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北岸的一處荒山之上,幾撥人馬冷冷對峙,你一言我一語,吵得熱火朝天,只是沒有殺起來。他們都明白,軒轅丘未找到,不可造次,否則吃虧的是自己。
白雪飄飄,朔風呼嘯,這裡的人大都到了玄丹境,早已不懼寒冷,達到了雨不沾衣、雪不近身的境界。這點雪花只是增強了幾方勢力之間的冷戰。
那丹仙宗妙手仙衣言語玲玲,聽的人耳邊如聽仙樂」「小說章節。她淺淺一笑道:「仄邊此言差矣。符宗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是國都之會你這就忘了?明著不說,你們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
仄邊倒也不依不饒:「我們也不過是奉命守衛領土而已,也有不得已之處。敢情我重傷之時,只求仙子高抬貴手,稍稍診治即可。」
「原來如此,你不過是想求個準頭罷了。」妙手仙衣玉琴將目光移開,不想與仄邊爭執。
聽得仄邊與玉琴的對話,洪蒙心裡一咯登,看著於櫻,道:「你爹也參加了集會吧?看來我又多了不少對手,包括你。」
「沒有我們大於族光明磊落,絕不做那等齷蹉卑劣之事。你不要懷疑,等你問我爹,你就知道了。」於櫻解釋道。
場面依舊劍拔弩張,洪蒙知道大戰不會爆發,呆在這裡只是浪費時間,他轉身望著蕭湘:「蕭湘妹子,你還是先留在上清宮,有師兄們保護你,誰也別想傷你。我先走了。」
「大哥」蕭湘欲待跟著走,只是聽到洪蒙的話。乖乖地點頭。
洪蒙騎上走獸,扭頭就走。只是臨走之時,目光在蘇曼那裡停留片刻。他再也不理會那些門派之間的爭鬥。
只是沒等他走多遠。就聽到後面吵吵嚷嚷,幾撥人馬終於暫時結伴而行,不再冷戰。不過幾大勢力之間,終究保持距離。
不知行了多少里路,只見前面領路的雙刀龍忽然消失不見,洪蒙仔細查看,只見那裡白濛濛一片,再也沒了蹤跡。過不多時,連地上的腳印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知道他在哪。但憑感覺走。」
阿q馱著洪蒙七拐八彎,在山地上面轉來轉去,像是在走陣形,要去破解陣法。而洪蒙則沒觀察到有什麼異樣。
在阿q的引導下,洪蒙來到一處孤山之前,但見山下有石碑一座,背上刻著龍書鳳篆的古字,隱隱約約看清上面兩個大字:橋山。
「古書上說,黃帝死。葬橋山。看來此處正是黃帝陵墓的入口,就是軒轅丘的所在。」
洪蒙念叨著橋山這兩個字,示意阿q繼續向前走。
步行沙沙,後面的隊伍也跟了上來。洪蒙不知都他們為何跟著自己。或許他們跟隨的是妖獸。
一群妖獸奔馳而來,要為難那些暫時走到一塊的人馬,頓時人心惶惶大戰迭起。不同勢力之間互不相助,只是各自為營。力求自保。
妖獸雖然沒有多少法力,可是蠻橫之力人族無與倫比。他們藉著自己強健有力的身軀,以及刀槍不入的護甲,來衝破各大門派的陣形。
要說法術高強,數一數二的乃是符宗與大於族,要說其他能力,則符宗與大於族比不上別人。丹仙宗法力稍弱,縱然有些玄丹境弟子,可是在玄功這一方面稍差。君廟則依仗一身正氣,來磨滅妖獸身上的暴戾之氣,降低他們的攻擊能力。
經過一番戰鬥,各有所長的隊伍終於形成統一戰線,不到小半個時候,就把前來生事的妖獸逼退。
被迫撤走的妖獸雖然不甘心,但是掉頭狂奔,目標直指橋山。
站在橋山之下,洪蒙稍稍領悟橋山的含義,緊接著就踏上征程。阿q一見到了目的地,不由得興致勃勃地大跨步前行。他們穿越了石碑,忽然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這個環境不同於在石碑之外見到的。
