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教官們有意把我們引導了陣圖的離火門南方朱雀陣之中，還是臘月的天氣真的如此，太陽天天像個大火球一樣毫不吝惜地釋放著它的光和熱，而且越來越火熱了，地面溫初略估計都有將近五十，只是往那一站，大伙頭上的汗水就一滴一滴往下掉。
一區隊一百個男生排成了十豎十橫的方隊，而我們三個後進生在開了三天灶，硬挺著三天軍姿，同時插入稍息，跨立，看齊，報數，敬禮，禮畢，停止間轉法之後，也進入了方隊之中，參與隊列的訓練。
當然，我們姑且都被排在了最後一排。
今天，我們這個方隊沒人遲到，看著那些因為遲到而被罰圈賽跑的男男女女，眾人以一種沒有任何幸災樂禍，反而有幾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語氣，似乎只是習慣性眉開眼笑地奚落著，還不忘述自己的英明。
看來這段時間，因為犯規而被處罰的事情是無人倖免了。
可是，我就沒有因此被罰過。
倒不是本人的時間觀念有多好，而是近來練體有成，身體的各種感官開始蛻變，對時間的感覺也變得敏銳了，好像體內時刻都有一個時鐘一樣，時刻提醒自己在一定的時間必須做某事，到了這個時間，就自動會想起這件事來，比如想明天早上五點半點起床，到時就會自動起來，而且絕不會拖延到五點三十一分。
這就是所謂的生物鐘嗎？很奇妙的感覺，好像自己的所有生理指標，如體溫、血壓、脈搏；人的體力、情緒、智力；體內的信號，如腦電波、心電波、經絡電位、體電磁場的變化，等等都在無時無刻不在演奏著迷人的「生物節律交響樂」。
不過，不遲到卻並不代表我今天就大吉大利了。
「1112,1115,1116,1117,1118，1123寢室的，全體出列！」劉隊長大吼著把一個個寢室的同學叫出了隊伍，一臉鐵色。
唉……，又來了。
軍訓除了日常的訓練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內容，就是內務的整理。
這實在是一個繁雜的事情，寢室內床鋪、桌凳、餐具、鞋帽、皮箱、學習用具、書本和其他物品的放置，都要以宿舍為單位統一，床位應當鋪墊整齊。
被子豎疊三折、橫疊四折，疊口朝前，開口向內。置於床鋪一端中央。枕頭放於被子一側。床單潔淨平整。帽子置於被子上端，帽簷與被子上端取齊。
個人箱包置於水泥櫃層架上，擺放整齊有序，也可集中至於空鋪上。經常穿用的鞋置於床下面一端，有條件的放在鞋架上，鞋子放置的數量、種類、位置、順序應當統一。
地面無雜物積水，寢室垃圾及時傾倒於垃圾投放出。桌面潔淨、無污跡，可放水杯，桌子抽屜內可放置個人物品，擺放整齊。凳子置於桌下一端。門窗、玻璃潔淨明亮，無積塵。
洗漱用具以宿舍為單位統一放置。用具潔淨衛生，擺放順序及角整齊美觀。書本立放，擺放整齊。墨水、膠水等細物品放置的數量、位置、順序應當統一。拖布、笤帚立放，置於門後牆角。
一大隊林林種種的標準，對於不夠細心的人來，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我對那些倒是毫無壓力，倒不是因為我又多細心，而是我基本上很少用到那些東西，只要一開始擺放整齊，以後基本上就不用管了。
真正讓我大為上火，不，不只是我，簡直是二區隊所有學員的噩夢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疊軍被！
軍被的疊法，雪恆姐也示範過，先把被子一折三，然後在被子一頭的2/3處用手指做個標記，再把這個地方折疊的凸起來，另一頭也這樣折，最後在中間也折疊凸起一塊對折。
可是為什麼呢？
