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王55:更新時間:23-6-423:42:42。正當一片狼藉的山地中氣氛僵持之時,忽然傳來這兩句話兒頓時讓這些人面面相覷。說。更
與赤靈派鄒延鎮等人不同,界缽僧只稍稍愣了一下,便猛然飛起身形,穿空拂雲之間就飛出百多米,來到發出聲音的兩人跟前。4934459
界缽僧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差點沒把自己肺給氣炸。
那個被少女嘲笑的少年,正一臉窘相地將他那只現已是黯淡無光的寶貝界缽如同棄履般撂到道路一旁!恐怕這傢伙已忘了剛才自己是從哪兒撿來這破碗的了。
見此情形這界缽僧頓時又驚又怒;怒的是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男少女居然這麼不識貨,口口聲聲將他師門重寶說成是破碗。驚的是師門這只世缺鎖界缽實非尋常法寶,平常人就是想要近身也不行;卻沒料到今日竟然就在它祭在半空之中,正是威力最強大之時,竟然被這來路不明的少年給無聲無息的搶走!
「難不成這兩人成心來攪局?」所謂關心則亂,疑心又生暗鬼,見到眼前這倆少年男女的言行舉止,界缽禪師立即就將他們往與赤靈派相同目的上聯想。
事不宜遲,就在那個少年剛將界缽置於路邊雜草中時,界缽僧立即一聲召喚,只聽「呼」的一聲又將那師門寶貝祭在半空中。
見著界缽重又金光四射,呼嘯連連,界缽僧立即又膽氣大壯,抖動著鬍鬚恫嚇道:「你們是何人?竟敢與本教作對?!」
這時候界缽僧也顧不得裝什麼道貌岸然的姿態;畢竟他所謂高僧風度也只有在比自己實力更弱的對手面前才能安心保持。
聽他這氣勢洶洶的逼問,那少年尚未答話,那少女卻是一愣,稍一打量便訝聲說道:「這位不是界缽上師嗎?你師父淨世法王來了嗎?」
忽聽他提到自己法號和師尊名號,那界缽僧更是警覺,喑聲說道:「不錯,正是貧僧。你們兩個……」
沉鬱的話語剛說到這兒卻又被人從中打斷,只聽那個少年忽然又是高叫道:「這只會光的碗果然是法寶,還是珍貴的大型空間法寶!」
界缽僧聞言一驚趕緊轉眼看去果不其然,自己那只原本在半空中滴溜溜旋轉的缺缽不知何時又落入那少年的手中。
「你……」親眼目睹這一幕後,界缽僧已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剛剛全神貫注地操控世缺鎖界缽,卻突然就感覺法寶和自己之間的聯繫斷開了。
那不是什麼法術干擾或精神攻擊,彷彿對方就是用最單純的蠻力將世缺鎖界缽從他的神念控制下生拉硬拽出來!
「讓我看看這個破碗。」花顏說著,拿過方子星手中重又黯淡的缺口銅缽查看起來。
「年輕人,適可而止。老衲不願背上以大欺小的污名,卻也不會任師門重寶受辱。我看你們似有要事在身,若無意節外生枝,還請將老衲的缽盂速速歸還。」界缽僧強制控制著臉上的肌肉,保持著幾乎崩潰的莊嚴寶相。
方子星看了看花顏沒有歸還的意思,便上前一步,擋在花顏身前與界缽僧對峙。
而就在他剛跨前一兩步時,忽聽得界缽禪師身後傳來一聲大叫:「兩位千萬不可將那銅缽還給這惡僧!」
「呃?」方子星聞言止步,朝界缽僧身後望去,正看到有六七人追著他們朝這邊急步奔來。
眨眼間,這六七男女就將方子星,花顏與界缽僧團團圍住。只聽為的那位粗眉漢子大叫道:「兩位英雄,請為我們赤靈派主持公道!這淨世禪宗的惡僧剛用邪法將我門中兄弟收入這破碗中!」
這激動說話之人正是赤靈派本地首領鄒延鎮。本已是山窮水盡之際,卻孰料打橫裡殺出這兩位修為高深的人物,鄒延鎮頓時就像抓到根救命稻草,心說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這個機會搏一搏。不知不覺中對那世缺鎖界缽他也就用上了花顏之前的說法。
聽他這麼一說,方子星愣了一下問道:「赤靈派?你們是千手門的人?」
鄒延鎮見少年一臉愕然的神情,突然就有些後悔,心說也不知這少年和本門是敵是友,只好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少俠可曾聽說過鄙門名號……」
正在他暗責自己莽撞之時,忽聽那個精靈般的女子驚奇的說道:「是嗎……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原本的營地和人都完全消失了!」
話音剛落,便見這姑娘將手中的銅缽迎風一晃,然後就見先前被拘進缽內的那人突然就憑空出現在眼前泥地上,精神萎靡,軟癱如泥。
鄒延鎮見兄弟獲救剛要過去將他扶起,卻不料已有人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搶在他前面趕到那人面前叫道:「來!讓我看看你都看到了什麼?」
花顏瞬息間,手持一朵曼陀羅花拂過那人面前,那人頓時呆若木雞,隨即一縷青煙從眉心溢出,被曼陀羅花的花蕊吸入。
曼陀羅花吸入青煙後,花顏隨即將其收回,然後雙眼微閉,不時眨動,似乎在接受什麼信息。
這個時候,那位淨世禪宗的上師嗒然若喪,只盼那兩人只是適逢其會,即便保全那些人,也會把那銅缽還給自己,再也興不起什麼其他想法。
他倒是不擔心那世缺鎖界缽回不來,只要那缽內的事情結束,師父和其他幾位大人從裡面出來,那兩人有十條命也不夠死,但是如果被師父發現自己一度被人奪去了師門重寶,那自己可就是有二十條命也不夠死了。
但即使如此,此時界缽僧也不敢冒然出手奪取,畢竟眼中貌似平和的少年也罷,清冷女子中帶點貌似天真無邪的少女也罷,都是極為可怕的人物。
試想現在這山林裡已知的高手中,又有誰能夠在自己萬般警戒的情況下,仍然如入無人之境般空手抓去那只鋒牙交錯的世缺鎖界缽?
