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璇兒睜開眼,一顆淚珠從眼中滑落,在山石的胸膛之上淌下。
藉著不算明亮的月色,看向山石,她輕輕的動了一動,發出一聲呢喃。
山石看向懷中的玉人,知道她已醒來,伸手將她抱緊,附在她耳邊說道:「我會好好對你的。」
手指在青璇兒猶如完璧的潔白背脊上劃過,感受著懷中玉人的輕顫,山石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忽然發現青璇兒在哭,山石急忙問道:「怎麼了?」
青璇兒反手將山石抱緊,搖了搖頭,將淚水擦在山石的胸膛之上,輕輕地說道:「沒怎麼,再抱緊一點好嗎?」
夜風時而穿過峽谷,來到這青龍江轉彎的河灘上面,感到懷中的青璇兒身體微涼,山石關心問道:「冷嗎?」
青璇兒點了點頭,將頭埋進山石的懷中。
山石看了看四周,發現兩人的衣物落在身邊,於是伸手去取,卻發現全部濕透。
「我們先起來,到沒風的地方去好嗎?」山石對青璇兒說道。
青璇兒發出一聲細不可聞的「嗯」聲,接著說道:「抱我去好嗎?」
山石將青璇兒小心翼翼的抱起,來到河灘之上的一塊岩石後面,又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沙地之上,俯身在她額頭淺吻,對她說道:「我去將衣物清洗晾乾。」
青璇兒撒嬌似的搖了搖頭,伸手拉住山石的脖子,說道:「不要,我要你陪著我。」
山石在她身邊躺下,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片刻之後,山石感到青璇兒已經熟睡,看著她蒼白憔悴的臉龐,不由得愛憐大生,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對她。
偷偷的起身,去將兩人的衣物清洗乾淨,晾曬起來,又潛入水中,捉了一條大魚,去鱗剖肚之後,才發現沒有火石,只得將大魚切片,擺在光滑的岩石上藉著夜風晾起來。
重新回到青璇兒身邊,躺下。
發現青璇兒正睜著眼睛看著自己,山石對她溫柔一笑,說道:「衣服洗好了,吃的也有了。」
青璇兒眼中卻流露出一絲哀傷,將頭埋進山石胸口,咬著牙說道:「能再好好愛我嗎?」
山石沒領會她的意思,問道:「什麼?」
話剛說完,就被青璇兒用粉唇堵住了嘴。
微弱的月光下,夜風輕撫,喘息聲在河畔響起。
當第一抹陽光灑在河灘上的時候,山石正在喂青璇兒吃生魚片。
嘴中微腥帶鹹的魚片細膩嫩滑,卻不失韌性。
青璇兒嚥下一片,抬起頭看著那輪通紅的朝ri躍入視野,臉龐被陽光照成金色,她輕輕地說道:「你能陪著我一起看日出,真好。」
山石取過一瓣魚片,餵入她的嘴中,說道:「我還要陪你看日落。」
青璇兒聞言笑如花靨。
到了午後的時候,晾在岩石上的衣服終於變干,山石取過衣服,將青璇兒的青色裙子遞給她,然後看著她穿上,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說道:「你真的好美。」
青璇兒穿好青裙,旋轉一下,裙擺飄起,猶如一朵盛開的青色鮮花,看得山石呆住。
「咯咯」青璇兒看著山石的呆樣,捂嘴笑道:「瞧你的呆樣!又不是沒見過人家。」
山石喃喃說道:「為什麼看過你不穿衣服然後又看你穿起衣服,會覺得你變美了?」
青璇兒聞言雙頰紅燒一般的紅起,低下頭,攪著青裙邊角,細聲說道:「你第一次看到人家的時候人家就沒穿哩」說話間,羞紅蔓延到了她的脖子。
山石回想起來,那日在荒原之上初次見到青璇兒,她確實沒有穿衣服,於是問道:「那日你為何沒穿衣服?」
青璇兒抬起頭來,用一種「你這人是呆子嗎?」的眼神瞪了山石一眼,最終還是軟聲說道:「人家那時候衣服全濕透了,又見四周無人,所以把衣服脫下想要晾乾,後來太睏了,不知不覺睡著,哪裡曉得會被你看到哩」
山石立刻笑了起來,說道:「難道這就是緣分?」
「緣分?」青璇兒輕聲的複述這兩個字,低下頭,不將眼中的哀傷被山石發現,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恢復正常,她笑得比天空的驕陽還要燦爛:「這就是緣分啊。」
年輕男女熱戀的時候,時光是最易流逝的。
還未發覺,夜幕已經將至。
山石背著青璇兒,將纏有天蛛絲的鐵爪拋上峽谷,藉著它向江峽上方攀爬而去。
終於來到峽谷之上,放眼望去,一片開闊的平原,通紅的落日即將沉沒。
青璇兒從山石的背上下來,拉著山石坐下,然後抱住山石的右臂,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看著美麗壯闊的落日說道:「別說話,我們好好看落日。」
遠處平原上青草搖曳,再遠處有紅瓦長亭蜿蜒,落日形成的金線就在長亭的那頭。
山石忽然想起王老鬼所說過的故事當中,提到長亭總是和離別在一起,感到風微涼。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青璇兒如夜鶯般的歌聲響起,隨著風飄遠,融進沉沉的夜色中。
山石聽得呆住
黑暗完全來臨,大地像是被該上了蓋子,今夜竟然無月,濃雲遍佈夜空。
青璇兒抱緊了自己的雙臂,兩行淚早已淌下。
歌聲幽止,卻久久縈繞耳旁。
山石看著她瘦弱孤寂的背影,心頭湧起男兒豪情,上前將她攬入懷中,親吻她的淚痕,說道:「不哭好嗎?」
青璇兒在山石的衣服上將淚水擦去,低聲「嗯」了一下。
兩人倒進野草叢中,翻滾起來。
一反往常,青璇兒顯得特別熱切,幾乎叫山石吃不消。
酣戰畢了,山石沉沉睡去。
半夜時分,青璇兒忽然睜開眼,臉色一白,渾身變得像水一般,彷彿可以流動,從山石的懷中脫出來,並未驚醒山石,低頭在山石的臉上輕輕一吻,不知從哪將山石送給她的那朵野花取出,插在耳旁,凝視山石片刻,飄然離去。
「心愛的郎君,對不起」
「原諒我不能常伴你身旁」
「親愛的郎君,對不起」
「陪你日出,陪你日落,不能陪你到老」
ps:這章是第一卷的最後一章,所以請諸君允許我這樣寫,因為我喜歡這樣寫,但我知道你們不一定喜歡看,拱手抱歉。第二卷情節將完全展開,細綱什麼的要好好弄弄,在保證不水的情況下暫時更新可能不會有這麼多,但每日三四千還是會有的,不會很久,就會恢復正常更新,不會很久,山石和青璇兒會再相見,最後,請諸君投我推薦票!星長雲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