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籐美惠率先拔出手裡的那把劍,劍指向我說:「這把,便是我們伊籐家的名刀鬼切。拔出你的刀來吧!」
我拔劍出鞘,往身前一橫。
「劍名叢雲,長二尺七寸,重四斤二兩,請指教!」
我話一說完,台下的眾人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叢雲?」
「難道是那把叢去嗎?」
「天之叢雲劍不是失傳了很多年了嗎?」
「難道……」
伊籐美惠聽到這樣的議論,有些慌亂。難道,她手裡的那把也是名刀?不,這不可能,她怎麼會有名刀?
可是,那個人是慕容紫雲,許多不可能的事情在她身上都變成了可能,難道這次……不,絕對不會,上天不可能這麼不公平的?她不可能連名刀也有的!絕對不可能!
但此時,我卻無心去關心大家在討論什麼,因為我一直期待的事情,此刻已經發生了。就在我說出請指教的時候,手中的劍便輕顫著發出了嗡鳴。這種感覺我不只一次地感受過,這是從劍中湧出的戰意。這把劍,竟然真的覺醒了!
難道,它在等的,只是一場決鬥麼?還是,直到今天,才終於等到了可與之一戰的對手?只有在對名刀決鬥時,才會覺醒,這便是這把劍的驕傲麼?
「慕容桑!這把劍能借給我們鑒定一下嗎?」裁判長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我點點頭,把劍回鞘,遞了上去。
劍回鞘後,嗡鳴便止,裁判長再把它拔出來時,這種嗡鳴也沒有出現,但是,劍刃的凜冽鋒芒還是讓眾裁判的眼中露出了驚訝地神色。
當劍轉了一圈再回到我手裡時,在場的各大家族的代表們便決定暫停決鬥,先討論一下。
我和伊籐美惠有些茫然地站在台上,也不知道他們討論的時候我們應不應該先下台,於是就這麼在台上站著。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終於回來就坐了。然後,裁判長便說出了一番讓我和伊籐美惠都驚呆了的話。
「這場決鬥暫時取消。因為事情發生了變化,我們都不知道這其實不是一場名刀與普通刀劍的對決,而是一場名刀與名刀的對決!」
些話一出,台下便躁動了起來。所有沒有參與到討論中的人們都開始交頭接耳,紛紛議論事情為何會發生如此大的變故,以及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同時感到驚訝與心驚的,便是和家人一起來的手塚和忍足他們。這一群少年原來就對今天的決鬥一顆心懸了許久,如今聽到這番變故,一時間心跳都驚停了兩拍。而幸村更是半坐了起來,臉色瞬間蒼白。
怎麼會這樣?慕容的那把刀,怎麼會是名刀?
裁判長抬手壓下了大家的議論聲,繼續宣佈:「名刀與普通刀劍的決鬥,勝負一分,便點到為止。因為名刀要比一般刀劍鋒利得多,原本就佔了很大的優勢。但是,名刀與名刀的決鬥,是可以由生死來定勝負的。既然這場決鬥是由名刀鬼切的持有者所發起的,雖然當時不知道挑戰的也是名刀持有者,但名刀的挑戰是不能收回的。所以這場決鬥依舊有效,只是需要暫時押後。名刀與名刀的對決,是大事。我們必須通知所有名刀家族,重新召開一場決鬥。」
這一次,台下一片寂靜。彷彿名刀與名刀決鬥這個消息,已經讓大家此刻就感覺到了這種武士生死決鬥的肅穆。
而我,則是完全愣在了那裡。以生死決勝負麼?姐妹相殺,怎麼會竟走到了這一步?母親,難道這就是你所想要的麼?
