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謝靜嫣身邊的丫環碎嘴時,總是在說最近自家三小姐在研究新的香料,這一次的香料比起以往的香料聞著更讓人舒服。
大凡女子,對於香料這種東西,總是喜歡的居多。
丫環們之間互相傳播,傳來傳去,謝靜怡那邊自然也是得了消息的。
「去探一探最近五姐姐研究的什麼香料?」謝靜怡終於還是坐不住了,讓丫環下去打探一番。
不出一柱香的時間,去打探的丫環便回來復話。
「回七小姐的話,奴婢聽說五小姐新研製了一種香料,還給取了個名字叫雅白,說這種香味道不濃烈,可是香氣卻持久,薰在衣裳上或者是晚上放在香爐裡聞著睡覺,都能達到一樣的效果。」丫環回道。
謝靜怡聽了之後,問道:「是哪些東西調配出來的?」
「這個……這個奴婢也不清楚。」丫環有些不安的回道。
不待謝靜怡發脾氣罵她笨,二太太便走了進來,揮著手讓丫環們先退下去。
「你差丫環們去打探這些做什麼?」二太太慍色。
謝靜怡絞了一下帕子,淡淡地道:「平日裡三姐姐擅長這些東西,聽說研製了新的香料,就讓人問問而已。」
「問問而已?」二太太反問她,「你這話是準備用來騙我呢還是騙你自己?」
謝靜怡見著二太太冷著一張臉,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心裡便有些膽怯起來,手裡絞著帕子便不說話。
「現在是什麼時候?不到二個月你們就要嫁入寧國公府了,這時候若是出了點什麼事,你讓娘怎麼活?」二太太的心只恨不能全掏給自己的女兒。
謝靜怡見著母親這樣,便有些虛心地說道:「娘,我真沒想怎樣,就是想看看三姐姐到底在捯飭些什麼東西而已。」
二太太的手輕輕的敲在謝靜怡的頭上,苦勸道:「不管她捯飭什麼,你都別管別問,你們是仇人,她現在一個光腳的難道還會怕你一個穿鞋的。娘親再次提醒你,但凡她那邊的任何東西,你都不要碰。」
「香料這種東西,最能唬弄人,萬一她在香料裡加了麝香,你將這香氣薰在衣服上或者將香料放在香爐裡天天聞著,無論是哪一種,但凡沾了麝香,這輩子你就跟她一樣懷不上子嗣!」二太太這次下了重料,必要狠狠的警告謝靜怡。
對於謝靜怡,二太太是知道的,打小就愛跟謝靜婭比寵愛,跟謝靜嫣比能耐,偏是兩個都靠不上,偏又是個不甘心的主。對於謝靜嫣身上那股子香氣,謝靜怡從來都是挖空了心思想要學,一直沒有學到的這種不甘心,怕是一直在謝靜怡的心裡存在。
如果是以前,倆人沒有任何利益關係,二太太也不會管這麼多,可現在不同往日,如今謝靜嫣又是這般光景了,她定是會想盡辦法讓謝靜怡與她一樣,她非常懷疑,那啥新研製的香料裡一定有那害人不得懷孕的東西在。
「真的嗎?」被二太太這麼一說,任謝靜怡再嘴硬,心裡也害怕起來。
二太太沒好氣地回道:「若你是你三姐姐,你會不會千方百計的想法辦讓她跟你一樣?」
問到這,謝靜怡便不說話了。
「所以,她那邊的東西,你是沾都不能沾,別以為你偷偷的以為她不會知道,指不定從一開始她就是挖了個坑讓你跳!」二太太本不是吃素之人,論到精明和陰冷,她也不比別人差,只不過少了些遠見而已。
被二太太這麼一勸,謝靜怡便打定主意,凡是謝靜嫣那邊的東西她絕不沾染。這一誤打誤撞的防範,倒是讓謝靜怡沒有遭受到那害人生不如死的米囊花毒。
等了十天,不見謝靜怡出招,謝靜嫣便有些納悶了,一向對她香料甚是忌妒的謝靜怡,這一次居然沒有上當?待與蘇氏一合計,倆人很快便得出了結論,而她們的結論確實也是正確的。
「娘,現在要怎麼辦?」謝靜怡有些急切地問道,「若是七妹妹進府得了幾晚便有了身子,我可怎麼辦?」
「你急什麼,這有了身子那也得有命生下來啊。」蘇氏陰著一臉。
十月懷胎,時間還有那麼多呢。再說了,就算是能生下來,指不定是死胎;就算不是死胎,那能不能活過三歲也是問題呢……想想這些,謝靜嫣的心裡便安定了一些。
「娘說的也是,對付七妹妹可以緩一緩,可是對付五妹妹卻是得加緊些,免得夜長夢多。」謝靜嫣在一旁道。
蘇氏的臉很是凝重,「你五妹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精得很,那劉嫂子還是個會拳腳功夫的,怕是比你五妹妹還厲害,這小妮子怎麼就那麼多的心思和名堂,跟她那個單純的娘,就像兩個世界的人一樣。」
「這個該死的賤人!」她低低地咒著,「老天怎麼就沒讓她溺死在廣州城的大海裡。」
蘇氏想了想,道:「要不咱還是聽那貴人的吧,待他的指示好了,想來他應該比我們還急才是。」
「這都快一個月了,他都還沒有出手,再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要出嫁了,我能不急嘛。」謝靜嫣恨不得自己動手才解氣,可是又怕自己會從中壞了大計,因此一忍再忍。
「這一次,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能出手。」蘇氏這次是要讓自己絕對的忍耐起來。
謝靜嫣只得咬著嘴唇生悶氣。
「嫣兒,你要聽話,越是關鍵時刻就越要耐得住性子,這個時候,誰心急便是誰輸!」蘇氏在一旁開解道,「如若壞了貴人的大事,惹了貴人的不快,那可不是好事。」
聽著這話,謝靜嫣便道:「再過五日,便又是十五了,到時候我再聽聽那貴人的意思,如若他不便動手,我們再動手。」
蘇氏點了點頭,再道:「盡量讓貴人出手,他出手定是要比我們來得更穩妥些,我們這邊負責匯報你五姐姐的生活習性比較好。」
「該說的我都給他說了,可都這麼久了……」謝靜嫣忍不住的抱怨起來。
蘇氏只得勸解著。
就在蘇氏母女這一天談過心之後,二皇子那邊的人在這一夜對謝靜婭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