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開始建堡
崇禎八年十一月十六日,清晨。
當太陽如約升起,溫暖大地,眾人知道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早飯吃過後,秦明就帶著十幾個隨同而來的工匠,去尋覓建堡之地。秦明一行人在附近約摸勘察了一上午,終於在距離大隊一里左右出的一個高坡之處停了下來,秦明仔細堪輿後,笑道:「恩,此處不錯,南高北低,在涼城這個多水的地方,這樣的地勢恐怕是最有利城堡的。」
聽完秦明的話之後,那十來個工匠一時散開來,細細查看了起來,片刻之後,齊齊點頭,地勢偏高,可以有效防止城堡排水,還有雨季水患問題。
最後,在眾工匠核查無異後,秦明在涼城的第一處城堡就決定在距離岱海六里處的地方。
面靠大海,倒是一處清閒居所,沒想到秦明前世的願望,會以這種方式實現。
地方選定之後,工匠們就隨同秦明回行,因為對於稜堡他們還是有些陌生,一時有些拿不準,需要好好請教下秦明這個「行家」
當下幾人回到大部隊處時,林文信已經帶隊巡視一番歸來了,通過林文信秦明也瞭解到,這小小的涼城內竟容下如此多的部族,不僅有佔去大部的蒙人,也有外來的朝鮮人,俄羅斯人,真是應有盡有。
不過這些人一直以來都是看對方不順眼,處處作對,不過卻在突然闖入的秦明一行的事情上,站在同一戰線,統統的是沒甚好感,雖然想把秦明一行趕出去,不過在看到秦明甲冑鮮明,銳氣驚人的隊伍後,便徹底掐滅了這個想法。不過見到凡屬秦明一行的人員後,均是不搭理,轉身就走或是遠遠躲開,彷彿看到洪水猛獸一般。
對於這個情況,秦明淡笑不語,笑話,自己帶著這麼大一群人來「租」地盤,迫使原本的租戶外遷,別人會給你好臉色才怪不過對於這些秦明並不在意,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城堡建設起來,這樣若有緊急情況,也能防範一二。
遂即交代林文信巡視防護,何雲安頓民眾,秦明就帶著這十幾個工匠來到大帳內,把稜堡的圖紙鋪與大桌之上,十幾個人圍城一圈,然後耐心跟他們說了下建造稜堡的要點。
圖紙上是一個五角星,這是一個六角稜堡,圖片上的文字清晰顯示,高6米,厚3米的全磚砌城堡,從造轉始,居然只要200人,10個星期就能完工。雖然比起北廄12米以上的城牆高度,區區6米高的城牆很遜色,但也是相當宏偉了。而稜堡的神奇之處,就在於它的形狀,任何企圖攻擊城牆的敵軍,不僅會遭到城牆上潑下的沸水甚至燃油攻擊,更會受到來自對面城牆上的弓箭或火槍的打擊。而掩護攻城部隊的敵軍遠射火器,則由於射角問題,難以威脅城牆上的弓箭手。
這種稜堡原本是中世紀時,意大利人為抵抗火炮的攻擊而發明的新型堡壘,以前的高聳城堡在面對高速且平行飛行的炮彈:達600-800米,高聳的城牆變得不堪一擊。特別是在這樣高出城牆上架設大炮,簡直如自殺一般:光是己方大炮發射的震動已足以摧毀己方砌體城牆。十六世紀的意大利人發明了將城牆盡量放低,運用壕溝的方式形成內壕牆。這種牆體可以充分運用地勢和土壤的體量,吸收炮彈的動能,而且城牆位置低矮,大幅提高了對應大炮的防禦能力。
壕溝以外,用挖出的土堆填出衝擊坡,讓防禦方的火力能夠最好的壓制從野外來犯的敵軍。
……
工匠們聽的面面相覷,除了詫異這秦守備花這麼多銀兩建一個跟村莊差不多堡壘外,還有深深色惋惜之情,用這麼多銀子,建設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地方,真是敗家子
怪異的稜堡,驚人的耗費,前者是工匠們面對的,後者是秦明面對的。
看著他們的神色秦明知道他們的想法,按照盧象升的預計,修建一座火路墩需要用銀兩百兩,一個樓台需要銀六百兩,修一座周長一里的小型城堡需要銀七百多兩,而殺胡堡這樣即使後來擴建的周長三里多的中大型城堡,擴建的費用就用了三千多兩,糧兩千六百多石,而這座稜堡,雖然在城牆上比殺胡堡低矮了許多,但是內裡的開建一點都不比殺胡堡少,什麼廟宇,街道,堡牆,堡門,垛口,射口,還有軍用的糧倉,武庫,營房,馬場……最後他們估算出來的銀兩是銀五千多兩,糧三千五百石,這可是絲毫不亞於一座大型堡壘的花費了。以前在殺胡堡秦明也問起過工匠建設稜堡花費的問題,當時大伙估算了銀錢後,秦明是皺眉不語,大家認為此事就過去了,沒想到今日卻又重新說起了。
「銀兩跟糧食,本將來時帶來一些,剩下的過幾天也會陸續送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們就看著下午就開工吧。」
幾人沒想到秦明如此性急,一時忙應了下來。卻不知秦明帶來的大部分是漢人,沒有蒙人遊牧紮營的習慣,一直習慣躲在高牆內的他們,一時荒野露宿他們心中總有不踏實,不安全的念想。
不過這猩不是工匠所能瞭解的,他們的職責就是拿錢辦事。
既然秦明對於銀錢之事沒有意見,事情就敲定下來,然後這些工匠們就開始忙活起來。
首先是在一里多的地方選了幾十畝土地,首先劃分了住宅區跟主要街道。
大體規劃完畢之後,隨著秦明的一聲令下,所有的男女老少一起加入建設新家園的勞動中,男丁們選出五個百人隊,隨著林文信的帶領去到相隔三里多路的地方採石,又選出了五個百人隊,隨同何洪一起上山伐木。剩下的男女老少們挑土,磨石,造木……總之,涼城之上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建堡約有十日,地基已成。軍民們晚上坐地窩子,白天起來建城,建堡速度驚人,雖然建設中道路髒亂不堪,兩邊滿是垃圾,木料,石頭碎屑。但是稜堡的雛形已經出來了。相信再有個十日光景,大明的第一座稜堡就要矗立起來了。
就在眾軍戶迎接新家園之時,不料,秦明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探馬來報:察哈爾率軍一萬,目標涼城,意圖不明。此刻距離涼城還有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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