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再次醒來時,是被身邊的一陣激烈動靜給弄醒的。
這時天色已近中午。
床邊站著的,是捂著下身要害處,一臉驚愕的甄命苦。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伸了伸懶腰,展露無盡美好的曲線,回頭朝他甜甜一笑:「甄郎,你醒啦?」
甄命苦瞪大了眼睛,原本流利的口舌變得有些結巴:「你、你怎麼會在這?」
他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下的那片落紅處,臉色大變。
看著他這彷彿不認識她的模樣,長孫貝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甄、甄郎,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甄命苦突然抱著頭蹲下身,一臉頭痛欲裂,痛苦難受的樣子,一看是宿醉的後遺症。
長孫貝兒顧不上自己身上還未穿衣,慌張下了床,跑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跑到他面前蹲下,給他遞了過去。
甄命苦接過一口灌下,閉著眼睛大口喘氣,好一會才漸漸恢復了平靜。
「甄郎,好點了嗎?」
甄命苦不答,撥開她抓著他手臂的手,眼神在她曼妙的身子上掃過,冷冷道:「把你的衣服穿上。」
看著這判若兩人的甄命苦,長孫貝兒彷彿明白了什麼,拿起落在地上的衣物,胡亂穿在身上,坐在床頭,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甄命苦見她穿好了衣服,也站起身來,將自己衣服穿上,轉身走到桌子旁坐下,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再次灌下。
房間裡靜悄悄的,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他才問了一句:「鵝鵝呢?」
長孫貝兒怯怯地回答說:「張姐姐還在宮中……」
「是她的主意還是你的主意?」
長孫貝兒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低頭不語。
「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長孫貝兒起身就要離開房間,卻被他一把拽了回來,臉帶怒容,喝道:「你到哪去!」
長孫貝兒放聲大哭。
甄命苦神情複雜,一時也不知該拿這個女人怎麼辦,昨晚發生的事他一點也想不起來,頭疼得厲害,他不猜也知道,昨晚的婚宴上,一定是喝了不少酒。
這個女人無疑是跟張氏一起串通好的,偷龍轉鳳,替換了張氏進了洞房。
他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長孫貝兒,莫名有些煩躁,「別哭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說怎麼辦吧?」
長孫貝兒只是哭,甄命苦一時間手足無措,也不知道這事是他該發火,還是他該道歉,僵在那裡。
回頭無意間看見她長裙下的一雙雪白赤足,精緻小巧,暗想這個女人倒是由頭到腳都是極品,怎麼就會幹出這種不顧女兒家名節清白的事來,他一個男人倒沒什麼,她這模樣氣質,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哪個富貴人家的掌上明珠,貞節名聲是被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昨天晚上的事他已記不清楚,只是從床單上那片落紅,無疑這個女人已經成了他的人。
「起來吧,都已經這樣了,你哭也沒用,你跟鵝鵝合謀做這事的時候,就該料到這種結果才對。」
長孫貝兒哭得越發傷心,突然站起身來,奔向一旁的柱子,頭往柱子上撞去。
甄命苦哪想到她會突然尋死,心中一驚,幸好離得她近,及時反應過來,衝到她面前,擋住了她這毫無保留的全力一撞。
長孫貝兒的頭撞在他的胸口,兩人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只聽見甄命苦發出一聲悶哼,長孫貝兒頭昏腦漲地抬起頭,見甄命苦一臉痛苦地躺在地上,成了她的墊背,他的後腦勺後的地板上,一灘血慢慢地散開。
「啊——」
長孫貝兒驚呼一聲,掙扎著起來,驚慌失措地哭道:「甄郎,你怎麼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傷哪了,有沒有事,你不要死……」
甄命苦一臉無奈,歎了一口氣:「哪有那麼容易就死,比起頭上的傷,你膝蓋對我造成傷害更大,趕緊起來,你這女人是不是老爺天派來毀我的……」
長孫貝兒這才發現他為了保護她不受傷害,手攬在了她的腰上,她的一隻膝蓋正好頂在他的要害處。
嚇得急忙坐起身來,只是起來的太過慌忙,一不小心又跌在了他的身上,手肘正好擊在他的小腹處,甄命苦再次發出一聲哀鳴。
「對不起,對不起……」
