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起軍訓,記憶中就是一件極苦逼的事情。
初中,高中就軍訓過,可道感想,估計所有人都和我一樣,總結起來就是那個字——「軍訓尼瑪傷不起啊!」
「我天生就長著迷人的笑臉,帥得山崩地裂,鬼哭神嚎,帥得美女發誓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我絕有木有!可一趟軍訓下來,本來潔白嬌嫩的我就變成煤炭了有木有!我原本霸氣側漏的鼻孔蔫了有木有!我原本劈波斬浪的五角大樓都沒力氣上天涯了有木有!雖然發現自己的牙齒更白了,可我又不是張益達,要那麼白幹嘛吃啊!」
「就是,天天向左向右,蹲下起立,稍息立正,尼瑪虛年華,浪費光陰啊有木有!沒事還叫我抱樹啊,我又不是悠嘻猴,抱尼瑪的樹啊!每天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每天曬得一片漆黑爆青筋,一回家,全家把我當成神龍架下來的野人有木有啊!」
「12345我們等的好辛苦,1234567我們等的好著急……尼瑪嗓子都喊啞了,有木有!想動動嘴皮子濫竽充數,結果被教練拽出去倒掛金鉤,有木有!當年哥可是影視歌樣樣精通啊,自打天天吼著唱軍歌,哥嗓子破了,樣樣精通就變成樣樣稀鬆了,有木有!」
「穿著透亮不透風土得掉渣的校服,繞著操場玩貪吃蛇,有木有!把我胳膊整的那是一段黑一段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雙節棍,有木有!女生一撒嬌,教官就立刻變得好溫柔,有木有!我一撒嬌,教官立刻就恨不得掐死我,有木有!」
「一個桌子個人四盤菜,就一盤肉啊,有木有!吃飯前先讓你坐下起立一百次,每做一次盯著那肉,流一地口水啊,有木有!流著口水那盤肉就被教官吃掉了,有沒有!」
「教官一句向右看,哥立馬碎步緊張起來……像個娘們在漂移啊,有木有!教官一吼『動動動!動什麼動,誰叫你動!』。嚇得哥連個屁都不敢放啊,有木有!其實哥的心隨著風在凌亂啊,有木有?教官一吼『向右轉』,驚得哥都不知道哪邊是右啊,有沒有?」
當年一同受訓的大老爺們私下裡滿嘴的彷彿被十幾個大漢**的姑娘一般無限怨念和無比委屈交織而成的欲哭無淚的抱怨還言猶在耳,令我現在聽起來還能感覺到那種深入骨髓的苦逼感。
當然,同時在耳邊響起的,還有男教官的咆哮聲和助理女教官的附和聲。
「一群黑炭,通通閉嘴。軍訓是鍛煉你們堅強意志滴,有木有!老子當教官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你們這麼唧唧歪歪的男人!」
「尼瑪就是一盤散沙呀……」
「方子星!你要是在用bs的眼神朝我鼓鼻孔,我塞你兩個大蒜頭!」
「讓你一次鼓個夠……」
「許——靜雲!你要是再偷偷的帶你的那些古怪的破爛行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叫你知道什麼叫落花流水……」
「那什麼……玉!一休息就不停地發短信,尼瑪通信設備不准帶,你不知道嗎?」
「要帶也要偷偷地帶啊……」
我當時真心的覺得,兩位教官退伍之後去當相聲演員,一定有前途……
雖然,聽靜雲過,軍訓是根據《中國兵役法》和《中國關於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要求進行的,是高等院校改革教育內容,學生接受國防教育的基本形式;是培養「四有」人才的一項重要措施;是培養和儲備我軍後備兵員及預備役軍官,壯大國防力量的有效手段。
而軍訓的目的是通過嚴格的軍事訓練提高學生的政治覺悟,激發愛國熱情,發揚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培養艱苦奮鬥,刻苦耐勞的堅強毅力和集體主義精神,增強國防觀念和組織紀律性,養成良好的學風和生活作風,掌握基本軍事知識和技能。
可是,我為什麼已經軍訓了好幾次,還是和身邊的同學一樣,察覺不到這種把頂住炎炎的烈日作為做其他事的前提,把一系列看不出任何戰鬥意義的機械動作作為訓練內容,把人折騰得每一動作都好像殭屍一樣的訓練,到底那裡透出那麼重大又崇高的意義了。
今天我再次進行軍訓,本以為以我現在的實力輕輕鬆,可我錯了