「奇哉怪也,看來橋山的門道不小,畢竟是通往軒轅丘的。」
內部環境朦朦朧朧,隱隱約約有一層薄霧繚繞,看不清遠處的精緻。但是洪蒙靈識過人,為了防止意外,他首先以靈識掃視遠處的環境。
「咦,那裡似乎坐著一個人,可是又不大像。這才剛進橋山,想不到就有門衛把守,看來軒轅丘果真不簡單。」
洪蒙沒有貿然前進,只等著其他勢力到來,然後決定去與留。不過他思之再三,還是自己一個人上路比較妥當,畢竟自己的秘密不可外洩。
「我不走,我不走,咱們還是退回去吧。」阿q此刻竟然打了退堂鼓,這可是稍有的事情。因為他也發現了遠處的強人。
「這有什麼,大難來臨有我罩著你,你還怕什麼?」洪蒙踢了阿q兩腳,阿q只是伏在地上,不敢亂動。
「瞎說!我不罩你也就罷了,你拿什麼罩我?別被抓了就行。我畢竟出自妖族,皮糙肉厚,你卻經不起風吹雨打啊。」阿q嘴強,死活不肯走。
無奈之下,洪蒙只得等待援軍。他再次以靈識掃視那人,只覺得此人深不可測,竟然看不透實力如何。他只是見到此人渾身金光,內臟中的金光更盛。
「看這金光的樣子,應該是帝皇之氣。莫非他也修煉了帝皇經?那帝皇經相當威猛,不愧是出自帝王之家,單單是那種睥睨天下的氣息,就令人發顫。」
不多時,後面隊伍終於跟了上來,只見他們有的衣衫破爛,有的滿面灰塵,有的則更加狼狽,總之,各大勢力皆被妖獸傷及。
「洪蒙,你為什麼不幫我們?我看你在前面走一點壓力也沒有,真是運氣好,竟然一個人走到了這裡。真是不簡單。」於櫻本來想罵洪蒙一頓。嘴上說著話,不覺意思就變了。
「呵呵。不愧是聯盟盟主,竟然不依靠大家的協助。獨自一人闖到這裡。看來洪蒙身上的秘密還有很多。」仄邊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妙手仙衣玉琴則衣袂飄飄,泠然有升仙之勢,她微微一笑:「我看洪盟主身懷道傷,恐怕是符宗弟子留下的吧?想來符宗弟子也不簡單,竟然能在盟主身上留下道傷。犀利、犀利。」
白日鬼師意冷冷道:「仙子不要一味地貶低我東吳之人,你貶低符宗,就是貶低我伏師族啊。同一戰線,就應該相互照應。仄兄弟,你說是不是?」
仄邊白了師意一眼。道:「我若是照應,當初在雙子山的時候,就替仄迅殺了這廝。只不過我還不屑於以多欺少。只可惜仄迅技不如人,又被什麼小魔王王穹追殺了三千里,真是丟人現眼啊。」
聞言一驚,洪蒙打心底佩服此人,想不到仄迅屠殺聯盟弟子的時候,仄邊竟然在場。而看到仄迅受傷,作為同盟跟師兄弟的仄邊竟然袖手旁觀。還大言不慚地指責仄迅,真是鐵石心腸、各懷鬼胎啊。
「呵呵,這麼說你是看著仄迅、仄速死得了?」洪蒙反問。
「差不多吧。」仄邊冷冷道。
眾人一陣噁心,對符宗之人更加沒一點好感。就連方纔還在替仄邊解圍的白日鬼師意。也忍不住移開幾步,與仄邊保持距離。
「做人太冷恐怕不好吧?」久久不語的蘇曼插話道。
「難道你就不冷?我怎麼看到你對誰都不動心?」仄邊反駁,反應之快令人讚服。
幾句話的功夫。道宗、伏師族、大於族已經對仄邊厭惡至極,若不是看在同屬東吳的份上。恐怕還不屑於爭嘴。
君廟小君王常德邁開穩健的步伐,走到人群中心。道:「諸位暫且熄火,現在不是正好的時候。先看看這裡的情況再說。」
上清宮田豐久久不語,原來他已經觀察地形許多時,對這裡的情況頗為瞭解,他目光掃視眾人,道:「對於橋山,大家有何看法。」
「這裡不是軒轅丘,我敢肯定。軒轅丘怎麼如此輕易就被我們找到?」雷豐雷正齊聲說道。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大隊的妖獸從外面衝進來,眾人不得不操起兵刃來防備。各大勢力一邊向著橋山內部走去,一邊遠距離商議對策。
