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紋瀰漫的小島上面殺機縱橫,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洪蒙與神獸獬豸形成冰冷對峙,場面極為尷尬。洪蒙一番話,讓本來受命於某位主人的獬豸頭暈目眩。
本來獬豸頭腦清晰,將洪蒙二人的罪狀羅列清楚了,這才從大陣裡面跳出來,欲要抹殺洪蒙二人。可是沒想到出師不利,竟被洪蒙繞在了字謎裡。
它在原地哼哧哼哧滿腦子稀里糊塗,萬不得已,只得運用自家本領,以雙目和獨角,來辨別洪蒙的話的真偽。
但見獨角上面一圈圈能量向外擴散,像是水波一樣,從遠及近,最後擊打在洪蒙二人的心臟上面,引發一陣心神攻擊。這個方法乃神獸獬豸的獨門秘籍,可以窺探人心,照見黑白。
嗡嗡
一道道波紋應聲而返回,繞過重重阻礙,最後回歸獬豸的獨角上面。它雙目亮光四射,一如既往,照射在二人心頭,看看心臟上面有無黑白。
當它看到啊q的心臟時,只見那裡烏黑一片,不是歪點子邪念頭,就是骯七八糟的東西,使得獬豸一陣噁心,差點沒吐出來。好在它極其在乎神獸的名聲,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出醜。
「一頭蠢牛、蠢驢的雜交產物,怪不得心裡面污穢不堪,言語上也不尊重老人家。真是沒大沒小。經我道法一觀,啊q先天不足,心黑如墨。所言儘是虛假之詞。你的話不可信。所以,殺你是正確的。」
經過一番判斷,獬豸掐准了啊q的脾性,欲要對其直接抹殺。不過在此之前,還需仔細查看洪蒙的狀況。這關係到人命,它不得不再三思量,免得犯下滔天大禍。
錚錚
雪亮眼鏡盯住洪蒙心臟,只見那裡時而迷迷糊糊看不清楚,時而血紅一片,更是令人心驚。人說心有七竅者乃不世之大才。它看到洪蒙的心臟倒也平凡,不足為慮,日後也不是個強悍對手。
仔細評判之後。它才決定,洪蒙整個人是非不分,實在看不透是黑是白,更別提要去定罪了。至此。它心中駭浪大起,從未見過看不清楚心臟的人。
「你是第一個我見到的無法分辨黑白的人,這也太離奇了。我家主人說過,天下所有人的心思都一樣,要麼黑要麼白。心白的人是聖人。暫時不存在。心黑的人普天皆是,無可厚非。介於黑白之間的人物,倒還真是難以定奪罪名。」
獬豸猶猶豫豫兩隻眼睛也花了,頭上獨角火辣發熱,皆是不能判斷黑白。這麼一來,它的自信心受到極大衝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是無罪的了。我無罪。我的坐騎自然也不會有罪。何不盡快放我們離開?如此拖延時間。恐怕不利於地面上的人們。作為神獸,你有責任保護人類,而不應該漠視不管。與其在此爭執,還不如粉碎那些死屍,救符紋師與水火啊。」
洪蒙長歎一聲,他明白。想要說服獬豸實在不容易。縱然迷惑的了一時,也不可能永遠騙下去。遲早。獬豸會明白的。
「不行。你的話裡有真有假,真的地方可以不計。假的地方必須計較。」
獬豸斬釘截鐵,定不放過洪蒙。他的雙目精光四射,掃視洪蒙腹部,五臟六腑全部暴露在空氣中,令洪蒙也很吃驚。雙目不由得看向了洪蒙的下丹田,只見那裡有兩種氣息在波動,一種極其寒冷,一種死氣森森。
見到這兩種氣息,獬豸相當震驚,口中唸唸有詞:「這這——怎麼可能?寒氣、死氣怎麼還會有傳承?難道主人不再,他們已經逃出囚牢不成?」
洪蒙頭一偏,知道自己的秘密不能再保留,只得推脫道:「古人有云:假作真時真亦假,有為無處有還無。何必計較真假呢?我生來帶著一種寒氣,而凡俗之人最終也會要死去的。所以,擁有寒死氣並不奇怪。」
「這麼一來,你不得不死!我豈能留禍患給自己?主人傳法之時也說過,欲孽不可留。你們二人就別想離開了。若是識相,就留下來賠我。你們可以化作石像存在那裡。若是膽敢再向前一步,保準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獬豸怒吼,已經下了決定,再也不能讓洪蒙離開。它頭上的獨角發出亮光,正在運轉神功,試圖控制洪蒙二人的心神。
「你——」洪蒙剛想反駁,不料腳底符紋已經產生效應,龐大殺伐已經奔騰而來,更加龐大的攻擊正在醞釀。
「圖天前輩救命啊!你怎麼忍心看到我二人喪命於此?再不出來,我叫要破口大罵了!」啊q急中生智,連忙呼喚圖天石像。
「唉——」
