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宋雨亭雖然知道這個地方有一些異樣,他也懷疑是青樓,但他不確定的時候,卻從敏姐的嘴裡說出來,確實讓宋雨亭感到有一些吃驚。他笑道:「我沒把你們當成是青樓女子,我當你們是朋友。我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敏姐倒了一杯茶,沒懷好意的遞給了宋雨亭,這個宋雨亭,雖然名聲不好,她的耳裡,不知道傳來了多少他欺負青樓女子的事情,但是,對於她,宋雨亭還是有一些恭敬的,從來沒有對她無禮。
左手接過茶,宋雨亭的右手捂了一下胸口道:「唉喲,痛死我了。」
紫嫻急忙道:「三少爺,你沒事?」話說出來,她又感到幾分的尷尬,躲到了敏姐的身後。適才才用刀刺傷了他,現在,又關心起他來,紫嫻本是一個倔強而善良的女孩,她倔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但她善良起來,連路邊的一隻螞蟻,也恐傷其性命。她知道,無論是在什麼地方,用刀傷人,那可是大罪,雖然在她用刀刺向宋雨亭的時候,她已經不抱什麼希望,甚至邊死的心都有,但看到宋雨亭流了一地的血,卻沒有加罪於她,她心中存在著一絲的感激,所以,關心的話,也隨之而出。
敏姐道:「你的傷重不重,我看到你的額頭上汗珠都淌了下來。」
兩位如花的美女一時間都關心起宋雨亭來,宋雨亭心中一陣幸福,心中暗想,若是將這兩位美女擁在懷裡,那是多麼美的一件事情。不過,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紫嫻的那一刀,若在往前刺入一寸,現在的宋雨亭,怕是已經到閻王殿那裡去報道了。
宋雨亭道:「胸口痛得緊,紫嫻妹妹,幫我擦一下額頭的汗。」
敏敏道:「你這小子,詭詐得很,誰知道你是不是裝的?」
宋雨亭道:「我說兩位姐姐,這屋裡就剩下我們三人了,我用得著跟你們裝嗎?我是剛才看到紫嫻嚇傻了,生怕出什麼大事,所以,強裝著沒事,現在疼得緊。」
看到宋雨亭額頭上的汗珠,敏敏確信宋雨亭不是假裝的,這小子雖然詭詐,但是額頭上的汗,是裝不出來的。她走到宋雨亭的面前,宋雨亭只覺得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宋雨亭道:「姐姐,」宋雨亭打趣的道:「你身上好香,好好聞。」
「都傷成這樣了,還這副德行,你又不是沒聞過。」敏敏一面說,一面解開了宋雨亭的衣服。胸口處,雖然放了一些金創藥,還沒有包紮好,敏敏看了一下便道:「沒什麼事的,就是一點外傷,不過,你小子命很大,再過去一寸,姐姐可是看不到你了。」
「姐姐身上的香,我還沒聞夠呢,那裡捨得去死。」宋雨亭剛才說敏敏好香,看到敏敏沒有生氣,他越發大膽了起來。宋雨亭說出這話以後,發覺自己有些失禮,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莫非是青樓裡的環境影響了他。還是他附在這個人身上的靈魂,還有意無意的干擾了他。
敏敏又重新塗了一些金創藥,對宋雨亭道:「你小子是要回家呢,還是要在這裡住宿。」
「回家?」宋雨亭摸了摸後腦勺,又看了看紫嫻:「住宿?」
敏敏道:「你傷成這樣,還捨不得紫嫻?不怕她再刺你一刀?」
宋雨亭道:「我還是回家。」
敏敏道:「你若是回家了,老鴇生起氣來,紫嫻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宋雨亭道:「回家不成,不回家也不成,姐姐,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敏敏道:「紫嫻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你若今天不留下來,明日裡,老鴇一定會對她下毒手的,所以,我求求你,今天晚上留在這裡。她刺了你一刀,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他這一回。」說到這裡,敏敏不住的抹了眼睛。她又歎了一口氣。京津這地面上,誰不知道宋家三少爺,是個不講理的主兒。
敏敏憂鬱的樣子,有一股古典女人的美麗,在鉛華浮世中,恰似一股清新。宋雨亭心中微微一顫,忍不住伸出手來,輕抬起敏敏的小臉,滿是柔情的說道:「姐姐說是什麼,便是什麼?我什麼時候又說過,不饒過紫嫻。」其實現在的宋雨亭,那裡記得以前的事情,他只不過是順著敏敏的話往前說罷了。
敏敏清秀的臉龐被宋雨亭輕輕的抬起,她雖是一青樓女子,看慣了風月場上的種種會倆,但被宋雨亭勾起臉龐,這麼輕柔的說話,還是第一次,臉上一陣緋紅,她伸手攔開了宋雨亭的手,笑道:「只要你不怪紫嫻便好,這姑娘,本是大家閨秀,只是命苦罷了,那裡像我們,生來就是命賤。」
宋雨亭道:「姐姐這般風華佳麗,光彩照人,那裡又說到命賤這樣的話來。」宋雨亭說罷,站起身來,打量了一下四周,問敏敏道:「這裡名叫醉春樓?是一個風花月雪之所?」
敏敏道:「這個地方,你可比張媽媽還要熟悉,你怎麼忘記了?」
宋雨亭道:「我怎麼會來到這裡,又怎麼會在這個屋子裡?紫嫻為什麼要刺我一刀。我是一個壞人?」
敏敏道:「你揣著明白裝糊塗是不是?」
宋雨亭道:「姐姐,我可沒有,我真的不記得我以前的事情了。剛才那一刀,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我不是以前的我,我是現在的我。」
敏敏道:「刺了你一刀,你就不認得你自己是誰了,要知道這樣,這一刀,應該早就給你了。」
紫嫻低下聲音對敏敏道:「敏姐,剛才刺他一刀的時候,只看到空中有一道閃電雷鳴的聲音,一陣陰風吹過,那風冷嗖嗖的,好像要吹到骨子裡去一般,我拿刀的手都要拿不穩當了,我看也沒看清,就刺了過去。那陰風裹著宋三少爺,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暈了過去。待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坐在了地上,而三少爺,也坐在了地上。桌子呀,椅子什麼的,都被那陣陰風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