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失敗兩次,下面的環節,可是有點不妙啊。希望他能走出陰影——」
禿頭院長目光中充滿遺憾,他負手而立,眉頭緊緊鎖著,卻是對洪蒙有些失望。他本以為,從那些世上罕見的符紋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可是沒想到,洪蒙的表現令人不盡滿意。
在腦海中不斷摩畫洪蒙方才展示的符紋片段,他試圖抓住其中每一個細節,包括紋路和節點。憑著他多年來從事符紋工作的經驗,要模仿拓印出那些符文片段,倒也不難,至少可以做到**不離十。
道道奇特紋路在腦海中流轉不定,他那禿頭上面漸漸滲出絲絲汗水,模仿符紋的確太難,他沒有靈符經,沒有經中的大道意蘊,自然難以描繪出其中的意蘊。即便強行描繪而出,那也只是徒具其形,沒有真意罷了。
在泥丸宮中描繪出符紋片段的外形,他再次將目光匯聚到洪蒙那裡,只見洪蒙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小筒,苦思冥想解決之法。
第二次失敗,頓時讓洪蒙有些慌亂。不過,看到那些離去的背影,以及無望的眼神,他又暗自慶幸,幸好自己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聚和開字訣相互交錯,構成了極小的空間。可是,失敗也因此產生。他仔細查找原因,細細糾錯。
那一片片蜂巢碎片散在桌子上面,洪蒙靈識探出,在上面來回掃視。試圖發現其中的失誤之處。一個個碎片。形狀不一,有的比較大,上面有著許多裂開的紋路,有的直接變成粉末狀,慘不忍睹。
他挑選幾個較為大的碎片,以靈識包裹,將其放在眼前,再次檢查自己的疏漏。碎片上面,隱隱約約還有一些符紋片段的紋路,只是光華不再。唯有暗淡的溝壑在其中。
內外皆是如此。凹凹陷陷也是到處可見,可是,他忽然發現一點,有一些裂紋的產生。並不是在符紋烙印上去之後立刻產生,而是在下一道符紋片段烙印上之後才出現。
這是一個重大發現,正是蜂巢壁反反覆覆來回彎曲,受到一次次的反覆壓力,這才造成了裂紋的產生。那也就是說,下一次刻畫符文,決不能單單先刻畫內部或者外部符文,而是要兩邊同時刻畫,抵消內外部符紋的壓力,如此一來。就不會產生裂紋。
輕輕鬆了一口氣,他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心中的喜悅更是溢於言表。面上頓時減消了緊張之色,倒顯得信心十足了。
「咦,洪蒙怎麼忽然一會兒沮喪,一會兒高興?莫非發現了什麼問題不成?」
於櫻峨眉微蹙,面上顯出幾絲憂慮。不過,旋即變換成了喜悅狀,因為洪蒙有了勝利的信心。
「誰知道啊。也許他在傻笑也說不定。」冷冷言語,於浩不得不適時打壓一下他那魔女堂姐。不然這般回到族中,卻是無法交代。
「怎麼,你何時變得這般冷漠了?莫非上次輸了,很不服氣?不服氣可以再打,不要單單逞口舌之利。」於櫻差點發飆。不過看到洪蒙那專注的樣子,只好壓下火氣。不讓他為後面的人擔心。
「好好,我錯了,算我沒說。」於浩一臉不悅。那次失敗,使他終生難忘。破空拳,是家族中頂級玄功,可是竟然敗在一些品階低微功法之下。他,是族中地位比較高的子弟,享受的待遇比別人好上幾百倍。可是,他已然輸掉比試。
每當提起這件事,他都難以忘懷,那俊逸的臉龐上面,總要顯出幾絲冰冷。
場中的一二百人,皆是備受煎熬。時間過去了兩個時辰,仍未研究出解決辦法的人,甚至沒有一點頭緒的人,更加找急了。
整整猶豫了一個時辰,趙武一臉嚴肅,才最終決定要拿下這最後一次機會。按照自己設想的方式進行刻畫,從裡到外,循序漸進。一筆一劃,靈識化作尖刃狀,在蜂巢壁上面緩緩移動,劃出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繁雜的符紋。
當內部符紋刻畫到一半之時,整個小筒膨脹了半倍,望著那岌岌可危的局勢,他再不敢向下進行,愣愣地呆看了半晌,才歎了口氣,劃下那沉重的一筆。
蜂巢壁應聲破裂,一條條細小裂紋剎那間如同蛛網般,在整個壁上到處蔓延,任他百般焦急,也是無濟於事。直到整個蜂巢壁上面裂紋遍佈之時,小筒轟然破碎,那尚未創造出三丈大小空間的蜂巢,讓他喪失了最後一次機會。
長歎一聲,趙武滿面沮喪地站立起來,垂著頭向著場地外面走去。
「咦,他是符紋學院中符術排名第二的趙武,沒想到竟然失敗了。」
「真是可惜,多好的苗子。」
「第二又如何,還不是敗退下來?只能說,禿頭院長太刁難符紋師了。」
議論之聲此起彼伏,人們想不到,符紋學院排名第二的趙武,竟會失敗。那禿頭院長當真是怪異,深不可測。不但要求條件苛刻,而且製造條件更是變態,如何不讓人生氣。
望著那離去的背影,洪蒙沒有太過在意,畢竟,自己的事尚未完成。總結完失敗原因,他正要下手去做,可是,心中忽然一陣突突直跳,讓他有些不安。
「符紋能夠產生空間,只是要克服太過霸道的力量,會讓蜂巢壁破裂罷了。四分五裂紋,不正是化解力量的符紋嗎?真是多忘事啊,自己親手創作——」
他忽然間豁然開朗,前途一片光明。開、散、聚三種字訣結合在一起,定能創造出那三丈大小的空間。開字訣開闢空間,散字訣發散符紋擴張力量,聚字訣使之連接在一起,多麼完美的組合!