石像微微震動,頗為無奈。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走出石像半步。只聽他歎息道:「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不能離開石像半步。要知道,石像本身就是一層禁制,再加上萬千道符紋,我更不敢觸犯獬豸的威嚴。我幫不了你們,你們也只好聽天由命了。」
聽的這番話,洪蒙二人忍不住破口大罵,只恨當時好奇,想過來探查情況,結果雙雙墜落深坑,被坑了一把。
啊q渾身剛毛倒豎,一邊承受住地上符紋額殺伐,一邊咧嘴長罵:「該死的獬豸!哪天老子出去了,一定找遍天下神功,破解這是人心腸的方法。到那個時候,我判你罪當自殺,你就自己解決吧!」
「答應留下來,就免你們一死。化作石像,雖不能動彈,但是在這漫漫長夜,咱們四人大可暢談,外面雖有光明,但是人心是黑的,倒不如這裡乾淨利落,直白爽快。留下吧,少年!」
獬豸苦口婆心,要將二人留下來,一來有人作伴,二來免得自己動手殺人。常年呆在這鳥不拉屎的漆黑空間,它也膩煩不已。
「留下不如去死!這鬼地方誰他#媽#的的建造的?就是坑人啊!」啊q憤恨道。
「哦?」獬豸微微一驚,點頭贊同,「你說對了,這就是個鬼地方。所有人都要陪葬,成為犧牲品。你沒見到上面的死屍嗎?他們死了,可是猶然能動。這就是某種力量在控制他們。不是鬼,卻比鬼更加厲害。」
洪蒙眉頭一皺,覺得其中有因,便假裝順從:「好吧,既然如此,我們留下來修煉,亦未嘗不是件好事。只是你說的某種力量,那是什麼?」
獬豸猶豫了一會,利用獨角發出波紋判斷了一下,最後撇嘴笑道:「少來誑我,你們根本不想留下。探聽這裡的秘密才是真的。不過可以透露一點,只有人才是萬物之主。而人的力量也無窮盡,以人為材料,煉化出來的東西,定然是絕世法器。嘿嘿——」
「什麼?」
洪蒙和啊q同時大驚,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神獸獬豸竟然用人來做試驗,這太不人道了。到底是為了什麼,可以讓一個神獸喪心病狂?
「古人云: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洪蒙說到這裡,突然打住,故意讓獬豸判斷真假。
經過一陣判斷,獬豸點頭稱是:「不錯,某位聖人的確說過。你這是在諷刺嗎?嘿嘿,天力道,人立法,規則乃我主指定。你就不要班門弄斧了。」
洪蒙一下子被噎住,後面的話幾乎要說不出來。不過,他轉念一想,嘿嘿笑道:「不錯。我若力道,你可信服?」
「那當然。」獬豸毫不猶豫。
嗡嗡
虛空中忽然出現一片紋絡,上面道紋縱橫,從中間向四周發散,像是要囊括天地。這是洪蒙的力道,卻名道一。
「力道?」獬豸仔細看了看,最後搖搖頭,「可惜不完整,算不得真正力道。」
「好吧。既然如此——」洪蒙頓了頓,忽然轉向後面,大聲呼喊,「圖天前輩,您的匕首可在?速速助我脫離困境!」
整個島上的符紋露了出來,形成萬丈大陣,共同衝擊洪蒙和圖天所在的地方。島嶼震動,小島根基淺薄,承受不住太大壓力,直接轟碎了一角,土石粉碎,水濤沖天,處處顯示出符紋大陣的龐大威力。
光華乍現,匕首光團應聲而至,不偏不倚,刀尖直接轟在獬豸的尖角上面,頓時虛空破裂,光華潰散,地動山搖,乾坤失色。
「你觸犯了禁條,恐怕性命不保矣!」獬豸厲聲呵斥,想不到圖天竟然會冒死相助洪蒙。
「墜崖不死,必有後福。我不能讓他們失望啊!」圖天用啊q的口吻,笑道。
卡巴
獬豸雖是神獸,但是面對可以圖謀篡天的高手來說,就顯得力不從心了。不過,一見到圖天發難,它立刻催動萬丈符紋,一邊攻擊圖天背身,一邊抵禦匕首的攻擊。縱然如此,它那寶貴的獨角上面,依然裂開一條小縫。
「還不快走?」圖天勉強支撐著與獬豸的爭鬥,一邊提醒洪蒙二人。
「多謝!」
洪蒙駕著啊q,立刻前往有光亮的地方,那裡是裂縫的來源處。此刻,裂縫不再是裂縫,反而成了懸崖。
二人雙雙運轉玄功,憋足了氣一直向上衝。當他們衝到半途中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腳下忽然傳來一道亮光,這正是匕首分裂出來的一絲光華,承載著他們飛速脫離險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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