那時覺得苦逼還以為是沒有強大的體力,現在看來,不管是有沒有修煉,或是修煉了怎樣的力量,都是這麼疲倦啊。
我已經是中途插入了,可這股疲倦的感覺,已經從身旁的同學身上感染過來了,一天苦練下來,我就可悲的融入了這股疲倦的氛圍中
早上六點,我就和宿舍那三個室友聚集,來到操場上,就看見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來往穿梭的人可真多,不過都身著統一的作訓服,面容嚴肅,雖然是快步行動,但秩序井然,沒有出現以前那種很多女生挎著個不的包,男生拿著手機亂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彷彿幾十年不見的老友一樣有不完的話,你一言我一語,其間還夾雜著零食的嘎崩亂響和各式各樣的手機鈴聲,把集合的隊伍一團亂七招稀,裡嘩啦的,好像把軍訓當成了郊遊的場景。
顯然,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們已經被好好操練過了。
操場上豎了很多牌子,上面有系名和隊名,我本來以為是怕認錯,方便聚集,後來才知道,這些牌子每天都在換地方,而且動向隨機。但不管它們怎麼動,哪個隊伍要是三十秒內沒有完成集合併列隊的話,那麼等待他們的就是遲一秒翻十倍的訓練強。
要我們這一批接受軍訓的學員還真是挺多的,少也有七千人。有句話「人過一千,扯地連天,人過一萬,沒邊沒沿。」所以,為了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操場上到處都是人山人海,萬頭洶湧,擁擠不堪,大大增加了眾人尋找的難,即使大家都是頗有功底,身手敏捷的人,也要越過了一叢又一叢,翻過了一浪又一浪,才能找到寫著自己班級名的牌子。
拐了三十七彎,過了二十四層,我終於找到了我們區隊的集合地,我們班不少同學已經到了,放眼望去,靜雲已經到了,阿玉不在這裡,但是我能看到他正在向這裡走來,加上身邊的三位室友,還有好久不見,始終冷著臉,釋放著生人勿進的氣勢的葉天葉雨龍,幾個熟人都已經到齊了。
令我意外的是,隔壁修真一大隊三區隊裡,一位清麗的絕美少女,萬人心中的夢中情人——大姐林婉也已在場。她今天,雖然略施淡妝,身著黑色緊身作訓服,置身於美女如雲的修真女子區隊裡,但同樣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看得周圍的人是目不轉睛。
這也是當然的雖然修真者可以用真元改良自己的部分身體,所以基本上不存在醜人,但大姐那峨眉劍仙配貴族姐的氣質,卻不是這些胭脂俗粉可以比擬的。不過,大姐那時明顯不太高興。
因為她身邊現在早已環繞著好幾個男生,想跟她搭訕,只是大姐好像壓根就不理睬,滿臉不耐之意,看樣子好像還正處於要爆發的邊緣。希望這些傢伙不要太過分,不然我不得得上前制止,省的他們被大姐大卸塊。
不過還好,正巧阿玉在後面走了上來。
他並不是去大姐那邊,而是作為二區隊方陣的第一排的大排頭前來列隊。
他還是一樣帥氣,性情溫和,待人彬彬有禮,無論何時何地都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看美女的時候,也沒有狼相,只有欣賞的眼神,完全不像那些傢伙那一輩子沒見過女人的樣兒,真稱得上紳士中的紳士。
他形成的一種奇異力場,令他所過之處,眾人都是安靜下來,只是一聲「列隊!」就讓所有人立即步向各自的位置。
我注意到大姐向阿玉方向偷偷瞄了一眼,本已怒氣沖沖的臉色,又變得平緩起來。這一對……,還真是有點……列隊完畢之後,我站在隊伍的最後,終於看到了我們這支隊伍的教官。
那是一男一女兩個教官。
男的身材魁梧,大約三十多歲。
女教官則看起來相當年輕,頂多二十三四,一身英武絕世的氣質,一個卡通龍的發卡則讓她多了幾分可愛,胸前那對卻把軍服撐得個硬繃繃的挺拔山峰『
其他女生看見,再低頭看看自己的山包,眼神全變了。
男生們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嘴唇成了誇張的『o』型,底下不斷用手指比畫著什麼。
那男教官看來比較沉穩,膚色黝黑,雙目炯炯有神,別,他看起來和那個女軍官還真有點般配。當然,我想沒有一個男生會承認這點!