於是,他思索一下,便暫放下那副慈悲面容,朝隱蔽在地底的人悄聲傳音囑道:「灰面徒兒,待會兒若見情勢不對便施出咱師門暗藏的武道絕學,不用顧忌!反正……」
界缽僧頓了頓朝四處看看說道:「現在天色正暗,這場地也十分廣大,應該沒人能瞧明白。」
地下自然沒有回音,但他知道那地下的人已經收到了。
說罷,他便不再有啥雜念,一心朝那個佇立場中的少年大踏步走去。
這時候忌憚界缽僧的鄒延鎮等人都已退到三丈之外,都是屏氣凝神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就當他們以為這兩人還要說上幾句過場話兒時,卻見那個淨世禪宗的上師在道了一聲佛號之後,忽然在少年身後三尺,離那好整以暇,似乎還在冥想的少女大約一米左右的地面突然開裂,有一道飛影自土中竄出,已是颯然拔刀,藉著暴起飛沖的去勢,迎風劈出一道燦爛的光華如匹練般朝那個少女狂捲而去!
而此時那個似乎缺乏實戰經驗的少年,正如他沒來得及出手一樣,那少女也似乎沒能料到地下竟然有人,而且修為如此精深,能隔空劈來這道如星河倒捲般的璀璨刀氣。
只在一時錯愕間,那道如碎月流星般的致命光芒就已經飛撲上呆立的少女倏然間沒體而入!
「慚愧,沒想如此輕易!」一擊得手,順利得如同兒戲,即使那個沉冷陰鬱的刺客此刻也忍不住想要歡呼雀躍。
就在這位滿腔欣喜的刺客耐心等著不遠處那個倒霉少女爆體而亡時,這松山下四圍郊野裡正是春樹如煙鬱鬱蔥蔥,而在這些蔥蘢如煙的繁枝茂葉下遮掩住的真元卻是蒼遒剛勁張舞如龍。
其實就在那界缽僧朝自己走來之時,方子星便要搶先出手,但卻被花顏阻止了,似乎另有打算。
就在那刺客離如野豺一般拔刀朝花顏攻去時,見著這碎影流星般的刀氣,見慣真元刀芒的萬靈少主絲毫不以為意,暗哼一聲,迅疾運起天香百合花靈,將全身流布數層幾近無色無形的花瓣真元盾。
近來神念越發敏銳的花顏,此時望著眼前這道流星般的光芒,已經並不覺得如何的快疾了。
於是就當那刺客揮出的那道燦爛如碎月流星般的刀氣劃開灰暗的天地,如銳矢般激射而來時,全力戒備的花顏卻突然覺著彷彿自己正感應到一道無比熟悉無比親切的氣息。
一剎那間的心念電轉,已讓這膽大包天的精靈霎時撤去防護全身的天香百合之盾;於是就在圍觀人眾或期望或驚懼的觀瞻之間,那道聲勢煊赫的鋒銳刀氣已是全部沒入到花顏體內!
「阿彌陀佛!她死定了。」看著徒弟那道無堅不摧的刀氣一絲不漏的沒入花顏體內,緊張注目的界缽僧頓時鬆了口氣;看著那少女對著雷霆般的刀光呆若木雞,界缽和尚宣了聲佛號,心底狂笑不止。
這一刻,界缽僧與那刺客,還有所有埋伏在暗處的同夥全都是一派欣然,只等著那中刀女子爆體而亡。
只要聽聞過「化功斬魂刀」赫赫威名的都知道這由天下至毒凝練而成的斬魂刀氣無堅不摧,內力也無法防禦,正因為奇毒無比,所以施展起來沒有任何三流毒物的腥臭噁心,反而燦爛光華,如星河倒捲般的璀璨,好似正道絕學,但越是如此,越是毒到極點的表現,莫說是全部入體,就是稍微掃了點刀氣尾兒也難免要魂飛魄散!