「這些妖獸蠻不講理,不過我看他們是衝著軒轅丘去的,咱們不可與他們爭鬥,只宜閃避,或者躲藏,轉移視線。否則一旦被妖獸纏身,我們吃不了兜著走。」洪蒙稍微瞭解妖獸動向,不得不說出來。
眾人按照洪蒙所說,避開妖獸行走的主要路線,專門挑揀大路旁邊的小路。
這裡依舊是山區,山高不見天,天大只見一角。各大勢力如同盲人摸象般地行走。當然,他們的目標就是那隱約存在的人類。
越來越近,而天色越黑,在這近乎黑夜的空間裡,人們相互依靠,寸步不離,不然難免發生事端。
「各位朋友,我北獨軒轅郎在此恭候多時,你們倒也沒讓我失望,竟然活著走了過來。不錯不錯啊。」
冷冷的聲音,自不遠處的男子口中穿越而出。只見那男子年紀不大,依約二十來歲,然而他看上去可不是那麼簡單。此人身形勻稱骨骼驚奇,倒是天生一副好骨架。再加上修煉得方,軒轅郎渾身金光繚繞,看上去像極了佛土的金光佛陀。
「北獨軒轅郎?沒聽過這個名號。」白日鬼師意故意逞能,首先搶答。
「哼,自今日之後,江湖上就該傳我名號了。而你們就是替我宣傳的最佳人選。也還勉強湊合,至少有幾個玄丹大成的人在,可以堅持一小會。」
軒轅郎站起身來,說話時背對眾人,顯得相當無禮與驕橫。他自有看家本領在,外人很難得知。
「看來你是下決心要除去我等了?不過,就憑你一人,恐怕還沒這個能耐。」仄邊冷冷道。
「此人五臟六腑皆被一層皇者氣息覆蓋,真可謂是富家流油、貧家瘦猴。向你們這樣大的家族,真是闊氣。以帝皇之氣淬煉身體,再修煉帝皇經,不怕不稱霸人間。」妙手仙衣一語道破天機。
軒轅郎微微一怔,繼而哈哈大笑:「不料我族嚴守秘密,竟然還是被外界窺探。也罷,知曉秘密者一概不留。只可惜你這一身好皮囊就要毀掉了。」
「你敢!」不待其他人為妙手仙衣出頭,但見小君王常德首先大喝,威風凜凜,「你敢傷她,我就代表正道滅掉軒轅丘!」
「妙手仙衣是我們的救星,你想動她,還得先過我們這一關。」仄邊一如既往地討好玉琴。
洪蒙則微微一笑:「妙手仙衣玉琴果然面子不小,竟然驚動起各大勢力為她保駕。也罷,我聖戰聯盟也算上一份。」
「我伏師族也算一份。」師意見風使舵,關鍵時刻,不得不站在妙手仙衣那一方。
大於族毫無動靜,於櫻急得發慌,就是不見大哥發話。她只好央求洪蒙,去說服大哥,要他發話,與妙手仙衣共存亡。這樣的話,大於族在將來也有臉面去求丹仙宗。
「不可,你大哥於楓自有一套辦事準則,旁人不可得知。最好還是不要打擾他,否則你我往後再難見面。」洪蒙知曉於楓的厲害,那是一個殺伐果斷而又不露聲色的人物。
「哈哈哈,你們商議好了?看來今天又要大獲全勝。難道你們的師傅沒有對你們言將?軒轅丘乃是荒古禁地,閒人免進,闖入者死。當年洪家洪君僥倖逃出,那是上天護佑他。別你為你們是他。咦,好像聽聞今日來了一個姓洪的。不知是誰?可是洪君之後?」軒轅郎狂傲不已,當著眾人之面,放下大話。
「他就是洪蒙,正是洪君之後。他還建立了聖戰聯盟,起名為聖,這不是明顯在與軒轅丘做對嗎?古往今來,只有黃帝才是聖。北獨你可要看仔細想清楚了,他可是一大隱患。當初在飛魂澗,他打敗了貴族的軒轅聖子。恐怕這事在軒轅丘引來漫天雷鳴吧?」白日鬼師意再次挑撥離間,欲要假軒轅郎之手除掉洪蒙。
只是軒轅郎哪裡有那麼傻?他沒有按照師意的話去做,只是淡淡說道:「能夠打敗聖子,的確不簡單。不過,這裡不是飛魂澗,而是橋山。你們誰也別想逃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