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道:「我們是聽到樓上呯呯作響,以為你們倆人發生了打鬥,這才跑上來,聽你所說,這些桌子、椅子不是你們打倒在地的?」
紫嫻點了點頭。
宋雨亭心中暗想:「一陣陰風,一陣陰風就把自己送到這裡來了,這陣風好怪。」他看到紫嫻仍然有一些驚魂未定,便道:「紫嫻,那陣風來,你便暈了過去?」
紫嫻點了點頭道:「三少爺,當時我並沒有想過要刺殺你的,你撲過來,我只是想用刀嚇唬一下你,沒想到,那陣風來,我就失去了知覺,可能,可能失去知覺的時候,刀不小心傷到了你。」
宋雨亭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好極,好極,你只是怕我侵犯你,所以,用刀來自衛,哈哈,看來,我確實是一個壞人,你用刀用得好呀。我不會怪你的。試想,一個弱女子,又怎麼能夠傷得了我呢,一定是那陣陰風作的怪。」
敏敏到是有幾分好奇,以往的宋雨亭,說起話來流里流氣,今天話語間倒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有幾分的斯文。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宋雨亭,正好與宋雨亭打量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四目相對,宋雨亭倒有幾分不好意思,敏姐把頭歪到一邊,對紫嫻道:「紫嫻妹妹,你且把床鋪理一下,讓三少爺好好的休息,說一定,把三少爺服待好了,他會饒了你的。」
這個時候的紫嫻,雖然再為自己刺傷宋雨亭開脫,但宋雨亭在小鎮上的名聲,實在太惡了,她未免心生恐懼,得到了敏姐的話,就像得到了聖旨一般,轉過身去,開始理床鋪。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敏敏頭也不回的問道:「誰?不知道這是宋家三少爺的包房嗎?」
門外是醉春樓的夥計,敏敏可是醉春樓的頭牌,所以,他說話也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敏敏,那可是飯碗都要砸的。
「敏姐,李記綢緞莊的李老闆來了,點名要你,張媽媽說了,今兒個李老闆可是出了大價錢,要你陪他一晚。張媽媽說了,這可是大主顧兒。」
一想到李記綢緞莊的老闆李樞,敏敏就感到一陣噁心,那傢伙,四十來歲,挺著一個大肚子,滿臉的橫肉。他平時對敏姐早就有非份之想,只是敏姐乃是醉春樓的頭牌,頭牌有頭牌的規矩,像李老闆這樣的人物兒,這京津地面上,多了去了,有時候敏愛理不理,李老闆雖然有這非份之想,但卻從來沒有討得過敏敏的便宜。
「你去告訴他,我今日不舒服,誰也不陪。」敏敏理了理頭髮,她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紫嫻與宋雨亭發生的事,她還沒有弄清楚,這紫嫻可是從小就跟著她的,她看了一眼宋雨亭,眼前這個混世魔王,如果她不在的話,不知道要做出什麼讓人理喻的事情來。
夥計看到敏敏不走,便道:「敏姐,媽媽說了,今兒個李老闆可是出了大價錢的。」
敏敏沒有好生氣的道:「他出大價錢,這個鐵公雞也會出大價錢麼?莫不是喝酒又喝高了?」
宋雨亭坐在椅子上,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幾分,他笑著對敏敏道:「姐姐,若是你不想去,就在這裡陪我。好不好。」
敏姐看了一眼宋雨亭,又看了一眼紫嫻,打趣的道:「這京津的地面上,宋家三少爺,做事不按章理,絕對的混世魔王,你屋裡不是有一個紫嫻了麼?還要我陪?」
「姐姐,你說,那個叫李老闆的出多少錢,叫你陪他,我也可以出多少錢,讓你陪我麼?」
敏姐笑道:「你的傷不痛了麼?我們兩個陪你,你就不怕你的傷口發作呀。」
「若是姐姐不想去的話,便留在這裡陪我罷,你看我這傷口,著實也需要人照顧,我可不敢讓紫嫻照顧我,若是她再趁我昏睡的時候,再給我一刀,我可要到閻王爺那裡去報道了。」
敏敏道:「你既然這樣說了,我便給你去回了那個李老闆。」她來到門口,對著門外的夥計道:「小五子,你去回張媽媽,就說宋三少爺,今兒個已經包下了我和紫嫻。那個李老闆,讓他改日再來。」
門口的小五子得到了敏敏的話,說了一聲:「好的。」然後轉身下樓去了。
紫嫻已經把床鋪鋪好了,她怯生生的走了過來,輕聲道:「敏姐,床鋪已經鋪好了。」
敏敏笑道:「三少爺,你是要坐著呢,還是要到床上躺一會兒?」
宋雨亭道:「我若躺著,你們坐著不太好?」
敏敏笑道:「三少爺,你可真是壞得很,你一個人躺著,卻要我們左一個右一個的陪著你躺著?」
宋雨亭連忙解釋道:「姐姐,我可沒有這樣想的。我只是想,我躺著,你們站著,很不禮貌罷了。」
敏敏道:「這倒是奇了,三少爺什麼時候變成了謙謙君子?」
宋雨亭道:「這謙謙君子自是不敢當,不過,為人之道,禮當要學會尊重人,因為人生來便無貴賤之分的。」
敏敏聽罷,心裡簡單不相信,這話竟然出自於宋雨亭,一個紈褲子弟的嘴裡說出來,人們都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幾句話,只能說,從宋雨亭這個狗嘴裡,確實吐出了象牙。
「我也不需要你尊重什麼人了,只要你不變著法兒的折磨人,便已是萬幸。」
在眾人的眼中,宋雨亭不僅是一個紈褲子弟,更是一個混世魔王。要說他有多壞,他便有多壞,整個人,從頭到腳,沒有一絲的好處。
宋雨亭問道:「姐姐,這個宋雨亭就真的這麼壞麼?」
敏敏半響不知如何回答,宋雨亭竟然會問出這樣的話來,確實,一個人有多壞,自己並不能看得出來,別人看得出來,又不敢說,所以,宋雨亭確實不知道自己有多壞。何況,他本身就不知道自己的這具軀體是誰的。他的思想,來自於另外的一處,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