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殺胡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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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越來越近,片刻之間就闖進了秦明等人的視野。
對於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定邊堡的民眾們顯得有兄慌,因為這樣的場面就跟後金軍前來洗劫時相差無二,有些婦孺嚇的開始大嚷大叫,即使是壯丁們也都是雙手緊握著鋤頭,鎬頭,但若是細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們握著鋤頭,鎬頭的雙手隱隱顫抖著。
「轟隆隆」
馬蹄點點,如同敲擊在鼓面之上,越來越響,如春雷一般,一些婦人終於忍受不了內心的驚慌,開始散亂的往定邊堡跑去。
秦明沒有攔阻,因為這麼多沒有被訓練過的,即使強行安撫也會落得一個適得其反的場面,這些就隨他們去了。
就在婦孺們的亂嚷往後逃散的同時,從人群衝出兩哨的戰兵來,他們衝到秦明等人前面,排成數排,結起陣來。
這兩哨戰兵均是殺胡堡老兵了,是秦明為開墾時防備突然襲擊特意準備的,所以在發現情況不妙後,他們首當其衝。他們是秦明帶來護衛開墾田地人員的,出現敵襲之類的情況,他們事先毫無警覺,這就是失職之罪。一念至此,哨長夏巍有些忐忑的偷瞄了眼不遠處的秦明,見秦明神色淡然後,揪著的心這才放鬆了許多。
雖然秦明並沒說什麼,但夏巍已經恨死這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騎兵了,同時暗想著一定要打退來犯之敵,好將功贖罪,想定後,夏巍衝著哨中的戰兵們怒吼道:「兄弟們,保護大人,保護百姓,干死這幫天殺的蒙古韃子。」
處在大漠,孤懸一地,還沒有適應這裡生活的軍官們,他們的生活狀態可以用提心吊膽,小心謹慎來形容也不為過,因此一旦遇到敵襲之類的,他們首先想到敵人就是本地的蒙古韃子了。
戰兵們神情冷肅,紛紛操起米尼步槍,准心向著不斷馳來的騎兵瞄去。騎兵越來越近,眼看就要進入米尼步槍的射程之內,夏巍面色猙獰,露出了惡魔一般的笑容,厲喝道:「預備」
嘩,一陣子彈上膛的金屬之聲,須臾後,正待夏巍準備下發射擊命令之時,突聽秦明出聲說道。
「慢著」秦明突然擺了擺手,差點讓一直憋著的夏巍一口氣沒緩過來。老兵們有些愕然,滿臉猙獰還未退卻的夏巍此時有些嚇人,他一臉不解的帶著詢問的目光看了眼秦明。
「是自己人。」秦明平靜的回了一句。
夏尋大驚,忙回頭看去,果見,煙塵散去後,一隊約摸百十人上下,神情彪悍,衣甲鮮亮明軍裝扮的士卒距離秦明他們不足兩百米了,為首的騎兵更是打出的旗號顯然是「秦」字,黑色秦字大旗隨風飄展,獵獵作響。
因為只是在定邊堡附近開墾,所以軍用的千里鏡沒有帶在身上,這才出現了上面的烏龍。夏巍有些尷尬的低著頭,都怪自己沒看清,幸好有大人提醒及時,不然就打到自己人了。想到這裡夏巍一臉敬畏的看向秦明,但見秦明昂然站立,眉頭緊鎖,遙望馳奔而來的騎兵不知想些什麼。
……
須臾之際,那一隊騎兵就已經來到近前,仔細一看,約有百騎,清一色的上等蒙古戰馬,騎兵們全部身著襟棉甲,左手火銃,右手馬刀,銳氣十足。而騎兵最前方的一人則是身著襟鎖子甲,頭頂鐵尖盔,來到秦明隊前,看著前排一堆堆戰兵,朗聲問道:「敢問可是林文信千總麾下。」
夏巍憋了一肚子火氣,還沒發射出來,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事實證明,火氣是不能憋的,這不,夏巍憋回去的火器不知怎麼的還憋到大腦,頓時有些不清醒了,因此看到來騎詢問後,夏巍想也沒想的就站了出來,接過話去。
「我就會林千總麾下哨長夏巍,你是那個隊的?」
「下位?真夠衰的。」身後一片喝聲。夏巍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林文浩千總麾下肖康璽,有要事稟報守備大人,還請夏哨長引我拜見守備大人。」
秦明一聽要事,當下就直接站出來,瞥了眼臉色慘然的夏巍,衝著肖康璽問道:「是何事情?」
肖康璽看到秦明後,臉色一喜,忙跑到秦明面前拜道:「小的林文浩千總麾下管隊官肖康璽,拜見守備大人。」
秦明:「起身說話。」
「謝大人。」
秦明仔細打量了下這個肖康璽,身穿鎖子甲,濃眉大眼,倒是一副英雄氣概,秦明道:「肖甲長匆忙而來,可是殺胡堡出了什麼狀況?」
「回大人,正是。」秦明看了看身後有些平復的軍戶們,淡淡道:「好,我們回堡說。」
……
定邊堡,千戶廳內。
秦明坐於首位,堂下站著林文信,何洪,何雲還有從殺胡堡趕來的肖康璽,秦明看了眼肖康璽平靜的問道:說吧,是什麼事。」
「大人,請看」
肖康從甲衣抽出一封密信來,恭敬的遞給了秦明。
秦明接了過來,示意肖康璽坐下,肖康璽做下後,秦明瞥了眼信封,但見上首寫著:「喬六指敬請大人親啟……」
秦明啞然失笑,到底是何事,搞的如此神秘,當下坐到了廳前首位上,打開信封,緩緩掃去。
廳內一片靜寂,只有秦明偶爾掀開紙張的聲音,不一會兒,廳內仍是一陣死寂,肖康璽不解的抬頭看去,恰看到上首處那張鐵青著的臉龐,肖康璽心頭震動。說起來,肖康璽也是殺胡堡的老人了,秦明第一次組編的時候他就在了,此後跟著秦明一載多,大小戰打了已經不下數十次了,哪一次秦明不是從容,游刃有餘,何時見過秦明如今日一般憤怒,冷厲的神色,當下詫異之餘,頭垂的更低了。
「彭」
一聲巨響,驚的肖康璽忙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詢問的看向秦明,只見上首處秦明旁邊的那張桌子一角已被秦明打落,就連桌上的茶水也都被震了出來。到現在桌子扔發出嗡嗡的聲響,但怎麼也掩蓋不了秦明憤怒的聲音。
「豈有此理,這幫該死蠹蟲居然把主意打到本將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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