自信地一笑,他立刻著手烙印符文。之所以選擇這種方式,就是怕直接刻畫會帶來不好的效果。
三種類型的符紋片段,在洪蒙身前微微浮動,上面,更是發散出濃重的大道意蘊,令人心迷,令人神往。
「好機會!」
禿頭院長大呼,隨即立刻操控所有靈識,不斷地在腦海中描繪,將這些出現的符紋成為自己的東西。他呆立原地,兩眼發呆,唯一的動作就是,眼球隨著符紋的浮動而動。
他正在孜孜不倦地偷學洪蒙的符紋,忽然發現,洪蒙掌控那三類符紋,同時向著蜂巢壁烙印而去,還沒來得及模仿完畢,只歎那些符紋已經緊緊貼在蜂巢壁上面,再也看不到。
他的腳步忍不住邁動,不自覺地慢慢走向洪蒙。他的靈識已經在前面逐漸靠近洪蒙面前的蜂巢壁,試圖在那裡偷學。可是,正當他的靈識興沖沖地靠近洪蒙之時,一股龐大的靈識力量,擋在前面。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洪蒙,因為那龐大的靈識來源,正是端坐不動的洪蒙!
雖然自己的靈識絲毫不弱與洪蒙,可是禿頭院長心中的震撼,比天塌下來還要大。試想,如此年輕的青年,卻擁有這般不凡的靈識,那是多麼令人恐怖!
「原來如此啊,我說你小子身上又一股莫名力量潛伏,原來是你的靈識。怪不得國主會看好你啊!」
趙禿頭發現這個秘密,不得不感歎,洪蒙能夠被國主賞識,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聚、散——開!」
久久不動的洪蒙,做完一切,忽然間開口低吼,那是勝利的喜悅!話音落下,但見他的面前,符紋光芒流轉不斷,更有一個精巧漂亮的小筒,在他面前誕生。
他晃動著發麻的雙腿,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目光望著那一臉驚愕的禿頭,聲音洪亮有力:「院長,三丈空間開闢完畢,請驗收!」
「什麼?這小子成功了?」那一些正在苦惱的符紋師,聽到洪蒙的喜悅之聲,忍不住驚訝。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東吳的那位落魄符紋師口中喃喃,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會輸給洪蒙這個面容稚嫩的小子。而他的手中,還剩下最後一次機會,遲遲不敢動用。
「不可能!」余文大呼,雙目冷冷,面容冷峻,想起來他都惱火,那洪蒙不過剛到符紋學院沒幾天,為何便能有這般成績?況且,禿頭院長早就把初賽題目給了他,可是他未先成功,而卻讓洪蒙搶了頭名。
心中憤憤不平,他差點將手中的蜂巢扔掉,不過最終還是忍住,繼續努力。畢竟,禿頭院長對他報以很大期望。
小心用靈識接過那完工了的空間物品,趙禿頭將靈識探入其中,細細查看之下,不禁臉色大變,旋即滿面驚愕:「這裡面,是六丈大的空間啊!這一定是創紀錄的作品——」
那激動得顫抖的聲音一經出現,頓時間惹來沸騰,人們紛紛讚歎,這是何等人才,竟能做出這般嚴重超出要求的成績?
只是,要做出這般成績,肯定要冒著極大的奉獻,弄不好就會失敗,可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成功了。
趙禿頭愣愣地望著那完美作品,心中不停地喃喃:「自己做過,最多也就創造四丈大小的空間,可是這洪蒙,太變態了。」
「成功了嗎?」於櫻望著沸騰的人群,不由得緊張,隨後眸中閃過幾絲淚光,繼而忽然哈哈大笑。這般情況,惹來不少異樣目光,倒讓她羞得無地自容了。
「看不出來嘛,很厲害的小伙子嘛。」於浩讚歎,望著堂姐那興奮過度的樣子,不得不對洪蒙另眼相看。
「大家稍安勿躁,比賽尚未結束,還需等待後面的結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