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轟然倒斃,程咬金縱身從馬背跳落,隨手操起兩個大板斧,朝身後剩下幾十個未受傷的親信衛隊喝道:「結陣!」
幾十個人紛紛操起板斧和盾牌,抱團圍在一起,將板斧和鋼盾舉過頭頂,護住身前,形成一個小型鋼鐵堡壘。
程咬金被護在中間,朝林中喝道:「誰鬼鬼祟祟暗算你爺爺!有種的出來!」
林中響起李密的聲音:「程咬金,李某待你不薄,莫非今天也要棄我而去?」
程咬金渾身一震,眼中射出摻雜了驚訝和憤怒的神色,一咬牙,恨聲道:「魏公雖待我不薄,可我程咬金一生從未做過虧心事,不想一而再地迫害自己的兄弟,魏公讓我殺了甄命苦,我辦不到!」
「辦不到,那就給本王去死吧!」
程咬金聽見這句話,冷笑一聲,反而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巨石,高聲喝道:「既然你不義,也就別怪我無情了,兄弟們,跟我一起殺出去!」
……
一路追殺,程咬金身邊的親衛漸漸地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了三十個不到,身上全都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口,盔甲也都被砍出了一道道的刀痕。
為了追殺他,對方動用了將近三百人的精銳。
這些親衛,都是從他洛陽鐵匠鋪時起就跟在他身邊的兄弟,如今眼看著他們一個個被消耗在這無謂的內鬥中,死得毫無價值,程咬金早已出離了憤怒,對瓦崗軍僅有的一點情誼也都消泯不見。
一行人一路邊打邊逃,終於到了瓦崗軍與王世充交戰的倉城外二十公里範圍。
跟隨的親衛已不足十人。
眼看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程咬金回過頭環視身後剩下的幾個親兵,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兄弟們,本想帶你們回洛陽干打鐵的營生,沒想到卻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我們就此拜別吧,我來斷後,你們快走,別做無謂犧牲。」
話已落,卻無人肯走,齊聲說:「願跟柱子哥同生共死!」
程咬金愣愣地看著他們,好一會,才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大殺一場,管他什麼結義之情,他們無義,我們也不必再留手,殺一個是一個!」
「是!」
追兵轉眼間追到,幾百人一字排開,弓箭對準了程咬金等人,程咬金本已抱決死之心,正準備藉著幾個弟兄的掩護,衝進對方人群,先砍掉中間那名書生氣十足的頭目。
他並沒有在瓦崗軍見過此人,一時間也沒想那麼深,哪知道這些都是凌霜的計謀,一步一步地將他逼反瓦崗寨,那率軍追殺他和他的一百多名親衛的,正是大唐軍中除了凌霜之外,最負盛名的智囊,大唐太子的首席軍師魏征。
魏征智珠在握,按照凌霜的計劃,將程咬金趕出滎陽,若有必要,痛下殺手也在所不惜。
這至關重要的一環,只能成功不許失敗,否則凌霜這一直以來暗中做的那麼多部屬,幾年前就已經在嵩陽鎮布下的局,招兵買馬多年所做這些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就在程咬金準備作出臨死一搏之時,從他們的後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聽起來足足有一千多人。
遠遠看見那隊伍的旗幟上寫著王字,一看就是王世充的先鋒部隊。
遠處的魏征看見這旗幟,心中一凜,暗暗吃驚,他知道這附近是王世充斥侯活動的範圍,只是沒想到王世充軍中竟然有這樣反應迅速的隊伍,看那領隊的將軍,騎著高頭大馬,手執一根兩米長的馬槊,顧盼之間,英武不凡,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驍將。
魏征考量再三,一咬牙,「我們撤!」
幾百人一下子撤了個乾淨。
留下程咬金和他的幾名傷痕纍纍的親衛,面面相覷,卻一點也沒有輕鬆之感。
走了三百個追兵,卻來了一千多王世充敵兵,自己人身上還穿著瓦崗軍的軍服鎧甲。
「兄弟們,時運不濟,我有幸能與你們並肩赴死,此生無憾!」
「願誓死追隨將軍!」
正當準備拚死一搏時,前面突然傳來一聲驚訝的呼聲:「程兄弟!」
程咬金抬眼望去,臉上露出愕然之色,王世充那隊人馬的領隊將軍,正是在瓦崗跟他有結拜之義的兄弟。
「叔寶?!」
……
程咬金高掛帥印脫離瓦崗軍之後,滎陽軍心登時變得惶惶不安,四處都在流傳著瓦崗即將兵敗的消息。
滎陽城中的將士漸漸離心,人心思變。
凌霜乘機讓馬三寶,潘仁和他們裝扮成李密的部下,入滎陽的各處軍營安撫,並順利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到城樓守備軍中,替換了原來李密的舊部。
一天夜裡,由李元吉率領的三千多從嵩陽起兵的唐軍,乘夜到了滎陽城的南門城下。
柴紹掌控的滎陽南門在柴紹一聲令下,打開了城門,將李元吉的軍隊迎入城中。
一場靜悄悄的奪軍權行動在凌霜的計劃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進行著。
……
甄府中的張氏臥房裡,床幔輕輕地震動。
床榻上,張氏騎在甄命苦的身上,與甄命苦十指交扣,輕輕扭動水蛇般的腰線,雪臀如豆腐布丁一般顫動,每輕輕地一次動作,都讓她臉上紅潮如霞,輕咬紅唇,眼中的那不堪承受的動人羞澀能讓男人為之瘋狂。
甄命苦兩隻手都被她綁在床頭,不得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在他身上任意妄為,她綁他的理由很簡單,是怕他會太過粗暴,傷了她肚子裡的寶寶,所以她要全面掌控。
他依稀記得他也曾經對她做過同樣的事,那時候她還是那樣羞澀,放不開,如今的她卻已經敢反客為主。
她輕輕俯下身子,豐滿的**如水滴般在他胸膛蜻蜓點水地碰觸擠壓,變換著各種旖旎的形狀,那沉甸甸的柔軟滑膩觸感讓他一陣口乾舌燥。
聽他喉嚨裡發出咕咕聲,張氏忍不住臉紅如霞,有些不自信地輕聲喘息問:「壞蛋,舒服嗎?」
甄命苦已說不出話來,只知道點頭。
張氏咬著紅唇,親了他一下,問:「凌霜這樣侍候過你嗎?」
甄命苦連連搖頭。
「那她怎麼能算是你的妻子呢?」
甄命苦嘶啞著嗓子說:「只想讓我的鵝鵝侍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