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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7章 丹霞遇襲(一) 文 / 九劍豪

    昨晚在飯桌上,幾位驪靬人酒喝得高了,拍胸脯打保票說能夠在八天內蓋起這木板房屋,見眾人都不能信,壯實漢子竟給打下了重賭。第二天酒醒,這漢子雖有些懊惱,但也硬著頭應承了賭局。

    這驪靬人是有些能耐。

    前三日,四人只是在修整著木料,準備起各種式樣的建材。

    第四天清晨,四人就高聲吆喝著開了工,科考隊也全都興致勃勃地圍住了工地。

    只見這四人先在地面用白石灰給畫出了一尺來寬的建造標線,取三米的距離間隔,將木屑與煤炭粉混合攪拌後撒在白石灰線上,鋪了厚厚一層;在屑炭粉堆上擺放好一些切碎的稻草,緊緊壓了層細密的木條,又用干稻草給嚴嚴實實地覆蓋住了,竟是壘起了一尺來高的草木垛。壯實漢子取過一隻木桶,用木勺將裡面調成黑色稠膏狀的物體給均勻地塗抹在草木垛上,點了火,就見黑稠膏引著草木垛『呲呲呲』地燃燒起來。

    郝教授解釋說,那黑色稠膏裡的應該是含有石油類的物質。

    看草木垛全都燒完,驪靬人兩人一組,趁著土地鬆軟就將一頭削尖的兩米來長、粗如碗口的圓木樁在灰燼端豎起來給鍥打進地面,又在兩個木樁之間,一邊扒開灰燼一邊將底部修成楔形的長木板一塊塊鑲入地中拼接起來,組成了一面以木樁為骨架,以木板為支撐的嚴絲合縫的木板牆。做好後,四人又如法炮製,很快就又立起了下一面牆體。僅是三天時間,房屋的外牆面竟全都做成了。

    第七天,用地上圓木樁為支點,以榫卯結構做出五個傘形的房頂梁架,梁架間鍥進十二根兩米的細長圓木給彼此咬合撐立住了。

    第八天,開始在梁架上豎列擺放了木板,一塊塊緊密拼接好,又在上面鋪了厚厚一層打成長方塊的稻草被,房子外牆面也用這打好的稻草被都給包裹了。

    待深夜,四人向這房屋外牆和房頂的稻草上潑水,直到四更方停。

    次日天明,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座披掛滿了晶瑩剔透冰凌的結實而壯麗的冰屋。房子竟是建造成了。

    這冰屋外覆冰層,牆體密不透風,還不走漏光亮,而且維護起來也很簡單,只需每天晚上在牆面潑幾瓢水即可。

    眾人皆嘖嘖稱奇。

    郝教授也是連連叫好,笑道:「在小說《三國演義》裡,講曹操與馬超對戰中,曾有一『鶴骨松姿、形貌蒼古,自稱是夢梅居士』的人物給曹操獻計,說:天寒,起沙為城,以水灌之,可一夜而成。曹操依計行事,和水築城,並最終打敗了西域馬超。今日得見此冰屋,確認古人不虛言矣。三國誌中記載有『超軍中多高鼻深目者』。我們上次分析說這『驪靬』就指西漢元帝劉奭時代所設置的驪靬城,而這城又是因西域的驪靬人內遷居住於此得名。東漢末年,涼州西部被馬騰、馬超所佔據,這支驪靬部族歸其統御也是不足為怪。」

    「教授,你是說驪靬人的造房手藝都是從三國時就流傳下來的?」劍鳴在老家沒少看『三國』的戲劇,自是覺得新奇了。

    郝教授點了點頭,悠悠地說道:「是啊!也許比這個還要久遠的。」

    壯實漢子聽了幾人的談話,笑著說:「這次是為了趕工期,而你們也不要求非常堅固。按理說,我們在建造這類房子時,外牆全應是用大海碗粗的圓木樁,那才叫結實呢!」漢子邊說邊比劃著。

    耿助理圍住冰房屋上下仔細地打量,研究了許久,這才慢慢回到郝教授身旁,低聲說道:「教授,我咋覺得這個建築有些奇怪啊?」

    「哦?是咋個奇怪法?」教授奇道,劍鳴等也都側耳傾聽。

    「不是的。我不是說這裡藏有什麼古怪,而是說這種建築與傳統中式建築風格不同。」看眾人起了歧義,耿助理忙給解釋道。

    「哎呦,耿助理,你以後可要說清楚了,別這麼一驚一乍地,真是嚇人一跳!」侯素素在旁嗔怒道。

    「好好好!一定,下次一定。」耿助理道歉著,又說道:「教授,我在研究『西方歷史--古羅馬帝國史』中,記得裡面講到古羅馬兵團『以重木為城』,是說其軍隊在城外駐紮常圍有重木城的。這幾位驪靬人修造的方式跟羅馬人有些類似,倒跟我們大相逕庭了。」

    「耿助理,你不會是要說這驪靬人是古羅馬人的後裔吧?這也距離相差地太遠了啊!」素素打趣地說道。

    郝教授則搖頭說道:「這個還真的不太好說,歷史總會有些奇巧的事件。我記得在班固所著《漢書·陳湯傳》中有:漢西域都護甘延壽、副校尉陳湯討伐北匈奴郅支單于,曾在郅支城看到一些奇特的軍隊,『夾門魚鱗陳、講習用兵』,『土城外有重木城』。現在就有學者考證說這是一支羅馬兵團。但羅馬兵團的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郝教授與耿助理又開始長篇累牘、引經據典的爭論起來。

    看幾名驪靬人結算了工錢滿心歡喜地離開了,劍鳴這就聚攏過張武、伍全幾人,開始商議著開掘地宮的事情。

    這天是元月十三日,也就進入了農曆的臘月時節。大佛寺廟裡的香客也漸漸多了起來。為防止意外,劍鳴與賊猴、張武、趙勝、孫盛邦、程崇亮六人分兩人一組,守備寺院、冰屋和郝教授居住的禪房三處,只在響午時,眾人遵守著寺院的清規,分兩人外出輪換著吃飯。

    冰屋遮掩的探洞已被徹底打開成一個六米長、一米的地道,地宮入口完全顯露了出來。伍全在屋裡架了爐火,燒起大鍋,放進買來的幾罈陳年米醋給煲熱著。伍培把了米醋罈子,伍全則站在地宮入口處一勺一勺給石洞淋上滾燙的米醋。『一物降一物』,被『糯米稀』粘接堅固的石條,在這陳年米醋的侵蝕下,『滋滋滋』地泛著熱氣,慢慢露出連接的縫隙,開始鬆動了。

    慢工出細活。這樣細密地持續澆灌了兩天,直到這日傍晚才將洞口堵塞的石條清理乾淨。又疏通了三個時辰的地宮濁氣,就著夜深人靜,劍鳴等人點燃松木做的火把,跟在伍全、伍培兩兄弟身後依次進入了石洞。

    走過大青石條鋪就的甬道,來到寬闊幽暗的地宮,大家的目光瞬間全就被吸引在了中間石台上的一隻寶箱。這是一座五十平米的圓形地宮,與寧夏府承天寺塔下地宮中室的格局相同,唯空間稍大了些。室內空闊,只在正中立有一米來高、一米見方的方形石台,竟通體是用上好的一整塊崑崙青玉給細緻雕琢而成。在火把的光照下,石台散發著幽幽的亮光,如同夜晚藍色湖面上泛起的月光,而那一尺大小,鑲嵌各色彩石、金飾的寶箱則似在湖水中蕩漾著的寶船,被照映的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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