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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86賣身契 文 / 鬼粒子

    進入邙山時,山風凜冽,氣溫驟降。

    站在四通八達的岔路口,甄命苦犯了難,山風吹散了張氏身上的氣味,電子軍犬到了一條岔路口時便失去了張氏的方向。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讓他喜出望外的微小痕跡,藉著手機屏幕的光線,一個已經乾涸的血腳印映入他的眼簾,很快,他發現了每隔一步,就會有這樣一個腳印。

    從這小巧的腳印看來,顯然是有一個女人從這裡走過去。

    因為帶著血跡的原因,這些這個腳印跟周圍的土壤顏色不太一樣。

    甄命苦沒有片刻猶豫,朝帶有腳印的那一條岔路飛奔而去。

    ……

    當他找到張氏時,張氏正顫抖著,藏在一片亂葬崗的荒塚中間。

    此時的她披頭散髮,身上的衣服被路邊的樹枝荊棘一類的東西撕得破爛不堪,渾身上下都是血痕。

    她的皮膚本來就嬌嫩,只是輕輕被樹枝一劃拉,就能劃出一道口子來。

    腳上的鞋也不見了一隻,雪白精緻的小腳走出了水泡,爛了後流出了血。

    她躲在一個荒塚堆的後面,背靠著土堆,手裡緊握著一根完全無法用來當做防禦武器的樹枝,控制不住地顫抖著,對著不遠處對她虎視眈眈的幾頭豺狼,齜著白晃晃的牙,隨時都要撲上來的樣子。

    「不要過來!我打你們哦!」她的聲音更像是跟那些豺狼在商量。

    她的語氣很搞笑,甄命苦卻莫名地感覺一陣心疼,從背後的背囊中取出一把精巧的小弩,瞄準其中一頭朝張氏撲上去的頭狼。

    嗖地一聲,狼的屍身從半空中掉下來,落在張氏的腳邊,張氏嚇得連叫喊都忘記了,手中的樹枝也從手中掉落下來,神情呆滯,雙目無神地盯著地上那匹狼。

    其他的狼見頭狼暴死當場,全都一窩蜂散了。

    甄命苦收起弩,走到張氏身邊,將狼頭上的箭給拔了出來,擦乾淨血跡,重新放回背後的箭囊中。

    接著將狼的屍體拖到張氏看不見的地方,轉身回到張氏的身邊,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陪著她。

    張氏目光渙散,回過頭愣愣地看著他,顯然已經被嚇呆了。

    足足過了一分鐘左右,她才漸漸回過神來,看清楚是他,哇地一聲哭出來。

    她大聲地哭,像是洪水洩了閘一般,再也收不住。

    大概哭了有半個時辰,哭聲才漸漸小了下去,變成了低聲的抽泣,甄命苦這才站起身,從四周圍找了些柴火,在張氏面前生起火堆。

    火光照亮了她滿是泥濘的臉蛋。

    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了平時嬌美的模樣,美麗的眼眸紅腫得像被蜜蜂蟄了似的,兩行淚衝開臉上的泥濘,在臉上留下明顯的兩道淚痕,煞是好看。

    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她的身體一直在發抖。

    甄命苦脫下身上的衣服,給她披上。

    「要走也不帶上我,就留下張紙條,自己一個人跑了,太不仗義了,這回知道錯了吧。」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聽起來非常欠揍。

    他撩著火堆,將火燒得旺騰騰的,隨著火勢增大,周圍暖和起來,張氏的身子才漸漸地沒有再顫抖。

    甄命苦眼睛瞄了她那只依舊在流血的腳一眼,將背後的背包取下來,從裡面取出一個皮囊。

    轉身走到她身邊單膝跪了下來,伸手抬起張氏的腳,放在自己大腿上,張氏身子微微一顫,正要縮回去,卻被他一把按住,淡淡說:「不想一輩子都拄枴杖走路的話就別動。」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把張氏給嚇住了,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甄命苦低頭小心翼翼地幫她清理著腳上污垢,一邊說:「我聽上次我們讓借宿的老婆婆說,她看見你了,你說你要是在老婆婆家裡借宿一晚,也不至於被狼追得連鞋子都跑沒了吧?」

    張氏聞言像是想起了什麼,抬起頭狠狠地盯著他,一臉氣憤。

    甄命苦愣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愕然問:「你不會真以為我偷了那老婆婆的**?」

    從張氏的反應來看,他猜得沒錯。

    他哈哈大笑:「你也太輕易相信人了,那兩隻雞是我花錢跟老婆婆買的,你看我像是那種偷雞摸狗的人嗎?」

    他一邊笑著,一邊擰開皮囊的塞子,一陣酒香從囊裡飄了出來。

    張氏一臉氣憤地盯著他,完全不明白他要幹什麼,接下來,沒有任何提醒,他將酒突然倒在了她的腳上。

    「啊!」

    亂葬崗的中心地帶,卻響起了甄命苦淒厲的慘叫……

    ……

    甄命苦一臉委屈地看著手臂上那一排整齊美觀,血淋淋的牙印。

    張氏已經從劇痛中恢復過來,人也已經鎮定下來,抿著嘴一言不發,也不看甄命苦,好像剛才咬他的人不是她。

    「你屬小狗的啊,我是在給你消毒,好心沒好報。」

    甄命苦一邊抱怨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根手絹,將她的腳仔細包紮起來。

    看著他捧著她的腳,小心翼翼為她包紮腳上傷口的樣子,張氏有些發愣,滿是泥濘的臉蛋浮現出一絲緋麗的紅潤。

    甄命苦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張氏的神色,只顧著給她巴紮著傷口,一邊低著頭說:「上次我不是跟你說我接了個活嗎?我這幾天一直在忙,差點弄得連命都沒了……」

    他也不管張氏願不願意聽,滔滔不絕地說起這些天發生的一些事來。

    等他說完時,他已將她腳上的傷口包紮得嚴嚴實實,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生怕弄疼她似的。

    見他望過來,她別看眼神,低下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甄命苦見她這副模樣,默默地坐到她的身邊,挑著火堆,望著撲騰的火苗,沒頭沒腦地問了句:「賣身契是什麼?」

    張氏身子輕輕一顫,低下頭去。

    甄命苦話音一轉,安慰說:「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只要把你公公欠的債給還了,裴虔獲手裡那張賣身契不就作廢了嗎?」

    張氏回過頭看著他,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嗎?」

    甄命苦笑道:「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要實在不行,我直接把那裴虔獲給閹了,讓他進宮裡當差去,我看他還怎麼欺負你這種良家婦女,上次沒長教訓,這次非讓他吃點苦頭不可。」

    張氏顧不上他說得粗俗,一臉緊張地問:「那要多少錢?等我以後有了還你。」

    甄命苦說:「那得看是誰的賣身契了,張老闆娘的賣身契若是落在我手裡,十萬兩銀子我也未必肯賣。」

    張氏聞言有些窘迫,別開眼神,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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