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請原諒筆者毫無預兆地上架,裸奔至今,不到2500的收藏,一直在等待三千的收藏,這是今年筆者的一個目標,這本書太小眾,沒想過會有什麼成績,在書友們看來可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對辛苦寫文的作者,上架就好比是一種畢業文憑,一種認證,多少給作者一點點心理安慰,已經是撲街寫手了,請允許筆者這點小小的虛榮,有不便之處,還請原諒。
多日不見,她越發地清秀冷艷,眼神流光轉動間,似有無盡心事,欲向人傾吐。
「爹深夜喚女兒前來,是否有要事相商?」
李淵愛憐地將她拉到跟前,輕輕握住她的手,一臉慈愛地看著她說:「爹就是想見見你,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很累吧?什麼時候回來的?」
凌霜甜甜一笑:「不累。」
「一些細瑣的事就讓下人去辦,你是我大唐的三公主,怎麼能事事都要你來操心,萬一累壞了身子,他們不心疼,爹豈不是要心疼死了……我聽說元吉又惹你生氣了?他若是敢做出有損我李家聲譽的事來,你只管教訓,有爹替你撐腰,你若是下不去手,告訴爹,爹替你揍他。」
凌霜眼眶微紅,搖了搖頭:「沒事,已經習慣了,爹,你找我有什麼事?」
李淵搖頭苦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不是爹找你,你就不能來看看爹嗎?爹找你就是有事要讓你辦?」
凌霜臉色一黯,沉默不語。
李淵哪不明白她的心思,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怕你娘念叨。都怪我這個做爹的,當初態度不堅決。讓你離家這麼多年,成了你的心病。讓你母女兩都快成了仇人,你也別恨你娘,當年……哎,不提了,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
凌霜低聲道:「爹和娘對霜兒的恩情,霜兒用一輩子來報答也報答不完。」
李淵惱道:「說什麼恩情不恩情的,你永遠都是我李淵的女兒。」
凌霜美眸濕潤,點頭道:「爹,女兒明白的。」
李淵話音一轉。問:「你在洛陽潛伏了這麼些年,對王世充這人,你怎麼看?」
凌霜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之色,「爹要對洛陽用兵了嗎?」
也許是感覺她內心的掙扎,李淵輕聲問:「是不是讓你為難了,若是如此,你就回到長安來吧,畢竟你跟那姐弟兩人是多年相識,爹也不能讓你做不義之事。」
凌霜搖了搖頭:「不。為爹爹謀取洛陽是女兒多年的心願,豈能因為個人的情感耽擱,女兒只求爹爹能答應女兒,攻下洛陽之後。能放楊侗和福臨一條生路,讓他們姐弟衣食無憂,得以安享天壽。」
「只要是你的要求。爹沒有不答應的,只要他們願意。爹認這姐弟為義子義女,享受公子皇子的待遇。」
「謝謝爹。」凌霜臉上卻沒有喜色,有一句話她是不可能說出來,楊侗和福臨若知道她的身份,潛伏在洛陽的目的,只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原諒她,更別說認李淵做義父了。
「我聽元吉說,那暗衛大將軍甄命苦現在已經是你的部下了。」
聽見甄命苦的名字,凌霜臉上不經意地露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
李淵也發覺了她的異樣,有些疑惑,卻也不說破,話音一轉:「這次爹找你來,是想聽聽你對攻打洛陽有什麼計策,若是能不動干戈,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長安的百姓也需要休養生息,戰亂和動盪,都會動搖我大唐的根基,若是因此損傷了百姓,就算得了天下,心中也難安。」
凌霜眼中射出孺慕之色,說:「女兒替天下的百姓謝過父皇仁慈厚愛。」
李淵微微一笑:「兩父女之間,有什麼謝不謝的。」
凌霜笑了,笑得像天真無邪的小女孩那麼毫無心機,讓李淵也忍不住伸手輕撫她嬌美的臉頰,歎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傻小子有福氣娶到我的寶貝好女兒,等你出嫁那一天,爹一定會哭得比誰都厲害。」
「那女兒就一輩子不嫁,陪著爹爹。」
李淵哈哈大笑,輕捏了她的瓊鼻一下,「你捨得爹還捨不得呢,爹一定為你挑一個全天下最優秀的男子做你的夫婿。」
凌霜道:「爹找我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事嗎?那女兒可要告退了。」
說著,從李淵腿上站起,作勢欲走。
李淵急忙拉住她,笑道:「是爹不對,爹給你道歉,不說這個,來,跟爹說說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吧。」
