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衝霄而起,洛成被電話驚醒,正要小心翼翼的離開臥室,卻發現妻子已經醒來,摸了摸他的腦袋,示意他直接接電話。
「洛隊長,西風巷一棟無人居住的樓房中發生了火災,你們一隊的人已經去了,你快點過來吧。」小張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
陽尋不小,火災也是時常出現,洛成完全沒有意外,立刻換好衣服,在妻子的殷切目光下穿好鞋子:「西風巷有點事,我去看一看,你先睡吧。」說完不等妻子回話,已經推門走了出去。
2002年1月13ri,盟主雖然一夜沒睡,精神還是那樣的好。天光剛剛亮起,已經從赤著上身在房間內鍛煉起來。
鍛煉這件事,早就是刻在他骨髓內的習慣,永遠都不可能改變。
至於昨天那五位不會再反錯的人們,早早被他拋在了腦後,一點漣漪都不存在。
昨天夜裡,解決那五人後,確認那棟小樓再無其他人居住,果斷選擇了放火。順手放了一把火,接著就把那五個可憐小孩放在了安全位置,最後用路邊破舊的ic卡電話,打了五個報警電話。
當然,打電話時,盟主用得並不是自己本來聲音。而是依靠真氣作用在自己的喉管中,說出了和往常根本沒有任何類似的音色。
至於那位僥倖逃脫的狂狐,他沒有再執著。
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一個中年,三十來歲,長相普通,喜歡穿運動裝的男人,幾乎沒有可能,只能暫時放下。
「小傲,你起床了嗎?」張旋打了電話過來,不知有什麼事情。
狄傲一邊單手做著俯臥撐,一邊開口:「恩剛起來,怎麼了?」
聽著淡淡疑惑,新官上任第一天便見到五具燒的焦黑屍體的張旋,心中本來微弱的懷疑,已經消失不見:「沒事,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你而已。」
接著,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張旋還有很多工作要忙,既然認為狄傲沒有什麼嫌疑,直接掛了電話。
「呵呵,這位女隊長,直覺還是很敏銳的。可惜,那一場大火把所有線索都燒乾淨了。就算知道那五人是被人誅殺,卻也想不到我頭上來了…」掛了電話,狄傲自言自語說著。
殺人放火這個成語,可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而是很有道理的。
放火之後,不但可以引起混亂,還能夠消滅許多現場痕跡,讓人完全弄不明白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算這個世界科技強大,也很難查清楚這種貌似沒有動機的案件。
想了想,確定沒有暴露自己,盟主也結束了每天的鍛煉。恰好這時何勇已經買好早點回來,就一起坐在椅子上大吃大喝起來。
「傲哥你知道不,昨天我們陽尋發生了一件大案…」何勇眉飛色舞說著,故意賣了個關子。
可惜盟主正專心吃早飯,根本沒有問他的意思。抓心撓肝的等了一會,見傲哥不說話,何勇只得繼續道:「聽他們說,昨天晚上,西風巷那個無人街發生了一起火災。三男兩女,被燒死在了房間裡!」說到這,再一次停了下來。
事情就是狄傲做的,他又不自戀更沒有欺騙何勇的興趣,自然不會發問,讓何勇再一次的進入了尷尬的氣氛之中。
「傲哥,你怎麼這麼沒意思。還是我告訴你吧,我的內線和我說了,那五個人根本不是被燒死的。起火之前,已經被人殺死了!而且你更想不到的是,那五個人可不是普通市民,而是那種依靠暴力脅迫兒童乞討的人販子!」何勇接受教訓,不再賣關子,一次性說完。
狄傲一口吃下半個包子,咀嚼幾次:「哦,既然是這種人,死了不就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話說,你還有內線?不錯嘛,值得鼓勵。」
何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後又飛快的搖了搖頭:「哎,傲哥你說的很對啊。我的內線告訴我,那五個人手下一共控制了三十多個小孩子。傲哥你是不知道,那三十個小孩是多麼可憐。聽我的朋友講,就算到了警察局,都不敢開口說話,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
「…我們普通群眾,對這種事當然是喜聞樂見了,我聽說不少人還買了鞭炮準備在家裡慶祝。不過那些警察立場和我們不同,畢竟是惡性兇殺案,死亡人數也特別巨大,現在已經成立了專案組了。也不知道,那位俠客,能不能逃得過。」說到這,何勇口中多了一些擔憂。
狄傲笑笑,根本沒有擔心什麼,而是岔開話題:「好了,今天落懷堂也該開業了,這邊沒什麼事,你就去你的偵探社工作吧。」
說到這,見何勇三十來歲的滄桑臉上一股被拋棄的感情,啼笑皆非補充道:「你要是願意跑,下班了住這也是沒問題的!」