我明明只看見她幾抹幾折，一個豆腐方塊就成型了，為什麼我為了讓自己的被子疊得平平展展，在內務檢查時不拖全寢室的後腿絞盡了腦汁，什麼先用水打濕了被子，再去疊的話，被子就很容易出現刀切般的稜角啦，什麼用牙齒去咬被子的邊角，硬是咬出直線啦，啥招數都使出來了，卻始終疊得像個大炮呢？
阿玉和靜雲明明都疊得那麼好。唉……這種時候真羨慕阿玉的家政實力和靜雲的魔術技法，就是方便實用。
而我的那三位室友也不怎麼樣，張帆本來就是軍人，按理疊個軍被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可疊好的被子雖然有七分樣子，比我強多了，但中央總是鼓起，像個包子，據他所「這套軍被中一定安了微細彈簧，要不然為什麼不管怎麼整，它都會翹起來呢？」。
而彭世孝以前不知用什麼方法，用一床新被子代替軍被當做鋪蓋，而他們的軍被則被不知哪兒來的槍手疊的好好的，心翼翼的放到自己腳踢不到的地方，這樣第二天早晨起來，被子還是完完整整的一個豆腐塊不，如果夜裡連長吹響了緊急集合哨，也能立刻把被子打包背到身上衝出去。只可惜，這種方法他只用了兩天就被雪恆姐發現，之後不但被沒收了軍被，還被罰當著全體同學的面做深刻檢查，授以軍訓期間永遠內務不合格的處罰。
至於程愷這一個不知疊被子為何物的傢伙，疊出來的簡直就是慘不忍睹，照這樣下去，也和永遠內務不合格差不了多少了。
唉……可惜雪恆姐教的時候那麼有耐心，三番五次辜負她，被罰也不冤了。
大家出列後，劉隊長突然指著操場上一堆用來練習拳擊的碩大沙袋，厲聲道：「好了！隊伍排列整齊，你們這些蛆蟲，那邊的沙袋，一人一個，立刻扛著它們繞操場跑上三十圈！給我聽清楚，半途掉隊，不能完成的傢伙都是垃圾！作為沒用的垃圾，今天統統接受垃圾應該接受的回爐鍛造訓練！聽到沒有！」
大家下意識的立正站好，用標準的軍姿面對戰興華，將自己的身體筆直挺起，放聲叫道：「是！」接著一個個將足足一百多斤重的沙袋扛在肩膀上，撒腿就跑。
順帶一提，這裡的操場可不是一圈四百米的標準跑道，那種操場根被不能容納這麼多人訓練的。
這裡是擴大十倍的操場，一圈足有四千米，三十圈就是一百二十公里，幾乎相當於三次馬拉松的距離了，還要扛著沉重的沙袋，加上身上的禁制，還要為接下來的訓練保留力氣，即使對我們這些練武的，也絕對是個要命的懲罰，所以大家才拚命做好內務，以免挨到。
我也聽過，我們這個區隊也許是因為武力最強的關係，具備最大的訓練量和最重的處罰，這項處罰絕對是位列第一，從來沒有人完成過，被強大禁制束縛，與大家體能基本持平的我也沒有完成，每次跑道二十圈的時候就不行了，但即便是這樣，我也是最後剩下的那一個，對此我也很滿意。
對了，法心月也被罰了一次，那一次，我跑了二十三圈，而她只跑了十圈，哈哈，我又贏了一場。
……不過，相比起幾乎次次挨罰的我，她只挨了一次，我又是輸了一場。
還有一件事讓我挺在意的，我的眼中，法心月明明散發著驚人的魅力，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再加上女神的風情，三者完美統一；如斯東方佳麗，怕是把四大美女通通算上也不及其萬一，就算是九天仙女，也沒有少女的魅惑。可這樣的一位絕美女神，卻幾乎沒有被人狼一般的目光招呼，實在可疑。
今天收操後我私下問了一下，才知道她用信仰神力遮掩了自己，雖然面容不變，但是神力中狂熱的信仰念頭讓她的絕世魅力收於無形，而且還令人有「此女平凡無奇」的感覺。一般心意不強的人自然無法感知，即使精神強大的修真者也只能發覺她的幻術，不破除以前無法感知，只有我這樣煉成武道拳意的人才能完全不受影響。切，難怪那第一天集合的時候竟然沒有引起騷動。