我也不承認。
因為在我看來,這個男教官不管從哪個角來看,都是一點也配不上這個女教官的。
為什麼?
哦,對了,聽這個騰龍學院的大多數新生還沒見過校長,大概不知道眼前這位集英武強勢,可愛美麗,性感誘惑的女教官就是我們騰龍學院的校長,趙雪恆。
他們只知道他們這個隊伍的教官組合相當特別,這位姓趙的女教官才是主要負責人,實力強的怕人,當初這個隊伍裡多少桀驁不馴之輩都被她壓制地服服帖帖。
我真沒想到,雪恆姐竟然也是軍訓的教官,不過細細想來,我們這個隊伍……我發現還真有不少強橫的氣息,比其他幾個武道隊伍至少要強上數十倍,要不是雪恆姐這樣的人,還真沒有人可以做到完全壓制,至少我不認為這個學院除了雪恆姐還有誰能一次制住我,阿玉和靜雲三個,何況還有其他的好手。
至於那個這個男教官,好像姓劉,大家都叫他劉隊長,實力也很厲害,雖然一定沒有雪恆姐那樣壓倒性的實力,但能在和雪恆姐搭檔,肯定也是高手,他身上的鐵血氣息也顯示出他是一位無比精銳的軍人,肯定在軍事素養上是頂級的。
我第一天的訓練並不順利。
一大隊人踏著整齊的齊步走步伐,中途變作跑步走奔校區外的陣圖石林,而我卻被雪恆姐留下了,理由是後來的要從基礎重新訓練。
我想也是,畢竟我是中途插入的,連人都認不得幾個,隊列動作也好,團隊默契也好,自然是不用談了,這當然要開一下灶。
不過,幸運的是,留下的不止我一個人,葉天也被留下了。
當然,還有和我一起入校的法心月。
起來之前集合的時候沒看到她,她所在的武道系三大隊五區隊和我們武道系三大隊二區隊的集合地今天相聚頗遠,她又有意收斂了氣息,是以我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她的出現。
「給我聽好了!站軍姿是軍人的第一課,當們你剛剛走進軍營,就必須要學會站軍姿。站軍姿,可以它是一切軍事動作之母。標準的軍姿要求:兩腳分開六十,兩腳挺直,大拇指貼於食指第二關節,兩手自然下垂貼緊。一定要貼緊,別人如果用力拔你的手,即使你的人被扯得倒下了,你的手也不能松!」
「收腹、挺胸、抬頭、目視前方,兩肩向後張。而且還要將體內的氣流分為三股:一股從丹田順兩腿向下,使兩腿挺直夾緊如柱,雙腳虎虎生威,緊緊抓住地,有一種將大地踏裂的感覺;氣不到腿,雙腳無力,下身則不穩。一股從丹田向上,散至兩肩與頭頂,使肩平頭正頂住天,眼盯前方不斜視,風吹沙迷眼不眨;氣不飽盈,身體鬆垮,雙目無神。一股收腹提臀,護住身體,使身體如鋼鐵一般堅固,否則腰部軟弱上下不直。能將體內的氣和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骨骼最佳的協調兼顧,將氣與力完美的舒展,形成了一體最大的合力,站成一棵挺拔的勁松,形成五點一線。不要以為練體功夫好就輕視它,不下一番苦功,不掉三五斤肉,流十來斤汗水,是絕對達不到這樣的境界的!」
雪恆姐的訓斥還言猶在耳,與我的脊椎的哀鳴不斷產生共鳴。
為了訓練大家的意志,作訓服上都寫滿了禁制,不但封住了全身的內力,而且還按照練體水平的不同,設下了不同的負重禁制。我的作訓服上就用的是最強的負重,足有五千公斤。
