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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迷霧漸濃 文 / 判語

    逆反心理是人類最奇怪的天性之一,它總是能毫無徵兆的從心靈深處猛躥而出,有時候,連我們自己都會被它弄得不知所措。

    就如此刻。

    在我將這張紙條上的每一個字都印入腦中之後,我的心裡瞬間產生了一股頗為奇異感覺興奮。沒錯,不是恐懼,不是焦急,而是興奮。甚至,可以說是熱血沸騰。

    數月以來,一些極其詭異的事件不斷在的我身邊上演」「小說章節。我一直將這些事件看作是極為抑鬱的愁苦,甚恐避之不及,但曾幾何時,我卻在看到這張紙條的那一刻,一反常態的出現了躍躍欲試感覺,就像要去面對某種挑戰。

    這種感覺讓回過神兒的我有些發懵,完全弄不懂自己的心態到底因為什麼而產生了變化。是因為接連不斷的困境到達了極致,所以「物極必反」?還是……我的天性中本身就飽含著冒險因子?

    「走吧,我們回旅店。」阮玉扯了下我。

    我停下思索點了點頭,帶著大家快步朝旅店走去。人來人往的街面上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而這張只有十六個字的紙條雖然看起來簡單,可事實上卻隱藏著不少疑點,的確需要眾人坐下來仔細分析一下。

    這座村寨本就不大,沒走多久,我們入住的那間旅店就出現在了視線之內。一路走來,我雖然沒有再次拿出那張紙條觀看,但卻始終沒有停止思考隱藏在那十六個字背後的訊息,從而慢慢地在腦海裡梳理出了一些信息:

    「巴提哈爾」這個關鍵詞出現在了紙條的最頂端,這意味著放置這張紙條的人十分清楚我們的目的。可是,雖然我們一直在四處探尋,但卻從未將這個詞語拿出來詢問。始終在用一些比較側面的方法進行探訪。也就是說,在我們所知的範圍之內應該只有血徒和我們自己知道這個關鍵詞,而這恰恰就是最大的疑點。

    以血徒一貫的行事風格來看,他們不可能隨意向外人洩密,顯然我們也沒有。而從這個紙條的內容來看,我幾乎可以確定這張紙條不是血徒給我們的。理由很簡單。他們既然只給出「巴提哈爾」這個關鍵詞讓我們去查找,自然意味著他們的手中也沒有更多有用的信息了,不然的話,他們不會給出這種繞圈子的任務。其次,就算他們基於某種神經病的目的耍弄了我們十幾天,那麼今天他們也可以通過一直以來的郵件方式將紙條上的信息告訴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冒險和我們接觸。最重要的是,從紙條上第二、三行所顯示的信息來看,這個放置紙條的人對這個秘密的瞭解已經具體到了某個地點的某個人。如果血徒對信息的掌握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那他們顯然沒有理由再來利用我們了。

    種種的一切都將答案指向了一個極其詭異的方向,那就是,在我們和血徒之外,還有另一股勢力知道這些隱秘,並且已經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了。更重要的是,從這張紙條來看,這股未知的勢力明顯是在幫我們!

    「邪門兒了啊!這能是誰呢?」燕道傑煩躁的揉著腦袋。眉頭緊鎖。

    剛剛回到旅店的房間,我趕緊將心中的猜想向大家說了一遍。眾人在沉默中思索了半天。不過卻始終不得要領。顯然,我們誰都無法理解這個突然出現的「第三方」到底來自哪裡。

    「想不出來就先放放吧。」小芊歎了口氣,「這種問題的可能性太多了。我記得三哥說過,血徒的『源靈會』在整個兒世界都有不小的勢力,那麼存在的時間也就不會短了。這樣來說,即使出現一些與他們敵對的勢力也不算什麼新鮮事兒。至於這股勢力怎麼知道我們。又為什麼要提供這些信息給我們等等這些問題,我估計我們不管怎麼想不可能摸到一點邊兒。就像血徒最開始盯上我們一樣,彼此掌握的信息不對等,我們當然是雲山霧罩的。」

    「嗯,確實是這個道理。所以。我更在意的其實是這些信息本身的意義。」阮玉用手指點了點桌上的紙條,鳳眼微瞇。

    「本身的意義?」小芊將紙條拿到自己面前凝視了一會兒,疑惑道:「第一行的詞就不用說了,第二行這兩個詞明顯是個地點,最後這一行的詞應該是個人名,很常見的維族男名。『本身的意義』指的是?」