算了，不管她了，反正她今天也不和我一塊兒跑。
不過，相比其他幾次跑圈，今天還是有些不一樣。
因為，在我剛剛跑出幾步的時候，就挨了一腳！
一個十一二歲光景，頭上披著一頭粉色的披肩長髮的蘿莉，突然邁開大步跑到我身邊，一腳就把我踹了個踉蹌。
我靠，要不是龍象樁已經融入我的骨髓，本能地就使了出來，那一腳的力量絕對會把我連人帶沙袋和一身禁制都踹上半空中打個轉再掉下來。
是師父！師父來了！
「是要你背著沙袋去跑，而不是背著沙袋去像只蝸牛似的去爬！聽明白了沒有？！」
當時所有和我一起挨罰的人那一下都呆呆的望著猝不及防，差點狠狠撲倒在操揚堅硬土地上的我和那個嬌霸道的蘿莉，然後在雪恆姐嚴厲的目光中狂奔起來。
所以，他們沒看到我的眼睛已經亮了，只聽到我飛快跳起來後，高聲狀氣地叫道：「明白！」
「那就用力去跑，拚盡全力跑完，把你吃奶的勁都給我使出來，就像你一直以來做的那樣，想辦法讓我吃上一驚，想辦法讓我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對你刮目相看！鬼！」
「是！」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竟然想起了當初那個我們初次見面時，危機四伏的，天空中勁風如刀飛塵似箭的時候，想起了我當初不顧一切拜她為師的心情，想到了她雖然嚴厲卻隱含著鼓勵的眼神！
一種久違的感覺，讓我猛然將一百斤重的沙袋甩到自己的肩膀上，在此同時，心裡也發出一聲狂野到極限的狂嗥：「戰鬥！」
戰鬥！這一個詞語就像是塊灼熱的鋼錠，在我的胸膛裡反覆迴盪，只是瞬間就將我凝重如汞血液都變成了瘋狂燃燒的火焰！
那時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頭吃足興奮劑的西班牙公牛，瞬間超過所有人，在操場上開始瘋狂的打轉。
一圈，兩圈，三圈……
感受到師父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我從這裡面品味到了希望，品味到了鼓勵，品味到了淡淡的焦慮和一絲引以為豪的火熱！
那一刻。我突然發現，一種聯繫又回來了！
我失去了母親最嚴厲的關愛之後，就在我以為再也不會找回這種感覺的時候，是師父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又將這種感覺還給我了！
原因，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但是，我知道的是——現在師父在看著我！
我要把積蓄在體內的熱情，積蓄在體內的想念，積蓄在體內的渴望，積蓄在體內的不甘，全部化成了一股股熱流，隨著我心臟一次次有力的跳動，將大量新鮮的血液氧氣和我最旺盛的鬥志，源源不斷的輸送到我的全身。
因為，我的師父在看著我！
「今天他的鬥志還不錯，和那天與那個異界留學生競賽的時候有一拼了，請問閣下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師父，有問題嗎？士兵。」
「……確實是很好的弟子，但是我看以他的狀況，他最多只能和那天一樣，堅持二十三圈。而且……他的速實在太快了點！」
「不用操些冤枉心，他是我的弟子，能做到什麼程，我最清楚，看著。」
靠，老劉那個混蛋，竟然我最多只能跑二十三圈！師父的一點都沒錯！我是怎樣不合常理的怪物，給我好好看著！
「他聽到了嗎……二十四圈。」
切！
跑到十圈以後，是每人會記得自己跑了多少圈的，只能是每到一個固定的位置，就有教官就會大聲的報出他已經跑完的圈數。