凌霜很快恢復了無敵女帥的沉穩,稍作思索,說:「王世充此人目光短淺,用人唯親,只懂用錢財寶物籠絡人心,卻不能真心相待,即使有人被他一時的禮遇所迷惑,但日子一長,就會發現這人其實心胸狹窄,不能容人,對自己的部下,只要是外姓人,時時抱著打壓和懷疑的態度,以至於外姓將領無不離心,萌生離意,而且能用錢財籠絡的人,十個中有九個是庸碌無才之輩,剩下一個就算有才能,也都是反覆無常,毫無忠誠可言的無恥之徒。」
李淵聽著她的分析,不置一詞,又問:「那你覺得洛陽若落入王世充的手中,對我李家是否有好處?」
凌霜一愣,看著李淵,眼神有些錯愕,說:「爹,你不是說要先助楊侗掌控洛陽,之後再由我慢慢說降的嗎?」
「爹知道你跟楊侗和他姐姐從小相識,難以割捨,可是你要知道,當初爹讓你入百花樓,只是讓你有機會接近楊廣,一來是為了分開你跟你娘,二來也是為了讓你將來能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卻沒想到你與他們兩姐弟相識,還跟他們……」
李淵頓了一頓,聲音略顯疲憊:「當初爹答應你留他們姐弟一條性命,保他們餘生衣食無憂,並沒有想到日後形勢的發展會變成這樣,只要這個暗衛大將軍在楊侗身邊,幫他守洛陽,以他層出不窮的守城器具,再加上他在洛陽的聲譽和民望,大唐軍想要攻破洛陽城,只怕會難上加難,倒不如讓王世充接掌洛陽……」
凌霜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可是爹答應過我,不傷福臨和阿侗性命的!」
「傻女兒,就算爹讓你扶他坐穩帝位,你難道以為他會聽你的勸告,乖乖地將洛陽雙手奉上嗎?爹可是殺了他哥哥楊侑啊。」
凌霜的表情很複雜,顯示她內心正在激烈掙扎,突然一咬牙,說:「女兒願領軍令狀,只要爹爹能助他除掉王世充,穩掌洛陽,女兒一定會說服他降唐,若他不降,女兒會親自領兵攻下洛陽城,絕不食言。」
李淵苦歎了一口氣:「這又是何苦呢,讓王世充稱帝不是更好嗎?你可以藉機將他們兩姐弟暗中救出洛陽城,到時候你再領兵攻下洛陽,為他們姐弟報仇,他們感激還來不及,你幫他坐穩了帝位,他萬一戀位不肯降,你再領兵攻打他,他們姐弟豈不是恨你一輩子?」
凌霜沉默著。
李淵繼續勸導:「更何況,甄命苦這人太難以琢磨,前不久還搶了你二哥的秦王妃,就算我們李家寬宏大量不計較,他也一定會以為我們另有圖謀,這人的心是肯定留不住的,到時候你不得不在他和楊侗之間作一個選擇。」
凌霜渾身一顫,抬起頭望著李淵,終於確定他沒有一點試探的意思,是早已有了定見,顫聲說:「爹要殺了他嗎?」
「爹知道你跟他相識已久,不久前又助你收伏了瓦崗群梟,你不忍心加害,可你應該知道,他一旦清醒過來,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爹不能讓你冒這險。爹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你不是說你的琴音控制並不是不可破解的嗎?單雄信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殺了你,難保這甄命苦萬一哪一天突然清醒,發現你控制他做了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以他以往種種的行徑來看,難保他表面不動聲色,裝著聽從你的指令,暗中卻包藏禍心,做些危害你和大唐的事來,爹不能不防。」
凌霜欲辯言,最後卻化作一聲輕歎。
李淵所說,句句在理,連她也不能確定甄命苦一旦清醒之後,會做出什麼事來,他是來自未來的人這件事,她一直藏在心裡,跟任何人都沒有說過,因為她知道,一旦他的身份洩露,恐怕會更加堅定李淵殺他的心,任哪個帝王都不希望這世界上有一個能預知未來的人存在,如果事事在人預料之中,並對此做出精心的部署,誰能鬥得過這樣的人?
「爹不會逼你現在做決定,畢竟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將來的事到底會如何發展,我們都不知道,爹相信你到時自然會做出正確的決定,無論你怎麼選擇,爹都無條件地支持你。你平定瓦崗有功,再過一陣,以你的功勳,爹也不知道該賞你什麼好了,連你大哥二哥都說再讓你當家,李家就該出個女太子了,那個李密倒是個人才,只是有些不甘居人下,依你看,該怎麼安排才好。」
「爹若信得過女兒,請將他調配女兒軍中,將來定能為李家立下功勳,到時天下大定,他就算有蠢動之心,也不敢再付諸行動。」
李淵哈哈一笑:「你既然認為他可堪造就,那爹就依你所言,封他為邢國公,與他結親以穩其心,由你調配……對了,你剛回來,也累了,在長安休息幾天,有空的話,去見見你母后。」
「是,女兒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