可雪恆姐卻覺得這還不夠,又另外在我背上貼了一張「泰山符」,有一萬公斤的負重,加起來足足十五噸,足夠把一個普通人直接壓成肉醬,連我也感覺到了久違的負重難受的感覺,彷彿回到了修煉龍象並舉時每天被師父用千斤墜壓迫的時光。
我們三人的軍姿站得並不好,因為軍姿雖然威武,但並不是舒服的站姿,所以我們不知不覺就站成了自己習慣舒服的姿勢,我全身鬆鬆垮垮,站成了無極架,葉天脊背挺直,雙腳微彎,戰成了背劍勢,法心月則雙腳一前一後併攏,宛如蛇尾,站成了女媧相。
為此我們被罰站一個早上,但是我不覺得沮喪或委屈,反而感到振奮和領悟,因為在罰站的那段時間,雪恆姐陪伴我們一起站著,而且以一股剛烈尖鋒的劍意為我們展示了軍姿中蘊含的真意!
那是沒有任何多餘動作的一站,沒有任何變動,沒有任何蓄勢。甚至連一絲顫抖都沒有,在挺立站穩過程裡,平直至極地直上青天。
只是挺身,只是直起,只是站立。
這是這天地間最挺立,最直接,最中規正規,屹立不倒的一站。
因其挺立,因其直接,所以專注,所以強大。
一站而起,神采飛揚,週遭疲倦混惑之氣全消,一股凜然劍氣隨之沖天而起,正在眾人之上,天地之間肆虐,即便是遙遠的石林也被這股凌烈至極的兵道劍氣所侵,青青石林開始無緣無故地發出鏗鏘金鳴。
空中雲層也隨之破開一道細縫,一道豪光衝破雲層,照射在雪恆姐身上,彷彿一把無形兵道令劍當空而豎,橫貫天地。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站軍姿,錘煉軍人的頑強意志,磨練軍人的不屈毅力,煉就鋼鐵般的紀律。
站軍姿,就如是一根根標樁,連接起來是一道道流動的綠色長城。哪裡有國家和人民的安危,哪裡就有這排山倒海的氣勢。
站軍姿,就如哨所旁的白楊,旱地拔起高聳入雲,腳踏大地,頭頂藍天,一腔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英雄氣概,任你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站軍姿,在風雪交加的訓練場上站就忘我的境地,即使是雙腿酸痛僵硬,即使已成為一座冰雕,體內那股蓄髮的熱血從毛孔迸出的熱量足可以熔化整個冬季。
站軍姿,就如航海中的燈塔,永遠不怕風急浪高,暴風驟雨;就如是萬里邊防線,雪域高原上的哨卡,時刻保持高緊惕不容侵犯。
站軍姿,站的理想在藍天上飛躍,站的信念在大地上升騰。
站軍姿,站出渾身的兵味,站出軍人的本色,站出軍人的赤膽忠誠!站出了祖國的繁榮富強!
站軍姿,不是誰都可以站得來,學得會的。只有穿上這身國防綠,在軍隊這所大熔爐裡經過千錘百煉,煉得你舉手頭足之間無不透著軍人的威武與陽剛,煉得你深深理解軍人的職責重於泰山,那時,你的一言一行,將處處洋溢著軍人的兵道氣質,把你放在任何一個地方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個當兵的。
這就是那股劍意透出的軍魂之意,一把鐵血軍劍的意志!
--五紀道上王之方子星早年日記選摘。