「二十圈了！加把勁！」那時我望著腳下已經開始不斷起伏變幻的跑道，在心裡發出一聲無力的苦笑：「原來我才跑了二十圈啊！」
那時，我必須抬起頭，因為體內的熱氣已經衝破毛孔的封鎖，化成如瀑布一樣的汗水流下來，汗水已經滲入了我的眼睛。
因為練內家拳術，能養住氣的緣故，我的體力比同級的修煉者都要好太多，劇烈運動讓體內產生的大量熱氣，要竭力的衝破毛孔以汗液的形式流淌出來之前，可以用毛孔勁閉鎖得死死的，始終散發不出來，毛孔開合的力量越是強大了，拳術內勁就越是深厚起來。
現在已經練到皮肉如晶的我，更是已經脫離後天之體，邁入先天之體，體內積累再多的熱氣也能自然地與外界靈氣交匯，除非皮肉受到了重大創傷，否則絕不會出現毛孔一下閉不住氣，立刻就汗如雨下，人便虛脫，嚴重的甚至脫力休克過去的情況。
而且我練血如汞，生出熱氣需要極為劇烈的運動，所以身體無損的情況下也基本上不會出現力氣不濟的窘境。
但是，壞就壞在我沒有練髒如活，沒有同樣強大的臟腑承受，氣血中產生的強大熱氣如果始終不散去，就會有傷害內腑的危險。所以我只能每每在體內熱氣到達臟腑承受的臨界點的時候放開毛孔，釋放一回
所以，幾次出汗之後，我也會有虛脫的感覺。
「二十六圈！」我記得在那聲報圈之後，我全身汗如雨下，在我跑過的地方，細細的灑下了一層水線。
不堪負荷的肺部使得就算是隔著幾十米遠，也能聽到我沉重的喘息聲，我必須拚命眨著眼睛，才能讓滲入汗水的眼睛不是那麼的痛，肺部傳來一陣接著一陣撕裂般的痛苦，我的肺似乎在不停的向我哀號：停下來！停下來！停下來，否則你會死的！！！
我的腳下更是象踏著棉花一樣，軟軟的，每一次想再把腳從裡面拔出來，都要付出相當的力量。而我肩膀上那只沙包，更是越來越沉，越來越重，壓得我只想彎下男人寧折不彎的腰，壓得我只想一頭撲倒在地上，再也不用爬起來，去完成似乎已經遙不可及的命令！
然而，我聽到……
「不要放棄，子星。」是雪恆姐的聲音，是真氣傳音。
原來她已經忙完了校長的工作，趕到這裡來了，真丟人，平時她都要忙到我跑完才來的啊。
「你還記得自己兒時的夢想嗎？阿玉跟我過，你曾經想從政，成為一個大官，想得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權力，來給母親撐起一片安寧無憂，可以讓她把一起都告訴你，不需要總是對你保密的天地。阿玉知道那時你真的已經為自己制定了未來的人生發展方向，所以在同齡的孩子的被子下面藏的都是黃色，是三級漫畫的時候，你的床頭擺放的卻是《中國政治論》是《行政管理學》是《政治談判》是《行為心理學》，你已經準備好了，你已經開始為自己的夢想而起跑！」
「但是當你的母親知道之後，卻狠狠的訓斥了你，不但燒掉了那些書，更以斷絕母子關係作威脅，逼你放棄。你最終答應了，阿玉和許靜雲他們都替你惋惜，但我知道你心裡雖然遺憾，但實際在竊喜。因為你知道那麼做雖然可以獲得成功，但是你並不喜歡從政，你並不喜歡到政壇裡去打滾！」
雪恆姐的話，讓我心裡發燙，眼中發酸。
「你那時只是選擇了一條能讓自己迅速成功的路，你只是希望能夠走在時代的前沿，拿到能讓你母親稍微依靠你的力量！但實際上你擁有最放肆的火一樣熱情，你的血液深處有一種可以讓眾生仰視的霸氣，你天生就應該是一個以堅攻堅以強克強的強者！我知道你心裡有時會疑惑，我為什麼對你如此愛惜，和你如此投緣。因為你擁有一種讓我心醉的，早已經在這個社會上消失的俠骨天成！所以，作為你的朋友，我同樣不想你投身到政壇，我不想看到你慢慢學會了政客的奸惡，學會了政客的無情！終於，你拜了師，毅然走入了這修煉的世界，我真的是十二萬分的高興。」
