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喜道:「我們兄弟二人正有此意,實在是怕高攀,所以這才不敢冒昧。」
「哈哈哈,甄某今年二十八,不知兩位貴庚?」
兩人分別報上年紀,閻立德二十六,閻立本二十三,三人談得興起,當即舉杯,以甄命苦為兄長,兄弟相稱,頗有相見恨晚之意。
甄命苦已喝得有五分醉意,又結交了兩位真情真性的朋友,心情著實不錯,說話也多了起來:「實不相瞞,今天我來找兩位兄弟,其實是有要事相商,不知兩位兄弟聽沒聽說暗衛府最近正在清剿洛陽人販子幫派?」
閻立德點了點頭:「有所耳聞,我們兄弟倆對這暗衛大將軍的所作所為深感佩服,沒想到竟然這暗衛大將軍竟然就是甄哥你,實在令我們兩人感歎不已,這世上竟真有甄哥你這種文武雙全之人。」
兩人不吝誇讚之詞,也虧得甄命苦臉皮厚,也不客氣,笑著說:「你們有所不知,我現如今正在為如何安置這些從人販子手中救出的女子傷透了腦筋,當初找立本只是為了讓立本畫幾幅美人圖賣些銀子,盡自己的一番心意資助這些人,沒想到攤子越攬越大,如今倒撒不開手了,我這幾天一直在想辦法湊銀子,但銀子籌集倒在其次,這找人實施方案卻成了大難題,今天得知你們兄弟二人不但擅長畫畫,還懂得建築,這才湧起一個讓兩位幫忙的念頭。」
兩人忙說:「甄哥的義舉,我們兄弟二人心中早已敬佩萬分,幫忙談不上,只要甄哥有用得上的地方,儘管吩咐,我們兄弟二人絕不推辭!」
「有兩位這句話,我先替城南外那幾萬難民多謝兩位了。」
甄命苦說著,將他這幾天查找到的資料上關於建造溫室種植基地的構想詳細地說了一遍。
兩人聽完,無不驚訝萬分,問道:「竟有這等神奇的種植棚?只是我們兄弟二人從未聽說過透光玻璃和保溫膜這種東西,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作?」
「所需的材料我會為兩位準備好,到時候兩位只需要幫忙監督建造,提供建造方案就行。」
閻立本臉帶疑惑:「這十幾公頃的溫室大棚若是建造起來,耗費的人力物力都不是小數目,我看甄哥你也不算富裕,不知道怎麼籌措這筆銀子?」
甄命苦笑道:「還得仰仗兩位兄弟的大力支持,借用兩位兄弟的高超畫技,再過兩個月就是百花樓花仙子的選拔大賽,到時候各地的貴族豪紳都會趕到洛陽,將選送的美人送到京城來……」
說著,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大概說了一下,兩人聽著聽著,臉上漸漸露出驚訝的神色,到後來,簡直跟聽天方夜譚似的,一臉的難以置信。
「一幅畫一萬兩?」
甄命苦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百花樓的美人加上兩位兄弟的高超畫技,定能讓兩位名揚天下,兩位的畫作也定將價值連城,各地富豪爭相求購,價格水漲船高,一萬兩只是小數目而已。」
「這百花樓的花仙子心高氣傲,又豈肯讓我們為她們繪製畫像?更何況是甄哥你說的這種春宮艷圖?」
「這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交給我吧,我剛才說藝術來源於生活,沒有現實作為依托的藝術都不會有長久的魅力,而男人的藝術靈感,其實大部分來自於美人,百花樓集天下美人於一地,正是兩位創作靈感的最佳源泉,自古文人騷客,多少優美的詩詞歌賦,都出自於此。」
閻家兩兄弟互相望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激動和興奮,上次甄命苦給他們的那張美人鞦韆圖,已經激發了他們這一生中最大的創作**,對於甄命苦所說的,他們比任何人都有體會。
「就依甄哥你所言!」兩人異口同聲地答應下來。
甄命苦如釋重負般笑了起來,舉起杯:「就等你們這句話!來,這一杯,是我和我的娘子為那些洛陽城外的數萬難民們敬你們的,兩位的古道熱腸,救下的人,將數以十萬計!」
「干!」
……
皇泰元年十月中,上千暗衛大將軍府招募的農戶,聚集到了暗衛大將軍洛陽城南外的封地上,如火如荼地忙活了起來。
開起了露天的窯爐,有打鐵煉鋼的,有燒製玻璃,還有燒製石灰水泥的,也有伐木裁切的木匠……
暗衛大將軍奏請皇泰主,調撥工部幾十建築技師,由匠作少監閻立德統領,成為暗衛大將軍府的督建,負責暗衛大將軍封地的督建,在現場指揮,有了他的全局掌控,上千技師工匠的活幹得有條不紊,工作效率一時無兩。
每到飯點時,就會有幾十名年輕貌美的女子給他們送來熱騰騰的飯菜。
很快,在這麼多人的努力之下,甄命苦所說的溫室大棚漸漸有了雛形。
閻立德每天都到暗衛大將軍府給甄命苦匯報工程的進展情況,提出一些要求和改進的想法。
甄命苦幹脆全盤交給了他打理,只是偶爾過問一下進度。
暗衛大將軍府的三千親衛剛剛招募,沒有三個月以上的魔鬼訓練,一旦發生什麼事,這些人根本不堪一擊。
甄命苦將從朔方帶回來的二十名暗衛軍精英分成了兩隊,一隊跟隨羅士信,成為他在右翎衛軍中的班底,一隊跟著他,成為暗衛軍的各旅帥,負責新成立的暗衛軍訓練。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暗衛軍的人數就由三千人銳減到一千人,其餘兩千人因為經不住魔鬼般的訓練強度,都被打發回封地耕田去了。
精良的裝備一批一批地從封地的暗衛大將軍府的軍工坊送過來,豐厚的周薪制,再加上洗腦式宣傳教育,給了他們無限美好的憧憬,讓他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自覺玩命地訓練。
甄命苦雖然身為暗衛大將軍,卻是最忙碌的一個,每天奔波勞碌在封地和暗衛軍中,有時回到月桂樓連澡都沒來的洗,就累得躺倒在張氏床榻上,擁著帶著她香氣的被褥睡過去。
張氏回到房間時,見一臉疲憊的樣子,都不忍吵醒他,默默地躺在他身邊,看著他的臉龐,伸手輕輕摸撫著,眼中閃動著愛戀,聞著他身上嗆人的汗臭,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兩人彷彿回到了當初剛認識的時候,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卻更加恩愛纏綿,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