果然,何勇臉色一下好看起來,囉嗦了幾句,這才出門開車上班去了。
半個小時後,穿著一身休閒服有些不倫不類的盟主,坐在了一樓的診廳中。
察覺到這一點,他心中倒是有些懷念,古風雜誌社那一身特別訂製的唐裝了。可惜,現在也沒有購買的渠道,只得暫時忍耐這小小的不和諧了。
中醫這一行當,口碑與人脈十分重要。狄傲才剛開業,又是如此年輕,當然沒有客人上門。一上午的時間,就連好奇進來的人都沒有一個,過的十分悠閒,一直沉浸在了醫書中。
越是研究,對於中醫他越是佩服,同時更加明白,要是沒有真氣這特殊武器,他要真正成為一位合格的坐館醫生,憑他超強的天賦,也至少需要一兩年的時間。
「這個中醫的體系如此龐大,倒是相當高深。可惜的是,普通人想要入門,需要學習的時間實在太長了。比起地球上主流的西醫來,付出太大,回報也不一定豐厚,難怪處於勢微狀態…」一邊隨意想著,他一邊把手邊的醫書放在了桌上。
恰好在此刻,身邊安靜一上午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著屏幕上鍾禮家這三個字,盟主痛快的接了起來:「鍾老哥,有什麼事指教?」
「老弟,上次聽你說你開了一家醫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鍾禮家聲音有些焦急,卻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盟主太過敏銳,也無法發現。
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情,狄傲倒也一口確認,將自己情況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鍾禮家鬆了口氣:「是這樣子的,十幾分鐘前,我一個老兄弟,為了保護我,被人打了一槍。老弟你也知道的,老哥我身份有些尷尬,普通醫院能不去就盡量不去。平常呢,都有一個人負責幫我們治療。不過很不巧,那人昨天剛好回老家探親了,所以…」
「原來如此,你放心,小小槍傷完全可以治的。你要是方便的話,現在把人送過來就可以。」狄傲隨口答應下,對自己第一筆生意上門十分滿意。
電話那頭的鍾禮家,本來對狄傲醫術沒有多少信心,但因為現在緊急情況,又聽到他斬釘截鐵的話,糾結一下終於做出決定,掛斷了電話。
鍾禮家的效率很高,不過十分鐘不到,一輛深藍顏色的suv已經開到了落壞堂。
車門打開,兩位高大壯漢抬著一張擔架,從院子裡飛快走了近來。讓人有些意外的是,鍾禮家不知做了什麼打算,一起跟了過來。
兩位大漢進門,看向盟主的眼光並不友好,充滿了懷疑。
這也很容易理解。雖然因為鍾禮家的緣故,他們不得不選擇狄傲,但是看到他那年輕的臉,怎麼都無法去信任。
狄傲完全不在意他們的想法,隨手拉過擔架,將它放在了木桌上,同時真氣打出,進入擔架上身材高大臉色蒼白右胸處一片紅暈的男人身體中。
他這一手,立刻震住了兩人——他們那位弟兄,可是身高1米8渾身肌肉有160來斤的大漢。普通人,無論如何單手也無法接住!
「你們先出去,我要做個小手術,不能讓人打擾…」僅僅不到一分鐘,盟主已經將這槍傷研究完畢,隨口吩咐道。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要不然…」其中一人,還是想要威脅狄傲幾句,但見鍾禮家嚴厲的目光瞪了過來,只得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鍾禮家十分痛快,根本沒有多問一句,帶著自己兩位手下走出了房間,順手把門關了起來。
狄傲在身邊抽屜中摸索一下,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光芒閃耀的寶劍,正是一路從京城帶來的含光。
「哎,真是對不起你了。你第一次飲血,居然是這種情況。」盟主隨口說著,手法一點不慢,幾劍劃去,已經將那人右胸衣服劃破。那本來子彈大小的傷口,也被他直接劃開。
對這種陌生人,盟主手法當然不會溫柔,真氣潮水一般的打入了那人身體,接著含光飛快刺入。不過十秒,深深咬在胸骨之間的子彈尾巴,已經露了出來。
「還好這人運氣不錯,沒有傷到血管,雖然真氣也可護住血管,但這樣的話,這個小手術就會更麻煩了…」自語說著,吸收眼光幾乎變成透明顏色含光,觸在了彈尾之上,手腕放出一陣巧勁。
叮的一聲,在他輕巧一挑之下,那顆被火藥燒成焦黑顏色的子彈,已經落在了地板上。
拿出針線,將傷口縫合在了一起。立刻走到藥房,拿出幾味藥草,敷在了傷口中。
這一切,當然只是做做樣子而已。有他真氣輔助,這人傷口就算想要發炎惡化,都沒有一點機會。
「三位,可以進來了。」拿出一條繃帶,把這人傷口包好,狄傲對門外焦慮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