長孫貝兒連連道歉,又想起身,甄命苦怒喝:「你別再動,你再動一下我說不定就真被你弄死了!堂堂暗衛大將軍死在了洞房花燭夜裡,傳出去我這一世英名算是毀在你手裡了!」
長孫貝兒本來還傷心yu死,被他這一聲抱怨,惹得噗嗤一笑,隨即覺得這實在不是笑的時機,急忙掩嘴,趴在她身上不敢再動。
甄命苦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緩緩坐起身來,將她攔腰抱起,走向床邊,將她放躺在床上,「再敢做剛才那種蠢事,別怪我打腫你屁股,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別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最煩的就是你這種女人!」
嘴裡罵罵咧咧著,看著長孫貝兒紅腫的雙眸,臉蛋皮膚吹彈可破,水嫩如豆腐,暗想明明是個大家閨秀,卻偏偏幹出這種與她身份樣貌不符的事來,她這樣的女人,嫁給哪個男人不將她當成至寶似地捧著疼著,偏偏倒貼地嫁給不認識她,甚至只見過她一面的男人,實在讓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他剛才一直沒仔細打量,如今才發現,她微微敞開的衣襟處,隱約可見一道深深的乳溝,雪白的肌膚上隱約還有紅紅的唇印,不用說,一定是昨天晚上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紀念品。
他知道自己幹得出這種事來,張氏,凌霜可以證明這一點,只是,對一個陌生的女人幹出這種事來,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我們以前見過嗎?我跟你有婚約?」
長孫貝兒氣呼呼地瞪著他。
連生氣的樣子都那樣俏麗,甄命苦別開眼神,「你也別太氣,仇你也報了,我昨天喝了太多酒,晚上的事我不太記得,不過你放心,我既然做了,就不會賴,等我弄清楚這事的來龍去脈,該負責的我一定會負責,所以再也別干蠢事,明白嗎!」
說完,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只覺得一陣頭暈,站立不穩,坐倒在床沿。
長孫貝兒嚇得急忙坐起身來,匆匆下了床,連鞋子也不穿,向門外跑去,邊跑邊說:「你別動,我去找大夫……」
「你穿這樣怎麼出去!」甄命苦喝住她,頗有些不耐地指了指一旁的書櫃,「我只是酒還沒醒,傷沒什麼大礙,裡面有藥,給我上點藥就行……」
長孫貝兒這才半信半疑地站住身,走到他所指的書櫃旁,取了藥和紗布,走到他身邊,給他的頭上了點創傷膏藥,細細包紮。
甄命苦聞著她身上的陣陣幽香,有些發呆,她太過仔細小心地為他包紮,以至於沒有發現她胸口的衣襟已經敞開了大半,動人春光洩露了大半,被眼前的男人窺視了個遍。
甄命苦吞了吞口水,移開眼神,轉移思緒,說:「鵝鵝說我被人催眠了,有些事情我也想不起來,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如果我真的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一定負荊請罪,所以這段時間,請不要因為我做什麼傻事,萬一我真的想起來什麼,你出了什麼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長孫貝兒點了點頭,輕聲道:「只要你不趕我走……」
「我趕你做什麼,犯錯的是我,這事換了我們家鄉,我就該進牢房了,雖然不是我可以犯的過錯,但不管怎麼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放心,我會負起這個責任。」
長孫貝兒沉默不語,許久,甄命苦突然開口問:「你是不是傷到哪了?」
長孫貝兒身子輕輕一顫,急忙搖頭,臉卻紅得像個蘋果。
「那走路怎麼一瘸一拐的,坐下,我看看是不是扭著腳了。」
甄命苦將她按在床上,蹲下身,將她的腳抬起放在膝上,仔細查看,她的小腳兒除了像藝術品一樣精緻白皙,並沒有受傷的痕跡。
「奇怪,也沒有扭傷,別亂動……咦?」
長孫貝兒被他的手弄得奇癢難耐,想要抽回雙足,卻被他緊握在手中,只見他盯著她的小腿處那一絲從上流下來的血跡,登時羞得無地自容。
他突然抬起頭問:「我以前是不是給你包紮過腳上的傷口?」
長孫貝兒微微一愣,臉有喜色,「甄郎,你想起什麼了嗎?」
「有點印象,不過只有零星幫人包紮傷口的畫面,人卻沒什麼印象,也不知道是你還是鵝鵝,又或者是霜兒。」
長孫貝兒正待跟他細說當初他為了救她,闖入西涼皇宮救她出來,飛天逃離,一路歷盡艱險,逃到洛陽,又從婚禮上搶婚的事,身子卻如觸電般一顫,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處,低頭呆呆地看著他,咬著唇顫聲問:「甄郎,你在做什麼?」
甄命苦頭也不抬,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抹了清涼的創傷膏,伸進了她的長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