即便不知道「化功斬魂刀」,被那般璀璨的刀氣貫體,三流武者也知道絕無倖免之理,於是現在赤靈派等一干對立門派,全體上下個個都是面無人色,不少人已掩面轉過臉去全都不忍看到那預料中的血肉橫飛慘狀。
只是讓人大感不解的是,遇難之人那男同伴這時候竟然還面容平靜,似乎根本不擔心他同伴的生死。
「不對,應是有詐!」一直留意方子星神態的界缽僧立時心知不妙。
剛剛轉過此念,就已聽得場中那位命在須臾的精靈突然間開口說話:「不錯,閣下木毒刀氣果然純淨!」
然後竟見她對著自己強敵一招手,懇求道:「剛才承惠了;不知能否再來幾刀?多謝!」
原來就在剛才那碎星斬魂般的刀氣撲來之時,花顏竟突然又有了平日供養花靈時,以先天乙木靈氣煉化天地先天木元氣的熟悉感應,立時防護一鬆,同時那爛熟於胸的萬靈歸心法應念而生。
毒物,本就是接觸或進入機體後,能夠侵害機體組織器官,並在其中發生化學或物理作用,從而破壞機體的正常生理功能,引起機體功能性或器質性病理改變的物質。其本質建立在有機生命的基礎上,五行當中本就是屬木,對於花顏來說,這等烈毒,正是上等補藥。
於是,這份經過苦心淬煉、意圖摧殺強敵的烈毒刀氣竟成了花顏修煉萬靈真元的無上美質!
此刻因離得太遠,場中除了方子星,只有功力較其他人更加深厚的界缽僧聽得清那少年在說什麼,但等了這麼多時候,那鄒延鎮等人也知道那替自己出頭的女子並沒被刀氣摧垮,立時他們那提到嗓子眼兒的心又暫時往回放了放。
只是與他們相比現在那位與花顏對敵的刺客卻遠沒這樣輕鬆;原本以為能手到擒來,卻發現自己的攻擊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頓時便讓他那張本就陰鬱的灰臉變得更加黯白慘淡。
緊咬了咬牙關,他便一振灰衫如鬼魅般,繞著那淡然佇立的花顏急旋起來。
剎那間,圍觀的人群便見到場中央瞬即旋起一團耀眼的白光,如同湍急氣浪般將那女子團團裹住;而那個一身綵衣的精靈,此刻就如扁舟一葉在滔天風浪中動盪飄搖,似乎轉眼就要湮沒覆滅。
見此情景,剛剛緩下神來的鄒延鎮等人又是面如土色,而只有方子星仍是一臉淡然,這也讓那界缽僧更加不安。
果然,見過方子星那神態,界缽僧馬上便氣餒的看到,只在轉眼間徒兒那氣勢洶洶的刀光刃浪就開始逐漸消淡;看樣子過不多久這些刀氣又要像之前那樣有去無回。
見得這樣,暗中埋伏的另一些人就有些耐不住,趕緊轉向界缽上師以目示意,卻見這位向來都智珠在握的禪宗上師這時卻雙眉緊蹙,神色緊張的望向另一處。
朝他眼光落定之處望去,卻見方子星的一雙閃著精光的雙眼正有意無意地瞥向自己等一干人的藏身之處。
「上師……」動用內力的一聲傳音輕喚,終於把出神的禪師給喚了回來。
界缽僧瞅了他一眼立知他心意,又往那個少年處望了望,界缽僧便悄悄搖了搖手讓他不可輕舉妄動。
「上師他為何如此忌憚那個小子?」見著自家上師變得膽小如鼠,某個一向驕橫慣了的傢伙似乎很是不服氣。
於是,這位心黑手辣的傢伙就在袖中暗地裡拈握法勢,口裡輕占口訣,在場中那道已經黯淡下去的刀浪中隔空暗添上一分灼魂蝕骨的煉形火氣。
見自己成功偷襲,這位已臻先天氣境的高手便信心滿滿的忖道:「哈!以俺那自身先天元氣點燃的這蝕骨陰火,配合上灰狼的烈毒刀氣若,那婆娘還不死就真真是沒天理了!」
少有的,見著勢頭不佔優,這位心狠手黑的傢伙終於又想起來世上還有「天理」一說。
只不過很可惜,就如同往日這「天理」從來沒站在那些被他焚殺的敵人那邊一樣,這一回天理也同樣沒有站在他那一邊。
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無論是烈毒刀氣、還是無形暗火已全都在花顏身邊消匿無蹤。
而在最後一刻,黔驢技窮的灰狼終於忍不住拿刀硬劈,卻只聽得「噹啷」一聲,早已被貌似絲毫不知愛惜花朵的精靈猛力拈花化劍一格,硬是將他這把巨刀給生生劈回!
這時候,望著從容淡定的對手,感受著右臂上傳來的痛麻,驕橫的淨世禪宗刺客終於陷入了驚恐。
道上王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