至討厭她用如此細膩柔和的目光對著自己的畫作,易清邵都恨不得讓這些全都在她眼前消失,讓她的眼中只能有他一個人。
該死的許天賜,你到底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