「我知道現在你已經打破了體能的極限，你真的已經做得很好，老劉已經面露驚色，你師父現在的眼中也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與驕傲，就算你停下來，大家對你也只有敬佩。但是——我還要你再跑下去。」
「因為現在，不只是你的師父就站在你的身邊，我也在看著你！前幾次我沒看見，讓你偷了懶，現在我要告訴你——身為一個武者，面對自己的敵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面對他！這樣至少你還能舉起自己的雙手，去和他進行戰鬥，如果你選擇轉身逃跑，用自己的後背去面對敵人，那麼你就連戰鬥的機會也沒有了。現在你還沒有戰勝自己的敵人，你就絕不能用自己的後背去面對他！我要你跑下去。我要你戰勝你的敵人！」
「有人一開始斷言你只能跑二十三圈，那是你體力的極限，但是現在你已經跑了整整二十圈了！你已經打破了自己的體力極限，但是這還不夠。現在還剩下兩圈，我要你再打破自己的……生命極限！不要你不行，不要你做不到，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教會了你戰鬥，我就教會了你如何去面對挑戰，遇強則強永不言敗，這就是我趙雪恆身為武者，悟到的武魂！作為我的驕傲，作為我精神和希望的共鳴，我要你跑下去！！！」
「我為之驕傲的朋友，你拚命跑啊，把你所有的力量都用出來，把你的霸氣俠氣傲氣，都變成你的力量，拚盡全力的跑！征服你的敵人，征服這三十圈路！現在的你不需要投身政壇，不需要學會政客的放棄和退讓，你不需要再去做自己其實不喜歡的事情，拚盡一個男人的尊嚴，去跑！有人你只能跑二十三圈，是的，我看你已經快不行了，快倒了，在一般情況下，你真的只能跑上二十三圈，但是……你是我最欣賞，最佩服和珍惜的朋友啊！你是最會戰鬥，也最能創造奇跡，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方子星啊！！！」
「子星！加油跑啊！」
「哈哈哈……」
嘿……雖然肺部已經疼痛欲裂，眼睛已經被汗水刺得快無法睜開，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哀號，脊椎骨更是開始無助的哭泣，但是我那時卻突然放聲狂笑。
雪恆姐，我方子星何其有興，竟然可以擁有這樣的導師？我方子星又何其有興，能夠擁有這樣的朋友？！
既然你這麼了，我就讓心底這一股不甘不服不屈不悔的火熱徹底地狂湧而起，讓灼熱的淚水和汗水隨之一起飛濺！
最後終於跑完的時候，我差點暈倒的時候，不知為什麼突然臟腑一陣狂跳，然後就好像是在一個馬上就要被撐爆的水囊上捅了一個洞，大量灼熱的鮮血不斷從嘴裡噴湧出來，體內那種讓人窒息的可怕壓迫力竟然得到大大緩解。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這一陣之後，我感覺臟腑似乎被強健了不少，體力也迅速恢復，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硬是完成了下午的訓練。
後來，大家都對我有些躲閃，劉隊長更是兩眼發光的看著我，因為他們他們竟然感覺到，在我的身上竟然產生了一種千軍萬馬集團衝鋒時才會騰起的慘烈殺氣！
哎呀，不知不覺寫了這麼多，天色晚了，還是早點睡。
唉，起來，我跑得那麼幸苦，師父晚上也不來看看我。
師父啊，看到弟子人品爆發挺過非人考驗，您就不能吝嗇地誇獎幾句嗎？
不過，準備午餐的時候，雪恆姐特地跑來用先天真氣給我檢查，也不虧就是了……
－－五紀道上王之方子星早年日記選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