我轉頭,看向了伊籐一家所在的地方。伊籐老爺子臉黑得像鍋底,伊籐久美子勉強保持著鎮定,但是眼裡還是掩飾不住的慌亂,而伊籐正廣,依舊是一臉地默然。彷彿要進行生死決鬥的人,是與他完全不相關的兩人。
這人,竟是如此地冷漠。母親,你既然想要與他兩不相欠,即使是雙手染血,我也會完成您地心願。因為,伊籐正廣,不配與您有任何地牽連。
下定了決心,便不再彷徨。我轉頭問裁判長:「敢問有沒有定下決鬥的日期?」
或許是我問得太過直接,在場的人大多感到有些驚訝。
其實不僅僅是其他人,就連跟慕容相熟的那些人聽到這問話也都有些動容。正是因為熟悉,所以知道她是一個內心有多麼在乎這些。可是如此急切地詢問日期,卻讓人感覺她甚至在期待著決鬥的到來。
生死決鬥,她就沒有一絲地猶豫麼?哪怕對像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日期我們商量好了會再通知兩位的。名刀之間的對決已經許多年都不曾見到了,我想沒到的各位家主一定也需要好好準備一番。」
「我知道了。那麼,告辭了!」我拱手禮了一圈,逕自下台,向門外走去。
伊籐美惠向前邁了半步,似想阻攔,卻最終沒動。
各大家族的確都有好好準備一番,而且好好準備了的,還有日本的各大的媒體。
雖然決鬥現場沒有任何的媒體記者,但這也不妨礙名刀對決的這個消息在當天就傳了開來。
大堂裡一片沉默。四大家主都苦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蒼瀾抬頭看了看在坐的幾人,最後還是拍案而起:「我找人去滅了那個什麼伊籐家去。」
「回來!」君佚喝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生意講求和起生財,你怎麼總是脾氣這麼暴躁?」
「可是這可是生死決鬥啊,要是小小姐有個什麼閃失……」
「好了好了!」魚誅勸道:「我們還是聽小小姐怎麼說吧!」
我定了定神,看了看四位長老,道:「四位爺爺,這件事情,我想自己解決!」
「不行!」四個異口同聲。
「這關係到小小姐你的安危,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君佚說得斬釘截鐵。
「就是,誰知道那幫東瀛莽夫安得什麼心,弄出這麼個生死決鬥來。」蒼瀾更是忿忿然。
海鈺倒是很鎮定,想了想問:「小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沒有!」我皺著眉頭說:「只是,伊籐那邊,終究是跟我有牽連的,這件事情,我想靠我自己來解決。正好,現在也有了這個機會,既然是生死決鬥,那麼也就是說,可以跟伊籐家徹底劃清界限。或許,這也是母親的意思吧……」
四人對望了一下,最後群佚問:「老四,你怎麼看?」
魚誅想了想說:「既然小小姐想自己解決,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尊重小小姐的選擇。」
蒼瀾正想說什麼,但是被君佚一瞪,便又默不作聲地坐了回去。
魚誅頓了頓又繼續說:「畢竟,小姐當年……如今小小姐也沒入族譜,算不上是慕容家的人。對於伊籐家的事,從禮法上來講,慕容家和我們四家,還真不好出手。不過,小小姐畢竟是龍魂的唯一繼承人,為了保護小小姐的安全,我們還是有必要派一些人貼身保護的。」
聽完魚誅的話,蒼瀾也冷靜了下來。
我正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君佚爺爺卻說:「這是我們最後的底線,也是為了慕容家著想,希望小小姐不要拒絕。」
我只得點頭應允。
張無柳恐怕是唯一一個不擔心這場決鬥的人了。他靠在後院的櫻花樹下,狀似無意地問:「怎麼?害怕了?」
「沒有。」我在迴廊邊坐下:「只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樣不是更好?」張無柳抬眼望天,表情遙遠的像是在天邊:「你們人類啊,天生擁有這七情六慾,卻也被這糾纏著拋不開,放不下,真不知道是上天眷顧你們,還是在磨練你們?」
「沒有七情六慾,便沒有煩惱啊!前塵因果,幾世輪迴。有時候,真的覺得做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難怪會聽有些人說,下輩子做什麼也不再做人了。」我苦笑道。
「哼!愚蠢!」張無柳輕蔑一哼。
「怎麼,不對麼?」我反問。
張無柳挑眉一笑:「你以為不托生為人,沒有先天的七情六慾,便能全無煩惱了麼?」
張無柳身影一閃,樹蔭下圈起一絲塵土,人已經坐到了我的身邊。
「所有的生物,除了人類以外,都是六識未開,七情不全,包括我們這些上古生靈。」
「你們也是?」我感到有些驚詫。不是說上古神靈都是得天獨厚,法力無窮的麼?
張無柳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笑道:「我們在鴻蒙初始,也只是一個生靈,空有亙長的生命,沒有一絲意識。經過了漫長的歲月,才漸漸開了心智,有了意識,再順應天道刻苦修煉,才有了今天的法力。但是,想要得道成仙,卻必須經歷九世九劫,參透七情六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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