    「我想,小玉的意思指的是『本體間接證據』。這是他們刑警用的分析法,我以前常聽池乾爹念叨。」我指著紙條接著道:「簡單來說,『本體間接證據』和所謂的『沒有消息就是最大的消息』是同一個意思。看看這個紙條上的地點,羅布泊鎮是我們最開始探查的地點,細緻程度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當時的我們卻是一無所獲。而今天,這張紙條上的信息把事件的重點再次指回這個地方,這就意味著我們從一開始就犯了一個探查方向的錯誤。那就是,有關於『巴提哈爾』這個詞的隱秘不是可以從民間傳說中找到痕跡的那種秘密,而是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的那種秘密。就此來說,給予我們這份信息的那個『第三方』雖然現在看來是幫了我們,但他們卻不一定是朋友。」

    「沒錯,我擔心的就是這件事兒。」阮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有些頭疼,「從今天開始,我們可能要警戒著兩股勢力的敵人了。」

    「也許是三股敵人,」燕道傑點了支煙,皺眉道:「別忘了,那個叫『斯拉木』的人可是這份秘密的保守者,你們覺得他會怎樣對待我們這些想要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呢?」

    燕道傑的話頓時讓眾人相顧無言,沉重的空氣中只剩那些灰白色的煙霧依舊保持著輕盈,在向上攀升的guog中糾纏出一片繁亂。

    次日清晨。

    我們迅速打點了一下行裝,踩著仍未退卻的夜幕驅車衝上了公路,再次奔向荒漠深處的羅布泊鎮。雖然我們剛剛出發的羅布人村寨與羅布泊鎮在名字上有些相似,可實際上,這二者的距離卻著實不近,幾乎與我們最開始從若羌縣城開過去差不了多少,不論心中如何焦急,這幾個小時的車程總是免不了的。

    心中頗為煩躁,我下意識的將視線轉向了車外,恰巧見到陰沉的天幕邊緣出現了一絲微光。大漠的日出與別處的日出一樣壯麗,但卻總讓人覺得隱含著一股慘烈的氣息。太陽升起的guog十分緩慢,就像一個深陷敵陣的勇士正在奮力擺脫敵人的糾纏,殘酷而艱難。它一點兒一點兒地從地平線後面爬上來,隨即猛地甩脫黑暗躥上天空,深紅色的光芒隨著這股力量遽然灑向四處,彷彿飛濺的血水一樣淋漓。

    腦中剛剛閃過的感觸不禁讓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嘲笑自己過於緊張,竟然連普通日出都能看出血腥的掙扎。可是,不論我如何調整呼吸,平復心緒,內心深處那份隱約的預感仍然揮之不去,與昨晚進入羅布人村寨之前的那份預感如出一轍。

    難道……今天依然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幾個小時之後,我們的車子駛入了羅布泊鎮。

    既然已是第二次來到這裡,我們自然有些輕車熟路。在上次住過的那家旅店迅速辦好了入住手續,我們幾人急忙回到房間放好行李,隨後便聚在一起商討著後續的行動計劃。

    「我覺摸著,咱們應該等到半夜再行動。」燕道傑往前探了探身子,「這份消息來路不明,我心裡總覺得有些懸。與其去面對莫名其妙的危險,我想,咱們還不如來個直搗黃龍!一會兒咱們先去探探地形,等半夜的時候直接闖進去。人拿繩子一捆,槍往腦袋上一頂,雖說不一定能讓那人有什麼說什麼,但至少主動權在咱們手裡,而且危險最低。」

    阮玉聞言皺了皺眉,說道:「我覺得這方法不太好。萬一對方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屬於某股隱藏的勢力,只是一個恰巧知道這些事情的普通人,那麼後期就沒辦法收場了,難道還能殺人滅口不成?再者說,如果對方確實是咱們想的那樣,那麼他的手中就極可能具有相應的反抗能力。我們貿然闖進去,沒準兒就會陷入十分糟糕的處境。」

    「我看,不如我們下午先去一趟,嘗試著接觸一下。」我點了支煙,插話道:「一來我們能探探周圍的地形,甚至對這個地點的室內環境也能有一定的瞭解。再者,我們也好摸一摸這個人的底,以便心裡有個譜兒。雖說這種方法有些冒險,但靈活性也會高一些。先演一齣戲,試試能不能套出些什麼。如果實在不行,我們晚上再執行三哥的計劃。」

    眾人隨後又商討了一會兒,不過卻始終沒能想出更好的方法,於是便決定參照我的計劃執行。稍事準備了一番,我們踩著夕陽走出了旅店,一路打聽著向那間酒館靠近。

    不久之後,我們在鎮子的西南角找到了那間酒館。隨著「吱呀」一聲輕響,我伸手推開了酒館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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