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沒有誰比誰更傻,杜明斯知道新來的領主不好惹,如此年輕就是五級法師,還有實力莫測四名劍士,可比獨角馬一樣雄健的坐騎,他還不知道維裡安還用著白銀階的法師管家,就這些明面上的東西,也讓他知道來勢洶洶,一邊叮囑手下收斂行跡,別被抓了把柄。一邊飛速上報清水鎮夏普利男爵。
第二天晚上,男爵派來一個十人小隊,兩名半身人刺客,八名人族戰士,全是白銀階的高手,吩咐讓他全權調度。杜明斯心下大定,當即帶上兩名得力的手下和這十個白銀階,投貼拜訪領主。
領主府正門是辦公場所,夜間是關閉的,一行人從邊門被引進府去,維裡安站在迴廊口,迎接他們的到來。
杜明斯見這個傲慢的小領主竟親自迎出來,雖然沒到門外,卻也是莫大的面子,自以為是叔叔派來的高手起了作用,不禁心下大暢,臉上也起了驕矜之色,正思考如何耀揚一番之後,再約法三章。
「全殺了吧。」維裡安淡然說道,伸手一指,「寒冰魔環。」一點冰藍轟然在人群中爆散,除了兩名白銀刺客,十一個人全被冰層凍結在地上。
馬克急衝而出,大劍如槍突刺,嗤的一聲,刺入一名白銀刺客的心臟,撥劍閃身,再次截住另一個白銀刺客,劍上黃金色的光芒一閃,已經將之連匕首帶人斬為兩半。
這時,杜明斯才大吼出來:「維裡安,你敢……」一道劍光掠過,奪取了他的生命。阿諾和辛格從旁殺出,對付一群被凍僵的人,鋒銳無比的大劍直如斬瓜切菜。
「呵呵,小法師,你倒是殺伐果決啊,要不要我給你解決那個狗屁男爵?」阿基若從維裡安身後走出,他必竟是精靈帝國通緝榜上人物,雖然擺脫了夜哨奧德瑞斯的萬里追緝,但也不適合與維裡安他們公然同行,到今天剛好來到,維裡安設宴招待,正說起夏普利男爵之事,就得到了杜明斯拜訪的稟報,卻沒想到維裡安轉身出來就大開了殺戒。
「阿基若前輩一路辛苦,那用得著你出馬。」維裡安笑笑,走上前去,輪番查看了一遍屍體,在旁人看來,他是謹慎從事,卻是暗中收集了靈魂資源。
「阿諾,你去村衛隊,讓馬丁派衛隊出動,將山通商會查封了,商會所有人全關起來,如有反抗,格殺無論。」維裡安吩咐道,又看見書記官埃德趕了過來,正看著血腥的殺場發怔,又道:「埃德,你也同去,將山通商會的所有帳本和買賣記錄都清算好,明天連同他們的欠稅記錄,整理規範了,好呈報卡特林城政廳,明白嗎?」
「明白,領主大人。」埃德必竟也是黑鐵高階的戰士,見識過殺伐,這時已經控制住情緒,深深躬身施禮,隨阿諾去了。
當夜,村衛隊包圍了山通商會,破門而入,當場格殺了六名敢於反抗和逃跑的冒險者,其餘三十八名商會所屬盡皆就擒,查封貨物、帳本若干,收繳錢物上千金幣。
當夜,山通商會的喧鬧和燃燒的火把驚動了全村,有膽大的見是村衛隊辦事,又有熟人,便上前問詢,才知是新領主查抄商會。不多久,全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大部分都歡欣鼓舞,也有老成之人暗暗擔心男爵的報復。
第二天,維裡安親自去了狩獵之神辛希莉婭的神殿,主持牧師是一個青銅初階的青年精靈魯埃利爾·摩古提,維裡安剛來就已經拜會,並奉過對神殿的敬獻禮金,只是杜明斯卻是辛希莉婭的信徒,對神殿也時有禮奉,會見之時,魯埃利爾的臉色就不好看,直接問道:「維裡安領主,你卻為何殺死我神信徒杜明斯?」
維裡安道:「尊敬的魯埃利爾牧師,杜明斯不僅拒不交繳稅金,昨夜還糾集盜徒襲擊了本府,我也是不得已才奮起反擊,這裡有查抄的部分罪證,牧師可以拿去細看。」遞過去一卷羊皮,另有一個沉甸甸的錢袋,裡面是兩百金幣,這可是一筆巨款,就是杜明斯積年供奉,也不會有這些的一半。
魯埃利爾微笑起來,點頭道:「既是公然違反帝國法律,領主行刀兵之事也屬正當了。」
維裡安出了神殿,又與埃德乘車去了卡特林城政廳。
埃德一夜未眠,此時卻精神亢奮,他擔任村中書記已有四、五年,對城政廳各屬都很熟悉,又有大筆金錢開道,很快就得到了查抄商會的結果,城主弗明戈·艾西坦子爵對這樣的事也是不置可否,只言知道了,官面上,山通商會拒繳稅金、襲擊領主一事也便了結,至於以後夏普利男爵的報復,也只是白莎村的事。
不出維裡安所料,精靈帝國對於底層這樣的爭鬥,一向是放任自流,維裡安的爵士位階雖低,也是貴族中的一員,當然,如果維裡安沒有爵士頭銜,或者夏普利男爵是精靈族人,恐怕結果就是另一回事了。
清水鎮夏普利男爵得到消息已經是三天之後,年已半百的黃金階刺客當庭大怒,「好膽狗賊,竟敢奪我商會,殺我侄子,不屠滅你白莎全村,難嚥這口惡氣!」
「父親息怒,即是如此,讓我領兵三百前去,只需兩天也就踏平了它。」夏普利的長子在旁興奮地說道,一個男爵的私軍限額是五百,爵士卻最多只有一百兵力,派出三百已是雷霆之擊了。
夏普利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搖頭道:「不可大意,我派去的一個小隊都是白銀階軍中精銳,竟是一個也沒跑出來,這個小領主不簡單。」
「不過是個五級法師,能有多不簡單?我們也有白銀法師,我帶上兩名前去就是了。」
「算了,公然出兵也是不妥,帝國雖然不大管這些事,但影響大了也不好,還是讓那些寨子出動,也讓他們有些油水,不可太過貪婪了。」夏普利有些心動,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長子的出兵請求,他進入密室,寫了三封信卷,交於三名手下送了出去。
這時候,維裡安的獅鷲旗商行已經開張了,商行由系統新生產的一名祭司擔任管事,原本山通商會的成員經過甄別篩選,留用了二十來名,其餘由村民指認有過惡行之人,視情或貶為奴隸,或驅逐出村。新的商行自是價錢公道,不管收購獵獲,還是出售商品,都與卡特林城相差無幾,這已經能賺得三層利潤了,但有前山通商會的惡行在前,竟然為維裡安贏得一片讚頌,維裡安領主仁慈之名不徑而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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